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24小时 直面小豆芽儿的离去
小豆芽儿:
你离开这个世界已经19个小时了,你还好嘛?我想和你说说话,不知道这会儿你还能听到么?
小豆芽儿,到昨天,4月18号,你刚好在这个世界上活了60天,你是2月18号傍晚6点半左右和你的兄弟姐妹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知道吗?我当时人在承德,听到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消息特别开心,那种感觉就像你们是我生的,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我是3月16号下午回到北京的,当我第一次触摸到你们,小身体热乎乎地在我手心里胡乱动着,那种感觉真好啊,是来自生命的感动,我触摸到了你们在我心里的重量。和之前从手机里看见的,姐姐发来的照片和视频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你们的温度链接到我的心上了。
见到你们之前,姐姐发给我一条视频,现在想想那应该是你吧,你在抢着吃给你妈妈准备的肉肉,你吃的很嗨皮的样子,让看着视频的我竟然笑了很长时间。
你是兄弟姐妹中最调皮、最聪明、个子最小的一个,你第一个抢着吃肉肉,你第一个从窝里往外跑,第一个再也关不住,你是一只向往自由的喵,比起其他的喵,你也是第一个长本事的。当别的兄弟姐妹在你的带领下,都长本事了,你就开始体弱多病了,三天两头的蔫儿,又拉又吐,米先生给你灌药,他的动作有些粗鲁,我看着都心疼,但每次吃完药你都会好起来,我想你可能就好米先生蒙古大夫这一口?我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但看着你又活蹦乱跳的样子,我也就不在想这个问题了。
最近你的身体一直都还好,和你的兄弟姐妹玩儿得很热闹,一会儿江湖,一会儿兄弟,最后总是相拥着睡去,在妈妈的怀里很幸福。
最近你一直爱尿床,我经常看着你跑到床上尿尿,我为此训过你,看你有迹象就把你放地上去,可是你老也不改正,我对你的行为有点儿生气。
小豆芽儿,你知道吗?此时此刻,最让我感到对不起你的,是前天,你又在床上尿了,是我把你尿床的事情告诉米先生,他粗鲁地按着你的头,在你尿过的地方足足待了十多分钟,然后他又让你在猫厕所里待了好久,这件事你一定很受伤害吧,因为你也是敏感的孩子,是不是在那个时候,你就选择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然后昨天你就走了。
从前你只是尿床,但绝对不会在床上拉屎,这是你的原则。昨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身体逐渐没有力气,你生命的最后,还在为自己争取着尊严,你挣扎着想去厕所拉屎,因为无力支撑,你掉在地上,屁股上有屎流出来的样子,场景太感动了,我哭的稀里哗啦。
小豆芽儿,32天的陪伴,你用尽了你的小心思带给我很多快乐,是谁都无法替代的,你也让我看见自己的心胸狭隘和自私,我在你面前是多么的卑微和渺小,我只想着你尿床带给我的麻烦,从没意会到你是在用你的方式逗我开心的,我没有领会到你的顽皮和灵气……这是我的错,我愧疚的要死。
还好,你身体尚好的那个时间,姐姐给你洗了澡,你走的时候是香香的。我摸着你的小脚丫小前爪慢慢失去温度,电热毯和姐姐的体温都阻挡不了你冷却的身体,姐姐说你要走就快走吧,不要太痛苦了。对于你的离去,我想姐姐会比我更难过吧,她照顾你们60天,你们刚出生的时候,她连续两个晚上都没睡,就那样陪着你们,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着你们,现在,你说走就走,是不是有点儿不负责任。
你走了,我把你送到什刹海,本想把你埋在玉兰花树下的,让你每个春天都能看到玉兰的花开花落。后来又是我的私心,小豆芽儿,之前是你用尽心思陪伴我,之后的漫长岁月,我也想要陪伴你,所以把你埋在我卖书的地方了,往后的日子,我每天都在你旁边卖书,不会让你孤单……送你回来,昨天夜晚的枕头,都是眼泪,小豆芽儿,你不是轻飘飘地来轻飘飘地去的,你在我心上划下过痕迹,如同你在我的腿上划下的血痕,那是实实在在的疼,我真想再多陪你一程,弥补一下我对你的伤,也想用我的努力再把你照亮,让你的生命中有阳光。可是,你不再给我机会了,我太难受了。
许是你走的时候,你妈妈没在吧,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遍寻每个角落,一边叫一边四处闻,她没有找到你。豆妈很想你,小豆芽儿,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你已经离开我们了……
小豆芽儿,对于你的离去,到现在了,我还是有点儿恍惚,不想这是事实,但我确实摸不到你的体温了……
从2020年1月23号开始一直到现在,从国内到全球,从人类到你的同类,我听到太多关于死亡的消息,我也为那些画面流过泪,直到昨天下午,眼睁睁看着你的离去,我觉得我的眼泪也快流尽了……
小豆芽儿,天堂好吗?也许对于你来说是好的,至少没有我对你的伤害了……小豆芽儿,在天堂,你一定要好好的哦,我们在这里也会好好的,并且会一直想念你………你呢,会忘了我吗?嗯,忘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