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时代—第十二章
高三我换过很多个同桌,有相处的比较好的,也有相处的有矛盾的。我有时候想问题会不自觉的啃指甲,可能会有声音,然后我一个同桌就跟我说这个声音特别影响她的思考。这个习惯我上小学的时候就被老师说过,一直没改过来,到现在也是遇到集中注意力的事情会不自觉的啃指甲,所以我现在经常去做美甲。那时候上学不能整这些,算违纪,所以我的指甲就没长长过。对她的意见我很抱歉,我尽量克制但是有时候确实不自觉就这样。这就属于我相处的不大好的同桌。
我也有一个相处很好的同桌,是毕业了直到现在还有联系的高中唯二同学之一(另一个男生我已经单方面不联系了,目前这个同桌就成了唯一了)。她数学不大好,我经常给她讲题,我讲题的时候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像是老师训学生,有时候她会觉得受不了,我们吵两句接着讲,毕竟时间宝贵。我发现我是一个心直口快没啥心眼的人(直白点就是情商低),所以不自觉会伤到人,能留下来的都是真朋友,也理解我没有坏心眼,只是嘴直。现在已经学会了说话打个弯,遇人先说好话的生存技能了,哎,人在社会走,哪能不低头。我们经常在教室里待到打最后一遍铃 然后一起往宿舍跑 不然晚了宿舍就门禁了。那段时间真的是不要命的学习,一天就吃一顿午饭,其余时间都在学习,回宿舍洗漱完,把被子摊成睡觉的形状,然后躲卫生间看书。那个时候我们既是朋友,也是战友,总觉得有一种过命的革命友谊。
她也是个典型的北方妹子,大大咧咧,也有敏感的地方,不记仇心胸宽广,相处起来很舒服,也有点大姐姐范。我记得有一次因为一道几何题,怎么讲她都不明白,最后崩溃了,一边尖叫一边疯狂抓头发,我在旁边看着她,还觉得她怎么这么过激。这是我见过她最失态的一次。我其实能理解,小时候我也因为一道题我怎么都听不会,急得哭,想撕卷子,不过经过高中三年,我已经非常淡定的接受我有听不懂的题这个事实了,而且我觉得这情况还挺普遍的。
我们高三一个月放一回假,后面我基本上不回去,在学校里我觉得自由安逸,回家因为时间短就兵荒马乱的,也休息不好。她因为家是外地的,也不回去,我们晚上就会串宿舍聊天,买点零食,关上灯,我们坐在一张床上,聊家庭,聊学习,聊同学,经常聊到半夜两三点,有时候就直接睡在那不回自己宿舍了。别的不回家的同学也会加入,就像一个茶话会,这种时候没有无休止的作业,卷子,题,大家的思想都从高考中暂时抽离,每个人都带着轻松喜悦,这是为数不多没有压力的好时光。我们也会聊对自己关心的男生的看法,小鹄跟她也很熟,她有时候八卦我俩的关系,我跟她说我其实是害怕小鹄,害怕他那样的人的喜欢,我觉得他在那种缺爱的环境里长大,我们在一起,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特别相爱,要么互相折磨,所以我害怕他。她听了也觉得认同。哈哈,小鹄如果知道我们对他的看法可能会觉得懊恼和背锅了吧。现在他可能已经变了,脱离了高中那个高压的环境,他应该会更阳光,在此,也希望他一直快乐,找到自己爱也爱他的人。虽然我跟你断绝联系了,但是仍旧希望你一切都好。
我同桌的学习其实一般,心理素质也不太稳定。高考的时候算是发挥失利吧,上了首都师范大学,学的专业也是一般。成绩出来以后她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想要复读,但是还没确定。我是不太建议她复读的,我们班高三也转来了几个复读生,压力太大,其中有一个哥哥复读了两年,说是非清北不上,他上一年考的分数能上复旦了,他也不去。我其实理解不了这么执着的人,因为上了复旦在我眼里也会有一个好前程,不一定比清北毕业的差。所幸他这年高三如愿考上了北大,这些年的坚持没有白费。但是如果他今年没考上,还要三战吗?我觉得很可怕。所以我劝我同桌,先别复读,去上大学,在北京也挺好的,在大学期间好好学习,保研或出国,都是个不错的出路,不一定大学不好以后混的就差。后来她去大学报道了,认识了北京户口的男朋友,毕业去了香港中文大学读研,一切都很好。
我大二的时候,过年前几天,去北京找她玩了,第一次逛了故宫,天特别冷,冻的要命,但很快乐,两年不见,也不觉得生疏,聊起来还有很多共同话题。大三的时候她来济南找我,赶上五月份特别热的几天,我们逛了大明湖,趵突泉,我平时没觉得这些地方好看,觉得挺适合老年人逛的,清净,她倒是很喜欢,说济南没我吐槽的那么差啊。送走她后,我不久便毕业了,后来也没见过。我来青岛前,跟她说了,邀请她以后有机会来青岛玩,那时候她硕士毕业回了北京,自己租房子住,工作不好找,就准备考公,也在学习中。那时的我们,都处于人生的一个新的岔路口上吧。
今年考公的成绩出来了,不知道她考的怎么样,这些事我觉得我不好主动问,我知道她想留在北京,跟我一样是不想回家的人。可惜漂着也要承担很大的压力,生活,工作,没人照顾,都可能让你心酸。每个漂泊的年轻人都是不容易的,因此我希望她能得到好的结果,作为朋友,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希望我们都能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