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2020年4月5日

一

昨天不太想说话，只是写了一封信。上午10点，我坐在寓所里，悲从中来。

今天中午在阳台上侍弄那几盆绿植，浇浇水，修剪掉一些残枝枯叶，即使要离开了，应该让它们成长得更好，然后送给转租寓所的人。站在阳台上远眺了近半个小时，不免思接千载、心游万仞。到li先生的微博上看网友的留言，这里已经成为ci国的“哭qiang”。各种人说着各样的话，yi情、失恋、考研、复工等等。在哭和笑都需要奉zhi的地方上，经过这几个月之后，一定有越来越多的人眼睛明亮起来。

估计是中年渐深的原因，读着li先生微博上的那些留言，我的眼眶潮湿，双手无力，“为什么要这样”的疑问，已经在心中产生了快十年。

二

昨晚严重失眠，“一个人失眠，全世界失眠”，将近4点才睡，6点半便醒来起床。一整天头痛如裂开。午饭炒了菜花胡萝卜、芹菜鸡蛋，一点米饭，原以为水足饭饱，加上沙发，总该睡意满身，究竟没能如愿。

差不多一整天都下雨，空气里活跃着潮湿的因子。在寓所中打包各种东西，以前那几次搬动，心中都会有些流连的，而今却没有，唯有慨叹：二十几个纸箱装尽四十几年的人生，可谁又见得到藏在心里的风雨和濯洗后的湛蓝。

午饭时，看了电影《达摩祖师》，讲了不少佛教故事，台词充满禅意。我自己很受感染。大概经历一些事情，看破很多，达到一定境界了吧。我也去皈依么？不行的，“八戒”中现在很轻易地就做到“七戒”，这“色”是实在戒不掉。

三

读《世说新语》，被其中一个小故事深深地吸引住：

晋明帝几岁时，一次，坐在元帝膝上玩儿。当时有人从长安来，元帝问起洛阳的情况，不觉伤心流泪。

明帝问父亲什么事引得他哭泣，元帝就把过江来的意图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并问明帝：“长安和太阳相比，你觉得哪个远？”明帝回答说：“太阳远。没听说过有人从太阳那边来。”

第二天，元帝召集群臣宴饮，就把明帝说的话告诉大家，并再重问他一遍。不料明帝却回答说：“太阳近。”元帝惊愕失色，问他：“你为什么和昨天说的不一样呢？”

明帝回答说：“现在抬起头就能看见太阳，可是看不见长安。”

四

在寓所里，一边打包东西一边听很多首蒙语歌。自己仿佛在平阔的草原上，打马呼啸急驰。然后解鞍帐前，来来来，大块肉、大碗酒，不知白日与黑夜。

五

今早冒死称了一下体重，崩溃得很。“我以为但愿不如所料的胖，以为未必竟如所料的胖，却每每胖了起来。”疫情这一段吃了太多肉啦！喝了不少啤酒啦！

今天和长春Y君视频，深觉瘦了很多，急问其故。其曰辟谷的结果。发我辟谷期间的食谱，无他，即一些五谷杂粮耳，加上每天午饭后会做一些运动。依然还记得，春节期间，他在微信视频中直播，中午在冰封的伊通河上急步快走，突遇薄冰，“扑通”掉到水中，幸好水深仅至小腿。我大笑不止，其踉跄着跑到岸上，一边走向家中，一边说，大弟啊，看见我的人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