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雞毛

今早本該在去華盛頓的火車上，下周的春假會消磨在那裡，現在取消了。以為是第三次拜訪弗利爾美術館、華盛頓自然歷史博物館、航天航空博物館，原來只是以為。8月的波特蘭之旅也會泡湯吧，還有家人的返京機票至少改期到明年再看了。工作上的諸多變化，一切改線上，虛擬模擬，太多不熟悉，添了好多活。可是，想到在身心健康中苦熬的人們，我的情況根本不算什麼。看到社區裡在曼哈頓工作的醫生老鄉的祈禱，2020最大的心願是：活著。

我不迷信，不聽老人言，不信教和主義。去年年底，我發微信說覺得2020數字奇特，和同事甚至老闆也說過不安。我只是對某些數字過於敏感，可萬萬想不到是這樣。之後大家開始說庚子年不好過，1840，1900，1960，2020⋯⋯不知道2080怎樣。想想我們同齡人能活到那時也是少數了，希望世界會變好一點，希望不是無由的妄想。

另一位久無音訊的老鄉昨天突然告訴我，去年她經歷了至親離世，和分居的丈夫離婚，自己艱難創業，現在因為疫情沒有訂單。兩個女兒每週一半時間和她，然後和他，他們18年來的一起生活結束，這是她的決定。我還記得她信教後曾和我說過，人要無條件地愛，顯然對她不適用了，也許是我理解得不對。我覺得婚姻對她不合適，至少是現在狀態的她。

到了一定年齡，沒有真心熱愛的事是可怕的。這幾年，我陸續看到周圍人的不同選擇。一味說空虛太虛，說沈淪又過了。總之，你想怎樣過這一生，什麼使你充實快樂，大多時候自己還是知道的。

“生活就是一地雞毛” 她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