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南——漫游新加坡
离开斯里兰卡,下一站新加坡。
虽然是传说中很boring(尤其是对背包客来说)的地方,但因为可以很方便的拿到有效期一两年、多次出入的签证,对于没有计划的散漫旅行来说很合适,所以我打算在往返南半球的途中在此停留。
在这一年漫长遥远的旅途中,我前后三次经过新加坡,总共停留了两三个星期,漫游得意犹未尽,也颠覆了许多成见。
从斯里兰卡科伦坡到新加坡的航班,飞行时间三个多小时,在网上挑的价格便宜、时间好的机票(含税票价仅780块人民币),执飞的是土豪国航司Emirates,餐食超级棒,看了最新的电影Fury。不仅解锁了新航司,没记错的话,应该也是第一次坐“第五航权”的航班。
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到“发达国家”。

在樟宜机场入境,路过好几处醒目的关于吸毒死刑的警告。在机场领了提前在支付宝上买的交通卡,用银联卡在ATM上顺利取现,乘地铁到网上恶评如潮但最便宜(一晚床位8usd)的旅舍,到隔壁的印度饭馆点了一份放在芭蕉叶子上的咖喱鸡饭(分量很大,价格约RMB30),在旅舍门外桌边坐下,一边上网一边看地上蟑螂和老鼠自由来去,说好的花园城市/国度呢……新加坡的漫游就这样开始了。
在新加坡的首要惊喜,是许多精心维护的老建筑。相关信息似乎很少见到有人提及。在亚洲文明博物馆门口,无意间发现详尽介绍各个区域的小册子,任人取阅。这些小册子是由National Heritage Board (NHB)编纂,类似于以前在澳门看到的“论区行赏”的小册子,每一册介绍一个区域,成了我漫游新加坡的重要参考资料。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乘地铁或是空荡清凉的公交车,通常是坐在双层公交车的上层,晃晃悠悠的看一路街景,然后挑一两个地方逛一逛。散漫的时光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最初住的破烂旅舍附近,沿街有成排的老店面。繁华大旅店,让人想起恍如老电影场景的澳门皇宫大旅馆。英文名是Gay world Hotel。在给旅馆取名的那个年代,估计Gay只有欢乐的意思。

随便走走就可以看到很多精心修缮的老房子,大都被粉刷成亮丽的颜色。

这座小楼有一片立面很有特色,现在是书法协会。

新加坡还有精武会。1920年,上海中央精武会派遣五使下南洋宣传精武精神,新加坡本地侨商受到感召,遂发起组织精武会。历任会长名单中有万金油兄弟之胡文虎。
Balestier街上有“凤阳国术研究所”的天台训练所,不知道是哪样国术。边上有大伯公庙和榴莲摊,庙前凉棚下有人在吃榴莲,寺庙的烟火混合了榴莲气味,奇特的南洋风情。
大街小巷常见这样的老店面,大红大绿、花里胡哨的。

寂静的翡翠山, 在喧嚣的果园路附近,是富裕的娘惹社区。娘惹,意即“土生华人”,是新加坡文化遗产介绍里常见的名词,源自印度尼西亚 / 马来语Peranakan,意指 “土生土长的人”,主要指海峡殖民地时代南下的华人移民和本地的马来 / 印尼原住民通婚生下的后代。

远离喧嚣的寂静社区里,也有很多好看的老建筑。

每个游客都会去的唐人街(也称“牛车水”),乍一看跟国内许多地方专为游客设置的购物街一样乏味,但其实亮点很多,需要离杂乱的步行街远一点才看得清楚。
旧永安堂,1920年代“万金油大王”胡文虎的工厂,据说那时的万金油是装在的六面玻璃瓶里出售的,这座厂房顶上的六面亭就象是万金油的象征。

冈州会馆。冈州是广东新会的古称。

在一个小册子上看到一座漂亮的蓝房子,后来终于在Neil路上找到了——No. 157 Neil Road,现在是NUS Baba House,似乎是由NUS(新加坡国立大学)管理的文化遗产单位:“坐落于一座 19 世纪 90 年代的传统店屋中,这座峇峇屋如今是探索娘惹文化及其历史传统的宝库。”

佛牙寺不是老建筑,而是2008年建成的仿唐建筑,里面供奉着来自缅甸的佛牙。流光溢彩的殿堂里,新造的佛像也毫不含糊。佛牙寺官网上的介绍说,原来在唐人街的这块空地上,建造中华佛寺的建议,是由新加坡旅游局提出的。旅游局联系了释法照法师好几次,最终在各种因缘际会之下建成。
在City Gallery透过玻璃墙望见佛牙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屋檐。

福建会馆边上福建风格的天福宫,1839年建成的妈祖庙,是新加坡最古老的庙宇。1907年,遥远的光绪皇帝还亲自为它题写了牌匾。

热闹的市中心,除了华人聚集的唐人街,还有小印度,也有马来人社区,相对独立的各族社区中,也有各种混杂。
唐人街区就有好几座印度移民的寺庙,包括印度教寺庙(Hindu Temple在新加坡被称为“兴都庙”)和清真寺。中国和印度这两个差异巨大的古老文明,都有许多远离故国去谋生的人,并且在共同的异国碰到了一起。这真是个有意思的现象。
唐人街上的清真寺Masjid Jamae,有个好听的中文名字——詹美回教堂,是南印度移民于1826年建造的。建筑很有特色,淡绿的颜色清新怡人。

附近还有一座五颜六色、众神爬满高塔的印度教寺庙Sri Mariamman Temple。

另一座印度移民的清真寺Nagore Dargah建于1828 - 1830,位于唐人街区比较清净的地方,现在是Indian Muslim Heritage Centre。风格独特,看上去像城堡。

在钢筋水泥的Bugis地区,乏味的高楼丛林中,有一座观音堂,隔壁是印度庙。人们拜完观音后,顺道还要拜一拜印度神,用的还是烧香作揖的方式。
孤独星球如是说:注重实效的信徒,从观音庙出来以后,还要在印度庙里烧几柱香,以求得双重的保佑。

在热闹的小印度街区,看到一座淡黄色的清真寺,外面看上去体量不大,但在门外就看到有很多人正在跪地叩拜。
蓝色清真寺Malabar Mosque清净多了,金色的圆顶,是常见的清真寺模样,后面有一片看似历史久远的墓地。
Malabar是南印度阿拉伯海岸的一个地区,顾名思义,这应该也是南印度移民的清真寺吧。

Masjid Sultan,位于穆斯林聚居区,用于纪念新加坡的第一任苏丹,看上去有王者风范。高大的建筑之上,浑圆的金色洋葱头很有气势。

附近的黄色别墅是马来遗产中心,曾是新加坡最后一任苏丹的宫殿,里面并没有什么看头。
新加坡原本是马来柔佛王国的一部分,后来成为了英国殖民地,自然也留下了不少西洋建筑。
很赞很美的赞美广场CHIJMES,曾是殖民时代的学校和教堂,也曾是收养弃婴的孤儿院,现已变成举行婚礼、有高级餐厅和酒吧的赞美广场。黄昏时,落日余晖未尽,广场边上的餐厅开始摆出桌椅、准备烛光晚餐,气氛美妙。

在殖民地遗迹中,还有同一个人设计的两座哥特式教堂,一座是英国的Anglican,一座是亚美尼亚的Armenian。
Anglican的St. Andrew's Cathedral,殖民区最显赫的大教堂,曾是殖民时代的欧洲人(以及英国人带来的印度人)的精神家园。1835年由来自加尔各答的主教奠基。

Armenian Church体量较小,由殖民时代来此经商的亚美尼亚移民创建。亚美尼亚移民人数不多,但重要人物不少,其中包括莱佛士酒店、海峡时报的创始人。
安静祥和的社区里也有教堂,这一处忘了是哪里。

Jinrikisha Station,这座建于1903年的建筑看上去很气派,但令人惊讶的是,这座Station既不是火车站也不是汽车站,而是人力车站。网上的介绍说:人力车最初是从上海引进的,但后来被视为对贫苦劳动人民的残酷剥削,因而在世界各地被废止。新加坡的英国殖民政府是在1947年废除人力车的。

这让我不禁想起印度,那里还有人力车,许多年前我曾在瓦纳纳西坐过一次,一个干瘦的老头拉着我在烈日下充满噪音和废气的街上奋力踏车,他那艰辛的样子引起我的罪恶感,令人永生难忘。
2007年,香港影星成龙以1100万新加坡元购得Jinrikisha Station这座历史建筑的所有权。
成龙还捐献了四栋明清古建筑给新加坡,安置在设计科技大学的新校园里,后来我也去看到了。

Murray Terrace 1929,与Jinrikisha Station类似的红砖白墙,但多了点儿Art Deco,并不清楚是什么来历。

新加坡的救火会——central fire station,建于1908年,如今还在使用。据说是爱德华时代(欧洲的美好时代)流行的“鲜血与绷带”(blood-and-bandage)的样式。里面有一处被开辟为Civil Defence Heritage Gallery,免费参观,展览的面积不大但看得出用心,并有人导览。导览者是一位看上去老当益壮、一身浩然正气的大叔。虽然LP把这里描述为of interest to few(很少有人感兴趣),观者寥寥,但我觉得大热天的下午在这里逛逛还是很不错的。

旧禧街警察局(Old Hill Street Police Station)是一座建于 1934 年的大楼,900多扇涂成各种色彩的窗户,看上去很单调但也很炫目,老建筑本身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反而像是被淹没了一样。

新加坡还有两座不同寻常的老酒店:Raffles和Fullerton。
传奇的Raffles莱佛士酒店,创办人是亚美尼亚移民兄弟俩,仰光的Strand和槟城的东方大酒店都是他们家的。
这座酒店以新加坡开埠者来福士命名,毛姆 、黑塞还有Rudyard Kipling(正是那位写了很多印度故事的作家)都曾住在这里。大堂和里面的博物馆都可参观,但奢华酒店的着装要求与穷游苦旅严重不符,所以我只是远观了一下而已。

Fullerton是第一任海峡殖民地总督的名字。酒店的前身是建于1829年Fullerton大厦及邮政总局。
好热,一群小屁孩儿在Fullerton Hotel前脱光跳河去游泳。

Fullerton Hotel对面的河畔集中了一片市政建筑。其中有华美的维多利亚剧院与音乐厅(Victoria Concert Hall),还有好几座大楼在整修中。

新加坡也有中山公园,边上有孙中山故居——晚晴园,是南洋商人赠送给孙中山的别墅,作为同盟会在东南亚的据点。中国革命与海外的关系真不小。

新加坡的老火车站——丹戎巴葛火车站(Tanjong Pagar Railway Station),1932年建,据说灵感来自芬兰赫尔辛基的火车站。从前这里有往返马来西亚的火车,一直到2011年,车站移到了新马边境的兀兰(Woodland)。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空无一人。据说节假日可以入内参观。还可以沿着废弃的铁道徒步。

殖民时代的新加坡,除了洋楼洋房,还有一处诡异的所在:建于1937年的虎豹别墅,是万金油创始人胡文虎、胡文豹兄弟打造的神奇公园,应该是我去过的最荒诞的景点了。
里面的塑像真不怎么样,没想到在文明发达的现代繁华都会新加坡,也能看到中国内地小城市的那种粗制滥造的人造景点:盘丝洞里的唐僧被非礼的现场,女妖精正把手伸向唐僧胯下……

虎豹别墅里还有地狱场景,惨不忍睹。

新加坡旅游局旗下的Visit Singapore网站上的介绍很到位:
1970 和 1980 年代,虎豹别墅成为一日游和学校郊游的热门景点。如今,那个年代的新加坡人已长大成人,他们会毫无顾忌地告诉您,这个公园让他们的童年留下了许多恶梦……游客可在导游的带领下,参观这个与众不同的神话世界。由于展览具有神魔鬼怪的恐怖雕像, 建议游客自行决定是否参观“十殿阎罗”,儿童则最好由家长陪同参观。
新加坡有不少博物馆可逛,虽然好像都没什么规模宏大的展馆,但大都是精心布置、细心经营的。
最佳博物馆当属亚洲文明博物馆(Asian civilization museum)。在这里看到了青州的造像,激动啊!

犍陀罗的菩萨头像,精美!

这座博物馆里还有不少印度文物,其中包括一柱“林伽”,是以男性生殖器为形象的湿婆神的象征,在印度教寺庙里常见,但很少看到有这样精细雕饰的。 还有泰国文物,其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是Pra Sangkachai——一位捧着肚子坐在莲花座上的和尚。
另一座收藏了较多文物的博物馆,是新加坡国立大学博物馆(NUS Museum),就在NUS校园里。在这里看到不少印度文物。这样丰乳肥臀小蛮腰的造像在印度也是常见的,腹部还略有赘肉。

NUS Museum里的印度文物还有吹笛者的背、佛教徒的脚等古老文明的碎片。
新加坡国立大学的食堂里有麦当劳,逛得又累又热的时候来这里吃冰激凌,Mcflurry1.75SGD约人民币8.3元。校园里还有一家面积很大的星巴克,也比校外便宜一点。
新加坡国家博物馆(National Museum of Singapore),建于1887年、具有浓厚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的大楼,大厅中央有透光的圆顶,像是在向罗马万神庙致敬(最近看西方建筑史才知道的)。

新加坡美术馆(Singapore Art Museum,简称SAM)离得不远,也是历史建筑,看上去似乎更柔美一些,据说是新加坡最早的天主教学校圣约瑟书院旧址,采用了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这座古老的建筑里的美术馆,是专门展出当代艺术的。

新加坡的地名以英文为准,中文说法不一、容易混淆。新加坡国家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Singapore)多了“国家”二字,跟SAM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由新加坡历史上曾经扮演着举足轻重角色的两座标志性建筑物 — 政府大厦和前高等法院改建而成”,彻底错过,可能在我漫游期间正处于维修中。
新加坡城市展览馆(City Gallery)里展示了老建筑的修缮和利用,其实也展示了一个成绩斐然的政府机构,漂亮又务实、并且卓有远见的业绩。底楼很多凳子是老体育场拆下来的纪念物。
展览里也提到了城市发展与遗产保护的矛盾,例如关于武吉布朗公墓(Bukit Brown Cemetery)的问题。后来有一天按图索骥找去了Bukit Brown,在荒无人烟的野地里看到了杂草丛生、横七竖八的墓碑,阴森森的气氛让人落荒而逃……下次要提前做好功课之后再去探索。
Fort Canning Park边上有一座漂亮的小房子,里面是新加坡集邮馆(Philatelic Museum)。据说门外有从殖民时代使用至今的邮筒,而且里面还有邮局,可以寄明信片。
市中心的Maxwell Food center对面有一座红点设计博物馆,是一座醒目的红色大楼。网上查了一下好像现在搬到Marina Boulevard的新馆去了。据说红点设计是源于欧洲的一个商业机构,向参与评奖的设计者收取不菲的评审费,很多获奖的作品看上去稀松平常但又有些创意。

以机场闻名的郊区樟宜,也有一座特别的博物馆——Changi Chapel and Museum,新加坡抗日战争时期的一些触目惊心的记录,强烈推荐旅舍里的日本人去看看(但他没去)。

附近的樟宜海滩,曾是血腥的战场,如今只见悠闲散步的人和起起落落的飞机。
另一座以抗日战争为主题的博物馆——Memories at Old Ford Factory,位于以前的福特汽车工厂里。有志愿者做了很赞的导览,一同游览的还有一位印度裔女士,她说她的祖辈曾跟日本人合纵抗英……世间的恩恩怨怨啊!
战争有多残酷?— Baby on bayonet,在Memories at Old Ford Factory看到的日本入侵新加坡时的一幕,不忍直视。

新加坡的战争纪念地有好几处。Kranji War Memorial是郊外一片维护得非常整齐干净的战争公墓,是在Tripadvisor上名列前茅的景点之一,但我去的时候空无一人。这片墓地是为二战期间献身的联邦烈士而建,清净的山坡上有许多无名的墓碑。
新加坡植物园历史悠久,还是UNESCO评定的世界文化遗产,里面有个小博物馆。在殖民时代,这里曾有一些影响重大的植物学研究,特别是橡胶和兰花。植物园里的地标Bandstand是个漂亮的亭子。

在新加坡逛了几个大学校园。新加坡的大学真那么厉害吗?刚刚看到2020年的QS排名中,新加坡国立大学和南洋理工并列亚洲大学榜首,甚至在全球榜中排在了普林斯顿的前面。
在去南洋理工的路上闻到略微刺鼻的气味。Jurong工业园就在附近。这种由正副规划组织、招商引资的工业园模式后来被我国广泛采用。新加坡这个小小的岛国,游客眼中的花园城市,其实是个工业大国,拥有“世界第三大炼油中心、东南亚最大修造船中心、世界第二大海上石油平台生产圈”。
南洋理工的学习楼,由锥形圆塔组成,据说里面圆形的教学空间的设计,目的是促进交流。

逛到这里时很饿,在隔壁人文社科学院底楼的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一块机器现做的三明治。
南洋理工的校园里有一片南洋大学(1955-1980)的遗迹,包括南洋大学的图书馆和建校纪念碑。这片校园原来叫做 “云南园” 。
英语教学的国立大学“南洋理工”,与华人各界捐资筹款而创办的中文大学“南洋大学”不是一回事。南洋大学已经停办,它的历史就是一部海外华人血泪史,这还是从高晓松的晓说里得知的。

前南洋大学行政楼,现在是华裔馆,是专注于海外华人的研究中心,它的国际咨询委员会名单里有很多台大、华中师范大学的研究者。可惜没能进去看看里面的展览。
对新加坡的现代风光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看到了几处有意思的。
最好看的现代(不那么古老的)建筑是这一座:皇后镇的Church of the Sacrament,建于1965年,屋顶像是用纸折的一样。

Chapel Rd 上的Church——圣家堂,始建于1923、重建于1999并装上了从意大利进口的玻璃彩窗,建筑有特色,据说是欧亚人和娘惹社群的教堂,也是新加坡唯一一座在农历除夕夜做“娘惹弥散”的天主教堂。

市中心CBD的现代建筑看上去好像很一般,并没有什么特色。所谓的后现代主义建筑The Concourse,建成于1994年,现在看上去还确实蛮前卫的。
郊外的Henderson waves bridge,连接着Telok Blangah Hill Park和Mount Faber Park,有一条叫做Southern Ridges Walk的山野徒步线路经过这里。波浪形的样子确实挺好看的。后来在新加坡航空的飞机上,看到安全演示视频里,空姐就在这座桥上指导逃生。

在靠近波浪桥的山脚下,住宅小区前的”万寿山”上有座观音佛祖天公的佛道合一的庙。
郊外还有一座中国花园——裕华园,面积很大的中国宫廷式园林,“台湾建筑师虞日镇教授仿效中国北宋时代的宫廷建筑风格与景观而设计,并于 1975 年建成”,但似乎并没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园林景观,亭台楼阁、殿宇、古塔等看上去都比较粗糙、缺乏神韵,大都是钢筋水泥粗制滥造的仿制品,比中国北方的皇家园林差太远。

日本花园在中国花园的一角,小而美的样子。

在新加坡也能远离尘嚣、亲近自然。岛国的中央是一大片森林,中间有水库。沿着规划好的徒步路线MacRitchie Trails走了一圈,沿途有龇牙咧嘴、看上去很不好惹的猴子,草地上有大蜥蜴,水边的密林中还有乌龟。据说还有蛇。
途中有走过树顶的悬桥Tree top walk,也能爬上森林中的暸望塔,极目远眺,尽是山水。

这一年一路往南的漫长旅途的最后,从南半球回国途中,我最后一次在新加坡停留。在新加坡的最后一晚,去滨海湾走了走,鱼尾狮,金沙酒店,双螺旋桥,榴莲剧院,焕然一新的现代奢华中附带着一点艺术气息,似乎的确很boring。

唯有奇特的滨海湾花园令人赞叹不已。花园里有一座人工营造的奇幻森林,参天大树爬满植物,好像是把萤火虫送入夜空,幻化成闪烁的星光,开出云霞一样的花朵。人工与自然、科技与文艺的完美结合,像梦境一样,超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