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往事】52
【52】
研究生期间算得上不学无术的那类吧。答辩的时候，没有导师的善意帮助，恐怕都通不过。整个节奏都很快，其他人除了高学分之外，还拼命的实习，大多数人都要把自己弄得很完美，唯恐落后其他人。我们这个专业实习对就职影响还真是很大。实习我也不是没努力过，但也没找到很好的实习。还好，我的那位至交帮他和我弄了个名头很响亮的机构晃悠了2个月。但我有个优点，自知之明。我非常清楚，可能就业的几个领域，哪些我是非常不擅长的，也不会去做。
我当时的运气还不错，投过的，七七八八都拿到offer了。拿了几个投行的，还有外资比较知名的，我很好奇他们看上我啥了，群面的时候我就没说几句话，不是不说，是我英文仅限于普通交流。还拿了上文提到那人呆的地方，当时面试的时候，所有面试官我都感觉非常不舒服，后来我想果然啊。他们那种装腔作势，不中不洋的感觉我确实很反感，特别是一句话非要蹦几个英文词。你个土生土长的川人，吃川菜还用刀叉是几个意思。这些年碰到这样的人太多了，微微一笑，嗯，确实wonderful，但内心还是很鄙视。这些细枝末节不说了，我最终没有选择去做ib，其实最主要我还是懒，特别之前的一段实习，让我不太喜欢那种工作状态。补充一句，其实这个行业还真是很锻炼人，也有很多优秀的，品行很好的人。烂人还是极少数吧。我那个点对赚很多钱的欲望已经没那么强了，就想着工作生活平衡点，最后在几家机构中选了一家。
离开走大的时候，好像没有啥感伤的，就像只是短暂停留般，跟当年离开隔壁完全不一样。
工作还是非常开心的，有着很浓郁的传统气息，但人很友善，周围人都人畜无害，其实，是我这个最低的位置，离其他的太远了。反正就是工作生活平衡得很好，赚的钱刚刚够我花，大件还需要老母亲支援点，其实我除了老林翻跟头那年，我很“自强”外，我从没觉得花花父母的，跟自己家人有什么好见外的，这点rafa和我完全相反。当然，那个冬天后，我的消费标准是直线下降的，但后来想想，我的物欲好像没那么强，这点好像和我母亲一样。Hermès的包，或者小作坊的包，我没看出她觉得有多大的区别。或许也是缺乏那方面的审美眼光吧。
我每天工作几下，喝喝茶，约约会，生活非常之潇洒，除了每次事后，还是会情不自禁想到小rafa。这么多年了，其实根本还是忘不掉的。不过那几年，我的身体、身材是真好啊。一般早上6点半散步到公司，先去游泳，美美吃顿公司丰盛的早饭，然后喝上一泡红茶，中午健身，下午活动时间还可以打打球。
当时还是想着，不能玩玩闹闹，还是得静心安顿下来，找个人好好过，其实一直在找，只是都没合适的，床伴倒是合适的不少。和xx结识，也是网络，其实除了rafa和那位，所有的同仁都是源自网络。
是在西单图书大厦见面，我在那挑乐谱，他走过来，打了个招呼。很可爱，也很漂亮的弟弟。第一眼，我就感觉这是个非常善良的人。我们沿着长安街，是在故宫红墙对面的那一侧，走了大概有个西二环到东二环的直线距离，谈得非常合拍，临散场还在某个角落抱了抱。
很快就确定了关系。其实从确定关系，到最后分开，我始终还是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
刚开始都还是你侬我侬的，每天下午，我都会坐地铁去他单位附近等他下班，然后一起吃饭，再送他回家。那地方还挺远，我过去还得近1小时。其实，之前或之后对rafa都没这样过，我和rafa在这类事情上，总是很随意。
很快，我们就住到一起了。在此以前，我在北二环边买了个房子，老林给我出了主要首付，我自己筹了一些。房子不大，位置还好，其实当时是在万柳和那边选择，有点可惜，方向失误。老林还看上了酒仙桥、三元桥新开盘的大平层，我也拒绝了。当时真是愚蠢啊。本来想住我那，但房子尚未装修有些破乱，离他单位也比较远，就罢了。
他和他圈内的朋友一起找了个大房子，四居室，我们就住进去了，时间不长，大概就几个月，有点远，但很有趣。那是我平生仅有的和一群同道中人住一起，加上我们，大概7、8个人，晚上或者周末，还有他们的朋友来拜访，非常热闹，这些人各行各业都有，人也都不错。一起吃饭，当然八卦是最经常的，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圈内的很多趣事。有户住了对年轻的情侣，攻很强健，受很腼腆，经常会有第三人进去过夜，当时小s偶尔住校，小g就会带不同的人进去，差不多1-2钟头就出来了，我倒是经常碰到，对话基本都是，“哦，来了”；“哦，走了”。其实人都很好，他们两也不错。后来不知如何，但我想，至少那个时候是非常开心的。那段时间，我也是第一次觉得，其实大家对情感的标准和相处的方式差异还是很大的。我原以为只有f$ t那种模式还是可取的。
其实，那几个月，也算得上是我和他最开心的时光。既是新鲜感还在，也有我们还属于探索期，各自性格的缺陷，尚还能容忍。刚开始，简单的方式，双方都还是很满足，其实，我们的 生活从头到尾就没有达到过很完美的状态，刚开始，他怕疼，我也缺少钻研，后来我的兴趣也淡了，他又受周围渲染，还可萌芽，总觉得是缺失。
翻过年，他也在家庭的支持下买了个房子，有点偏远，但生活非常市井，很舒服，我们就搬过去了，在那边住了比较长的时间，我想算是很平静的生活，其实我是很喜欢这种状态的，我从来都觉得，即使是我和rafa，那种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也该不会超过半年，生活就该是平和安稳的吧。
下班了，我都会去附近菜场买菜做饭，对面的菜场很好，在北京很难得，里面有从南方运来的新鲜的湖鱼河虾，还有各种南方才有的蔬菜。吃完饭，看看电视睡睡觉，周末有时候通常是去看看电影，或者我在家休息，他出去见见圈内的朋友，他们好似都很喜欢交朋结友，有很多闺蜜，逛街八卦，貌似很开心。我没有任何圈内朋友，之前见面也好，约会也好，都是抱着直接的目的，我这人也懒得交际，所以和他确定关系后，除了以前同住的人，也不再认识其他的人。
当然，我们性格和生活的一些矛盾也体现出来了。他对我指责最多的是觉得我很懒。觉得我不爱收拾家务，我觉得我做饭也很花时间，而且两个人好像也没那么多衣服要洗，小小的房子也没有那么多地要扫吧。当然这还应该是我性格和生活中的懒散、散漫所表现出来的。我后来想想，其实根源，怕是他觉得我没有像那种典型的top 那样，给他那种很强烈的依靠的感觉吧。其中的缘由其实也很难说清楚，我很喜欢那么平静安稳的俗世生活，很多人，包括他，特别是涉入未深，还是想要更多浪漫的生活。或许也有没那么爱的因素，所以没有显得那么患得患失，以及由此而来的爱惜。但是，什么叫没那么爱呢，我觉得最大的爱恐怕是在一起三个字吧。
其实，像我和rafa那样的爱是很难的，偶遇、试探、摩擦，无数次的悸动、失落、揪心、欣喜、患得患失。
煲汤和快餐的区别吧。但也不能说用心细细煲的汤就一定好喝，快餐就一定不满足。
没法保证两人在同样的时间都能达到那样的状态。但我很确定，我应该不会主动离开他。
后来我的房子也装修好了，花了不少周折，虽然也不是很大，我想着我们换个环境，其实，当时我也知道我们的状态需要调整下了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但来的时间总是猝不及防。
在我家住的第二天下午，我们吃完饭，我跟他说，要不周末搬家。他没吱声，我隐隐感觉不对劲，他说，“要不我们分手吧？”，我说，“为什么”。之前吵架的时候也提过。他说：
“我感觉，没那么爱了”。声音不大，但我看他的眼睛和表情，应该是很认真的。
我本来还想好好和他聊聊的，看看有什么问题，但当他说完这个，我就不再想说话了，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我起身就准备出去透透气，临走前，我跟他说，我今天想一个人静静。
我在小区转了好久，跟他在一块的那一段时光，我印象最为深刻，除了西单图书大厦那一幕，应该是那个晚上，其实很难过。应该不是悲伤，更谈不上自尊心受伤，是那种很荒芜的感觉。
和rafa分开，想念rafa的时候，是揪心的疼，整个五脏六腑都觉得空了的感觉。
那种荒芜感。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没那么爱了。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一句没那么爱了就完了。我对我自己很失望，更对这个特殊群体普遍恋爱逻辑失望。
晚上，我给他发了条微信，还算有尊严地表达了同意，也有怀恋，还有祝福。同时，也把这个信息告诉了我们曾经一起住的朋友。
事后的那段时间，我现在已经忘记了怎么过来的，只记得找了个周末，他不在家的时候，我把我留存的物件搬走了，那个曾经那么熟悉的楼道、街道，已经是最遥远、最陌生的地方了。
大概月余，他找我，希望复合，但其实我也看得出他很犹豫，他还是很不舍，但我知道，他也确实没那么爱了，只是基于不舍占了上方。那个晚上，我狠狠得干了他，他应该是很满足的。
从此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事过境迁，1年多后，也还在微信有联系，他后来也转行了我一样的行业，改变很好，做得也不错。转行或职业中，他经常会征求我的意见，当时转行他犹豫不决，我非常建议他试试。再后来就像很熟的朋友一样，他工作不顺跟我说，要来我这，问我给他啥职位，我说给个高级经理吧，他还略微不满，给个总监吧，再不行给个vp，我说我这总监一般得有10年以上这方面的经验，在任都比我还大呢，Vp你还没有成功项目经验呢。都是后话了。
我也吃惊的发现，他原来信誓旦旦的要找女性结婚，现在已经非常坚定的要做自己了，尽管当时他说的时候，我认为肯定是会变的。不过，也就是这个问题，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认为我们有未来。
我不喜欢不确定性的事物，或者说，看不到未来和希望的事物，结局不论如何，但至少开始的时候，是知道还有结果的。
其实，当他把“没那么爱了”，说出口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或者说，在我那个时候，不可能了。不知道，rafa如果不出现，我们还能不能回去。但，这就是因缘际会吧。
哎！除了爱的感觉、爱的多少，各自对情感的体悟，其实都是不同步的。其实，对他我还是有很多的愧疚，我确实不可能像rafa那样去爱他，爱不爱，爱多少，我自己也控制不了。但责任和感情伦理我会给他。另外，我那时候相对没那么富裕，很多时候也是月月光，信用卡还处于分期还款阶段。我没有给他买太多他想要的礼物、衣服、护肤品，那时候车也没有。特别是，后来的岁月里，当所谓的小朋友喜欢的奢侈品在后来看来，就像买本书一样的时候，虽然我自己从来没喜欢这些东西，但确实觉得对他还挺愧疚。
好感容易，相爱难，相守更难！
那就忘掉那些不快，彼此深深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