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是错的,若教育的目的是平庸……
两年半前,读过吴松林翻译的一版《乌合之众》,其翻译水平之烂,让人读起经典著作来如同嚼屎。两年半后,再次阅读了戴光年翻译的一版,感觉要顺畅、明白的多。
《乌合之众》是长期霸占清华阅读榜第1名的一本书,也是我自己唯一读过两遍的书。阅读自己两年前的读书笔记,发现这本书的一个通识没变:群体无智能或弱智能。其实,反观自身,个人行为大多数时候是被无意识而非明确意识推动的,也是源于此,人会经常性迷茫;换言之,无意识本性,驱动异质性群体向同质性转变。当群体因某种共同意愿而聚集时,非常容易被经过断言、重复和传染的某种“意识”所控制,从而表现出无理性、低智能等特点。这点通识很重要,因为他跟我们潜意识中“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多即是好”的逻辑相悖。阅读这本书,我们能够更深刻地理解香港事件中为什么会涌现出那么多的非理性的行为,我们也应该明白,理解香港问题,不是看群体都做了什么,而应该关注背后引导群体的力量。此外,除了无意识之外,群体无需对行为结构负责的“法不责众”的心理也是驱动群体无理性的重要因素。
我们如何将个体区别于群体?或许自然会想到名望(金钱、权利)、受教育程度等。然而,名望只是领袖加持控制群众的手段,受教育的多寡亦不能使得个体从群体中抽离。当教育不强调独立思考、鼓励个性的时候,又怎么能够指望通过教育让个体脱离无意识本性和群体的弱智属性呢?在群体中,个体的独立思考和个人意识从来都派不上用场。良好受教育者的成长路径该是:成家立业,然后落入生活的俗套,只要落入这种俗套,受教育者就会把自己封闭在狭隘的职业中,工作也还算本分,但仅此而已。这就是平庸的生活,收益和风险不成比例的生活。改变个体命运从来都不是教育的真正目的,平庸才是。
再次阅读,让我明白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方法论:从群众中来,再到群众中去。由于群体是弱智的、非理性的,所以我们所面对的世界,也应该是由众多的非确定性的“错误”构成的非线性的复杂系统;因为历史上,推动人类演变的从来不是真理,而是谬误。逻辑、理性从来都不是群体的语言,同样的,采用逻辑去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也一定会碰壁。逻辑很重要,逻辑可以为我们指明前行的大概率方向,但这种逻辑一定要是从实际调研中来,当我们获得了一种有悖于“常识”的逻辑时,才有可能真正找到了相对于“错误”世界的“正确”理解方式。然后,再将这种有悖于“常识”的、相对“错误”而“正确”的逻辑运用于实际中,才有可能起到作用。所以,世界大概率是错误构成的,正确的逻辑往往是有悖于常识的,成功是小概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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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特点:个性消失,关注同一件事情。
群体是由完全不同的个体组合成的一种全新的存在,这个全新的存在与构成这种存在的每一个个体没任何共同之处。
群体的无意识本性,趋同异质性群体向同质性变化。群体中的个体职业不同、智力存在差异,但无意识主导行为的范式没有差异,人与人的竞争无需弥补差距,只需掌握本性。当我们想要区别个体的时候,往往会想到受教育程度,然而实际上,受教育的多寡并不能有效区分个体,当教育不强调独立思考、鼓励个性的时候,又怎么能够指望通过教育而让个体脱离群体的属性呢?在群体中,个体的独立思考和个人意识从来都派不上用场。
成家立业,落入生活的俗套,只要落入这种俗套,他就会把自己封闭在狭隘的职业中,工业也还算本分,但仅此而已。这就是平庸的生活,收益和风险必成比例的生活。教育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改变个体的命运,平庸才是教育的真正目的。
群体是无名氏,无需对自己的行为结果负责,群体行为是最原始的本性的表达和宣泄。
群体不接受理性,只有感性的、本能的情绪才能够传染,理性和冷静,从来都不是群体的语言。越是接近于本能的东西,越能够激发群体的热情。群体也会表达英雄主义,甚至英雄主义会将群体的激情催上高潮。
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方式的手段是:将其置身与一个与其观点相悖的群体之中。
真正的领袖,不是思想家而是实干家。他们并没有敏捷的头脑、深谋远虑的天赋,他们也不可能如此,因为这种品质会让人犹豫不决。坚定的信念或信仰是成为领袖的首要条件,只要领袖们对于信念坚定,任何理性的语言都不会对群体起作用。领袖们的狂热的信仰,是能够打动群体灵魂的特质。
认为“大佬”们的言论多数是正确的这种想法很幼稚,我们知道,这种言论多数被判定为正确,很大可能是其名望加持。真正的“大佬”多数情况下是在“捉弄”群众,或者,讲些你以为自己懂实际并不懂的道理,因为他知道,教育群众是徒劳。
政府维护自己的名望,需要用不断地取得事业上的成为来加持。而在这个过程中,务必要以某种手段来维护名望,假如有人对此表示反对,则需要强势的舆论、弹压,甚至不惜用最残酷的手段,把它扼杀在苗头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