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我的拉萨治愈之行
曾经无数次想过到西藏,但没有勇气,而这次没有想过却直接来了。2020年5月我在拉萨大声地哭、放肆地笑、在布宫日行2万步,我们爬过荒山,喝过酒,凌晨两点去大昭寺瞌长头……
这是一场佛系之旅,没有做充分的准备,两个破罐子破摔的女生连防晒霜都没带够。好朋友球球是我在越南时认识的,1个兔头便收买了,只要兔头管够,我所有的愿望她都可以陪我去疯。我喜欢她的勇气、魄力、叛逆,我羡慕她可以一个人一个包就浪迹天涯,而我还在凡尘中挣扎。刚到拉萨她便兴奋地给我说“太阳花,我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裙子,我穿红的,你穿绿的……”,想说幸好你没给我买帽子。

第一天,球球便迫不及待地要带我逛她日思夜想的拉萨,第一次到高原日行21390步。拉萨的街道很有文化魅力,藏式的建筑,随处可见的转经者虔诚地磕着长头,空气里弥漫的是信仰的味道。我们在布达拉宫下转经,每转一次都为那些心中所想所念所爱所牵挂之人祈福,愿他们幸福安康,这一刻世界是平静的,因为有爱。转山转水转佛塔,只为途中与你相遇。
玛吉阿米,这位一直以仓央嘉措的情人身份出现在大众眼中的女子,也有很多学者为此辩驳,认为是他成佛路上的度母。因为这个传世的名字,藏式的餐厅也走上了网红的道路。走在八廓街里,站在“玛吉阿米”的门口,想起自己的本科论文便是写的《仓央嘉措与他的情诗》,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没有想到有一天真的会来到这里。晚上便进入了高反的高峰期,我的睡眠被头疼和腿疼循环折磨。

刚天亮不久,广州的好友打来电话说,她猜到我昨晚肯定很难熬。顶着黑眼圈,这个疯女人居然又带我爬山,她骗我说,布达拉宫旁边的拉萨河对面的南山公园可以看到布宫的倒影。于是乎,她带着我们走野路,路的尽头还有两头牦牛痴痴地望着她的红裙子。别人家的摄影师拍的是大街小巷美丽的建筑,我的这个半吊子摄影师拍的是荒山野岭,不走寻常风。她不是带我来拍照的,而是带我自尽的。


傍晚回到初心青旅,老板陈哥在大厅,便和他聊了起来。球球在这家店做义工,在她的“蛊惑”下,我便住了进来,她经常说老板很佛系。陈哥真的是我见过最佛系的老板,球球也是我见过最佛系的义工,这天初心的客人只有我和我弟,这两人就是佛到反正我们自己把这当家就好,一切随意,随意到第一天晚上回来我们就被关在门外,通讯工具全靠吼。
陈哥是个理想主义者,因为大一时看了一本有关西藏的书(这本书多年之后他已经不记得名字)便在2004年毕业后来到了拉萨,他说因为想看看这个有魔力的城。我看过他当年的求职信,热血澎湃, 透过文字能感受到他对这土地的热爱,他在信中写到“我选择入住西藏的另一原因是西藏不止美丽,而且艰苦,她是艰苦和美丽的完全结合。我坚信唯有艰苦奋斗之美才最为深刻。”常年野外地质工作已让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他依然很帅,帅到基本对男人无感的球球都发出感叹说“我如果早生十年,一定要撩陈哥”。陈哥的梦想是将自己的青旅和农业连接起来,把青旅开遍318国道,我们约定开到成都我便成为他的合伙人,开到新疆球球就和他合伙。当他和我说起理想时,我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的光,我能感受他的快乐。这么多年他都坚持下来了,有很多困难和挑战,他笑着给我说“青旅装修时,他自己在楼顶搭了个帐篷,早上起来眼中全是雪……”。
我喜欢和陈哥聊天,这一天我们坐在大厅聊人生、聊爱情、聊梦想、聊共同看过的书,不知不觉四五个小时便过去了。他给我讲了好多故事,花心的、痴情的、现实的、劈腿的、在现实面前妥协的、努力坚持自己梦想的……我们的共识是大千世界,多元文化,人之常情,尊重每一种思想,包容每一个人。但我还是认为这一切的前提是不伤害别人,否则便和渣到无底线却满口仁义道德不知自己渣的渣男没有区别。陈哥说,我适合在拉萨,可是我却在红尘中还有好多不舍。因为有共同的爱好看书,陈哥说“店里的书你可以随便选一本带走,我只有一个要求:写一份书评。”仿佛多年的老友,还未开口,他便知道我在打他书的主意。

在初心,我们过的是没有时间的生活,晚上近11点吃饭,我也不知道是晚餐还是宵夜。本来说晚餐时间看一部动画片的,最后不知谁投屏了《心花怒放》,喝着酒聊着天,还未离开,陈哥便对我们说欢迎下次再来,这位人格魅力十足的文青,你能看出生活的阅历和梦想的坚持在他身上展现着成熟男人气息,怪不球球第二次来这里做义工。

每个人眼中看到的电影是不同,我看到的是放下,陈哥看到的是七年之痒,球球看到的是蒙太奇手法。记得结尾时,陈哥突然问我“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离婚吗?”看着我迷茫若有所思的眼神,他接着说“因为耿浩已经忘了初心,他放弃唱歌,他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康小雨,是为了这个家。但是,康小雨爱的是有音乐细胞的他。”电影结束已是凌晨1点多,有点微醉的我们,又临时决定去大昭寺。走在路上陈哥说到以后初心也会做个签名墙,会把处女签留给我,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回答到,我会立马飞过来的。
凌晨拉萨的夜景很美,和白日里混乱的道路场景相比,夜晚更适合这个佛系的城市。球球问我说“我喜欢你的原因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自己,而你呢?是否也以此为标准去喜欢一个人?”我回答不上来,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在向现实妥协。
走到大昭寺门口被保安哥哥拦在门外不让进,撒娇卖萌都没有用。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群人拿着香进去了,便厚着脸皮又去找保安大哥,大哥友爱地说“他们是送葬的,你们两个小姑娘去干啥?”我们两个傻子,又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另一个入口,偷偷地溜了进去。果然迎面而来的是送葬队伍,吓死啦。手足无措的我们,磕了长头便惊魂失魄地逃走了。瞌长头时,感受到心灵前所未有的力量,所有的悲伤、痛苦、烦恼……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宁静的夜和自己。那一夜,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陈哥说,转经遇到送葬队伍,是非常好的事情,会有好运的。也不知是不是他为了安慰受到惊吓的我们而说的善意慌言。
第三天去了羊湖,湖水很美丽,我发现在海拔4441米的高山上,高反头疼欲裂的我,笑得很开心,好久不见如此发自内心的笑,于是把照片发给了心底一直挂念的那个人,告诉他未来若无关风花雪夜,我们依然是朋友。不管距离多远,我都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心,朋友圈的定位换了地方,他总会来问是又出去玩还是出差,然后简短的叮嘱几句,抖音里每一条动态都会有他的点赞。我知道这一年来他时不时莫名其妙的关心,都是背后的思念。生活就是这么搞笑,仿佛一场闹剧,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放不下的人,而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到你的身边,有的人会奋不顾身地追求爱而不管是否会伤害到别人,我认为建立在伤害别人之上的所谓真爱,丧失了对爱情最起码的尊重。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剧情太可笑,我伤害了别人,别人也伤害了我。之后也给我一生都不愿再提起名字的那个人发了条信息“我祝福你,但从此你我陌路”。心中对于过往,对此此刻,放下了……


晚上回到青旅,陈哥坐在沙发上,看到他想起一天前他对我说“你现在面对的不是问题,而是矛盾,问题是可以解决了,而矛盾是无法解决的,只有将矛盾转换成问题才能有答案。”我转换了吗?我也不知道,只感觉一切无关对错,所以不需要对不起。
第四天,早上给好朋友打了个电话,讲了好多,我把自己的故事当成笑话讲给她听,第一次对身边的人说出来了,我知道我放下了,我祝福一切美好的事物,但我对我的感情仍会保持起码的尊重和负责的态度。下午,我们去了帕帮喀寺庙,大门紧闭,我不敢推开,球球说能推开是有佛缘之人,门便开了。可惜佛缘不深,未听到精彩的辩经,只能留给下次的拉萨之行了。我和球球约好,下次一起围着大昭寺磕长头,一圈应该是一天。我希望下次,在拉萨我放下的是其他的东西。
我们每天都会去布宫,转转经,散散步,日子过得太惬意了。坐在“老光明岗琼甜茶馆”里,喝着1块钱一杯的甜茶,打着扑克随意的聊着人生百态,虽然最后一个大叔凶凶地抢走了我们的扑克,语重心长地说政府不让打牌你们还在打扑克。

下午在布宫时,球球问我“你还记得《无问西东》里的老师吗?那个说“人为会什么不可以变,为什么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变,而这件事情不能变”的老师吗?你觉得他是渣男吗?”我说“我不记得具体情节了”。此刻大厅里放着电影《无问西东》,一边写心中所思所想,一边抬头看到电视屏幕上那时的名校风骨,球球又问了我这个问题,我觉得爱是会变的,人也会变的,永恒的只有变化,只有变化才是不变的。电视里响起了“什么是真实: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漫溢出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陈哥说晚上回来给我们做鸡吃,还特意请了几个朋友,现在是21:43分,佛系的他终于从分店回来了。之后他带着我和球球去隔壁酒店天台上看布宫看星星看月亮,好美好美,等到吃晚饭时已经是晚上 23:30分了。晚饭间,陈哥说最近都没客人,我问他我们不是客人吗?他笑着说“你们是家人,不是客人。”和陈哥约好,下次回来的时候,他就带我去他藏族朋友家做客,这个约定对于喜欢民族文化的我来说,具有不可抵抗的诱惑。

今天就要回成都了,我感谢所有不期而遇的美好,感谢好友球球陪伴着我,感谢陈哥如兄长般的关怀,让我在经历三观被颠覆的黑暗岁月里,在初心有家一样的感觉。我也会继续带着这份感恩、善良、真实而前行。
“愿你在迷茫时,坚信你的珍贵,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 我期待初心的签名墙,应该好好想想要写下什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