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虎,爬满墙
爬山虎像绿色的地毯,铺满了整面墙壁。法国梧桐新发绿叶,在马路上空架起碧绿的隧道,飞絮飘扬,隔着口罩,嗓子眼痒个不停。 只要捕捉到这些镜头,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贯穿四月,翻来覆去的倒春寒,彻底结束了。爆热即将展开,一夜之间,你会从摇粒绒外套,跨越到短袖凉鞋。 整理衣柜,开始大腾挪。 打开播客,听着主播们聊比利时的布鲁日,“云游”欧洲,把毛衣、长袖T恤、秋衣秋裤、卫衣,从五斗柜掏出,摊在床上。把衣柜里面的夏装,依次装进五斗柜中。双方大腾挪间,整理出不少不再穿的衣服,犹豫一下,回想起某几件两年都没有穿,徒劳地跟着其它衣物迁徙,果断塞进大塑料袋,到时候放在楼下,自然有人收走。 每次整理完衣服,都有种清理杂乱,重建秩序的快感。 杂物柜最近每天开门端详几次,规划着买个带轮子的架子,把柜子深处经年不用的杂物清理,把两个特大行李箱归置进去。预期中的大工程,令人有点畏难,想拖延,又摩拳擦掌,期待着“扔扔扔”,分门别类收纳各项杂物。 五一晚上开始跑步,走走跑跑,体能经过隔离期的慵懒放纵,跑起来就喘,跑半圈走半圈。 白天真热,湿热的空气裹挟着,口罩内测的热气凝结成水珠,滚来滚去,下巴颏也挂不住口罩 能捂出痱子,室外摘了畅快,坚持戴的人不太多了。 晚上九点以后,稍微凉快点。晚风不停歇地吹过来,轻柔而凉爽,携带着残余的植物香气。当风从汗津津的脖颈掠过,忍不住哼唱,不知为啥,哼起任贤齐的“伤心太平洋”,也许旋律忧伤又粗犷,简单易上口,第一时间,冲出大脑,回荡在鼻腔与喉头。 跑步的人多起来,大家都变胖了。这种胖,似曾相识。当跑步的三个中年男人,脚步沉重,“咚咚咚”超过我时,想起最近遇到的熟人,蓦然明白为啥大家胖得“似曾相识”:白白胖胖的你我他,都像坐了月子的产妇,两个多月,闭门不出,不晒太阳,不经历风吹雨打,不上班上学,只是躺着、坐着,吃吃吃。 全民“集体坐月子”,共同发胖。现在,春暖花开,眨眼间穿着短袖迎接夏天,赘肉藏不住,体能变成渣。 跑了半圈,切换成走路,努力让呼吸平稳时,听到背后中年男人的手机报时:“您已经跑步一公里,耗时八分钟十秒”。 令人宽慰啊 ,大家都这么慢,都是乌龟,努力练习着,重新变成轻盈的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