工作后懂得了哪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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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哥结婚了,那个初中坐在我后桌的臭脚丫子大男孩。鱼大夫说给我寄自己烘焙的咖啡豆,那个初中对我求之不得的害羞男生。朵儿说她曾经也想过轻生,最近没怎么吃抗抑郁的药了,那个我以为靠爹靠妈不用愁的阳光女孩。
今天疲惫且开心。
闯哥:那个初中坐在我后桌的臭脚丫子大男孩
初中时的闯哥,穿得土不啦叽,在同龄孩子中,他算是高大威猛的身材他皮肤黝黑,头发卷曲,方形脸上搭配着三角眼、牛鼻子以及厚嘴唇,说不上怎么和谐。这样的外表,拒人于千里之外。
初中我是个假小子,但只是性格大咧,打扮还是臭美的女生极了。
听爱编故事的男生们说,闯哥是卖菜的,每天中午在食堂为了省钱,只吃食堂提供的免费的饭,再搭配7毛钱的菜果腹。我听完心酸极了。我们的初中是私立中学,说实在话,班级内贫困的学生是极少的。闯哥这样的出生让我心疼极了。因此,自那以后,我总爱时不时去撩拨他,和他成为了十分要好的铁哥们儿。
直到多年后,或者说是前几年,和闯哥再次取得联系,饭桌前闯哥回忆说“初中那会儿不知道怎么就和你好上了”。我想男孩子长大了自己赚钱了,或许就不在意原生家庭的贫穷,我才云淡风轻的告知他真相。没想到闯哥愣住了,拿筷子用力摔桌上!啪!“放特么#¥#的@@¥#%*屁!劳资哪里是卖菜的!哪里吃过7毛钱的饭菜啊!”
而后才知道,我因为相信了男生们间开涮时的假故事,开启了我和闯哥间的友谊。
哦哦哦,当然,有一件事情我没说错,也即闯哥的脚确实是十分的臭。他总爱穿一双球鞋配白袜子,身材高大腿脚长,总能轻易将臭脚放置进入我的领域空间,熏陶我。有几个班上很帅的男生,因为“闯哥-白袜子-脚臭”的原因,放弃自己热爱的白袜子。仿佛不穿白袜子=没有脚臭。
鱼大夫:那个初中对我求之不得的害羞男生
我至今还记得,因为鱼大夫和妈妈发生过一次较大的争吵。原因是,青春期的我,第一次向妈妈发出被追求的烦恼,妈妈笑而不语。而后在一次我不愿意练琴的争端里,妈妈愣是翻出旧帐,说出了“谈恋爱,不学习”了这样的话。
青春期的我就这样轻易被伤害,正是基于此,我再也没有和妈妈说过,我的任何一次情动。我以为可以和班上的其他女生一样,和妈妈成为姐妹,说掏心窝子的话。实践证明,我的少女时代的很多事,只适合藏心里。
初中我有两个玩得特别好的女生,两位都品学兼优,但差别是,一个特别美且大方,一个特别丑且小气(我当时是这样觉得的),我居间。特别美的那个总有无数追求者,我负责当绿叶使者,接收并传达情书,从中捞取外快。特别丑的那个呢,总爱恋一个外班的男生,我仍然是情书使者,无数次帮忙递交出去,没外快可捞。
鱼大夫就这样,在无数个追求者中,疯狂地追求特别美的那位朋友(以下简称“美友”)。算好时间等待美友上学下车的时间,制造偶遇;在美友课间说饿了的瞬间,递出巧克力糖果,制造温馨;时时刻刻像影子一样在我们身边出现,像个保镖……美友可不就烦死了,因为美友当时有中意的人了。鱼大夫的行为就略显恶心。
比起追求者,我才是美友的护花使者。这等闲杂人,我必将立刻清除。因此帮着美友整鱼大夫,最坏的时候,甚至将口香糖扔到了他的椅子上。这也没有阻止鱼大夫对美友偏执的爱。我们都十分的无奈与疲倦。直到美友终于与柔道黑带的男友走到一起(早恋没错),该武大高手男友对鱼大夫进行武力警告后,鱼大夫才只好作罢,并恶狠狠地说“我并没有放弃!”
而后鱼大夫停止了猛烈的追击,这让我的角色得到了缓和。本来我是一个他爱情追逐路上的拦路虎、恶嘴脸,一瞬间这之间没有了利益的角逐,我立刻变回了我一直以来和颜悦色的本来模样。在不知不觉中,鱼大夫似乎将对美友的爱恋转移到了我身上,疯狂地、执着地爱恋追求我。而这一阶段的丑恶嘴脸由美友和丑友担任。
多年后鱼大夫转身成为了心脏外科的医生一枚,高大帅气,虽然仍然是个偏执的、害羞的男孩。
今天闯哥结婚了,鱼大夫来了消息,问我份子钱多少合适。
这感觉不知该怎么形容。大家兜兜转转一大圈,各自在社会上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但连接我们的是初中时的记忆与情谊,单纯的、开心的,甚至捧腹大笑的。鱼大夫说疫情期间待业在家,学会了咖啡豆烘焙,问我要不要试一试手艺。我说好。这一切,真好。
朵儿:抑郁吸猫的阳光女孩
我真没想过阳光女孩也会抑郁。就像谁也没能想到,我这个阳光女孩,也能抑郁一样。我总用别人对我的不可置信,在妄自揣测别人。就像别人会吃惊一样,我也吃惊得不行。
实际上,我只是因为害怕朵儿与我导师是共同好友,悄默默地问她,才敢放心评论与点赞。
一不小心透露了,相互之间抑郁过的秘密。
朵儿和我的境况可以说完全相反。我是家里的“学一代”,这是我导师对我的定义,意思是家里除我之外,我是唯一一个,也是第一个读书人。所以,我的尴尬境地在于,我没有学术的引路人。一路以来都靠我自己摸爬滚打。
而朵儿和我不一样。她的妈妈是学校图书馆的老师,爸爸是学校里的高官。说起来朵儿是子弟,我以为她在学校是非得横着走的幸福孩子。与抑郁无论如何是不沾边的。
没想到,她不仅抑郁,并且靠吃药维持精神状况很多年。甚至比我还要严重。
她硕士阶段遇到了我导师这样的女博导,她在那场学术爱恋中,卑微到尘埃里。而今读博了,导师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她却常怀感恩。她说,她的家在学校来说太穷了。我说,你知道穷的原因,是因为你们家太正直了,从不搞那些虚假的事捞金。
她说,她的硕导在逛街、吃饭、房屋装修、家庭卫生都得陪着、干着。我说,我何尝不是呢?我的情况可能还会更加恶劣一点。她说,她因为是子弟,很多时候得忍着自己真是的脾气,怕棱角分明怕对爸妈的工作影响不好。我说,这是我没能想到的难。我以为子弟都该是横着走的,在学校翻云覆雨吧。
我倒是感慨,有靠山也不行,没靠山也不行。说白了,你要这张脸皮,你就不行。你道德尚且没沦丧,你就不行。你得不要脸不要皮,良心被狗吃,学术圈子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