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民”导演与“游民”:独立纪录片的“个性”生涯
“穷山恶水黑社会,小偷妓女长镜头”,熟悉徐童的人肯定对这样的电影美学比较了解。徐童的电影中有广泛的这样的社会意向,这是第六代地下电影的美学,也是第二代独立电影人的美学。第二代独立电影人在自己的生活中提炼和寻找创作灵感,妓女、流浪汉和占卜者,都有着强烈的社会隐喻。

说到纪录片,大部分的观众的印象应该是《舌尖上的中国》,毕竟大家对吃还是格外感兴趣的。可实际上,我们所说的独立纪录片,更多的指的是《麦收》《流浪北京》《老唐头》这样的片子,这样的片子更多的偏纪实,很大意义上是一部影像博物馆,对社会研究有很大价值。

可摆在面前的现实是,这样的纪录片其实受众极少,大多数纪录片导演过着颠沛流离、动荡不安的生活,资金的断裂导致无法继续拍摄等,很大程度上制约了纪录片的发展。纪录片如何生存?如何发展?
一、纪录片的前世今生
熟悉纪录片的朋友可能知道,最开始纪录片的兴起是在90年代。那时的纪录片更多的是电视台拍摄的体制内纪录片,很大程度上带有“政治”意义,而且纪录片导演的自主权极小,还会有很多的官方版本的画外音,在效果上是有主观引导倾向的。

不过由于当时的拍摄设备所限,大家也只能在电视台内部拍摄,想要独立拍摄很难。不过后来DV的兴起,给纪录片拍摄带来了一个新的契机,简单易携带的DV使得拍摄变得简单,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在这样的氛围下,当时涌现出了很多不错的纪录片作品,纪录片也成功从“体制”里跳了出来,独立纪录片开始兴起。

二、“游民”导演
之前看过一个纪录片导演的采访,他说自己想要去记录各种中国传统的手艺,所以辗转各地去拍摄,自己的房子卖了,带着希望上了路。

希望是美好的,可是现实总是很残忍。这位导演在采访中讲了一个笑话:说是自己的组的一个摄影师,最开始一直跟着自己,等到某一期拍摄之后,突然辞职走了,结果自己拍不下去。后来一了解,原来这个摄影师有鼻炎,听说导演会去找一个治鼻炎的老人拍片,就跟着去了,鼻炎治好了,人也就走了。

你看,这就是纪录片导演的生活,抛家舍业,随时有人离自己而去,最后没钱拍了,片子也就停了,也就是王小鲁先生口中的“新游民”。游民导演们有时居无定所,生活颠沛流离,就像游民一般,倔强的游民。

三、纪录片如何发展?
其实纪录片受众不大,有很大部分其自身的原因。一来,很多纪录片是纯纪实,力求呈现最原始的状态,尽量减少拍摄者的干预,这就使得情节枯燥,很难吸引观众的注意;另外,纪录片电影人更喜欢“苦难”题材,整部纪录片的色调往往是灰暗的,甚至有时会引起极度不适。

大多数观众更喜欢看有趣又皆大欢喜的喜剧,关注社会痛点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人喜欢看剧情片,纪录片和好莱坞大片比起来,实在单薄的可怜。

可是纪录片就只能这样了吗?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就放任时代的大潮把它淹没吗?当然不能。那怎样使其进入更多人的视野?
1. 增加艺术性。纪录片如何保持真实一直是争论的焦点,很多人觉得加入了外界的干预就失去了影片的真实性,可是真的如此吗?我觉得这是一个拍摄者良心的问题,既然你想要真实的纪录片,那就该保持真实,增加艺术性和篡改事实完全不是同一件事情。

2. 强化宣传。很多人都在认认真真的拍片,可是从来不屑于宣传,在这个网络如此发达的时代,每个人都是自媒体。你不把自己拍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大家怎么能了解到你的好呢?

3.探索商业模式。其实我一直很佩服拍纪录片的导演,很多时候他们的辛苦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可是他们依然在路上,我觉得这种精神值得赞扬,也值得传承,请你们不要放弃,尝试新的商业模式,也许会带来转机,再坚持一下,会有更多的人加入你们的。

社会在高速发展,可是我们很多时候会忘了回头看看,也许那些在岁月中默默生成的纪录片,能让我们回头看看历史,看看我们的曾经,即使你不是一个纪录片工作者,也请你为那些为我们珍藏宝贵历史的纪录片人们鼓个掌,也许某一天你会发现,他们的纪录片价值远远超过了你正在追的肥皂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