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后 再见之前 ——朱迪·皮考特《离别时刻》

Jenna说,每一次晚安都是一个离别时刻,因为闭上眼之后,爱你的人就不在眼前。
Jodi Picoult这部作品题名为Leaving Time,源意于此。
Jenna的母亲Alice在一次意外以后离开了她。多年前,Jenna和父母Thomas、Alice生活在大象避难所。Alice是一位科学家,专门照料有心理创伤的大象,并坚信着它们同人类有一样的感情。Thomas亦然。避难所里还有Gideon、Grace夫妇以及Grace的母亲Nevvie。
一个夜晚,Grace投湖自尽,Nevvie意外被大象Maura踩中头部致死,昏倒的Alice被警探发现后送往医院,但第二天她就不见了。
十三岁的Jenna和祖母在一起生活,但她始终不愿相信母亲会抛下自己离开,于是试图找寻。她找到了灵媒Serenity和当年调查母亲案件的警探Virgil,请他们一同去调查母亲的下落。
Serenity一直没有见到Alice的灵魂,所以或许她还活着。
Jenna去了曾经的大象避难所,见到了Gideon,但一切似乎难以启齿。Serenity和Virgil则在破旧的房子里见到了人们以为已经死去的Nevvie,她甚至声称女儿Grace还活着。
原来,Alice没有死。是Jenna、Virgil、Nevvie、Gideon和Grace,他们都是灵魂。
因为Thomas的躁郁症日趋严重,Alice和Gideon日久生情,Grace发现一切,又因自己无法生育的痛苦沉湖自尽。Nevvie为了报复Alice,用石头砸死了Jenna,却被护主的大象意外踩踏。Virgil在案件后开车驶向悬崖,Gideon则入伍战死沙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Jenna留给Serenity的地址已有了新的主人,Virgil无法上飞机,疗养院里的人只能跟Serenity对话、Alice说母亲早已患癌症去世……
因为他们都只是earthbound ghosts。被困在这个世界的灵魂。真相大白之后,Serenity再也没有见过Jenna和Virgil,她分不清现实与过往,有血有肉的小女孩和警探,凭空消失在一片虚妄中。
故事的最后,Serenity找到了Jenna的尸体,见到了前来参加葬礼的Alice,对她坦言一切。Jenna出现了,她说,妈妈,你很爱我,我找你找得很辛苦,不是你的错,我可以等你。Alice说,你等得太久了。但哪怕你看不见我,在心底深处,你会知道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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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那些离开我们的人,去了哪里。他们是不是还会在我们的身边徘徊,像过去一样抚摸我们的头发,拥抱我们的双肩。
这不是鬼故事,因为你不会害怕那些人。
Jenna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只是不知疲倦地想要找回母亲。
大象Maura在小象死后,不眠不休地守在那一具小小的身体旁,几日几夜。
大象是一种多么有灵性的动物,它们的记忆力很好,一点点气味,都足以让它们回想起多年前施以温暖的人。如此深刻的记忆,也正是痛苦的来源了。因为记得所有,一切就恍如昨日,每每想起,都是钻心的痛楚与悲凉。忘不掉。于是沉默而安静。
Dead is so final. So done. 死亡时一切终了,尘埃落定。
In this world, but not of it. 在世上,已不在世间。
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就有了牵绊与联系。血脉的延伸,是镌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找到她,不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在,就好,有爱,就好。
这种关系,像一缕丝线,无声有力地牵引着。
找回的时候,不论是相隔两个世界,还是灵魂与轻烟,都不重要了。用尽全力地奔向找到的答案,就打开了心上的锁。
离别之后,每一点阳光的暗淡,每一寸空气都凝结,每一抹花香都失去滋味。
再见之前,连魂灵都消融,连认知都破碎,连时光都倒流。
离别之后,再见之前,天地茫茫而我不知所措。一片虚无之中,我知道,离别时刻并非再无相见之时。睁开眼睛,我依旧可以看见明日的阳光,呼吸凛冽的空气,亲吻甜蜜的花香。
那些离开的人们,永远不要害怕。情感不会褪色,想念不会缺席。
那些留下的人们,永远不要悲伤。哪怕是幻影,是虚妄,是混沌,也有一个角落,依存着曾经的深情。
离别之后,再见之前,一切都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