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读书笔记
1. 创作背景 本书作者乔治··奥威尔曾言道: “1936年以来,我所写的每一行严肃作品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反对极权主义,支持我所理解的民主社会主义。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年代,那种以为可以回避写这些题材的意见在我看来是无稽之谈。” 扎米亚京的《我们》、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以及乔治··奥威尔的《1984》并称20世纪文坛的“反乌托邦主义三部曲”,作为一本政治预言小说,《1984》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视为极具煽动性的危险作品,被许多国家列为禁书,但是它的影响力却异常深远,村上春树创作的《1Q84》、王小波创作的《2010》均是向此书致敬。 2.荒谬与真实 在1984的世界中,欧亚国、东亚国、大洋国三足鼎立,边境地区的局部战争是时代的常态,国家立场变幻莫测,也许今天还是同盟,明天便成了自古以来对峙的敌人。 主人公温斯顿生活在由英社[1]统治欧亚国。 在这里,杜松子酒的苦涩味道弥漫在大街小巷,现实中稀缺的皮鞋在报道中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吃巧克力成了一种奢侈的享受。 在这里,这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可能便成了新话[2]里的“非人”[3],在一切的档案里销声匿迹;遍布每个角落的电幕将每一句小声的嘟哝、每一个微妙的表情与手势密密监控;海报上老大哥神祗般的面容静静地注视着所有的人,新闻报道中老大哥总是能精准地预言每一个未来细节。 在这里,和平部负责军备和战争,友爱部负责镇压暴动和严刑拷打,真理部负责篡改历史,富裕部负责物资分配。 人们坚信——“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4]。 3.外党、内党与无产者 温斯顿还活着,但是他已经死了。 他在日记中写下自己心声的时候、他与裘莉亚暗通款曲的时候、他和“内党党员”[5]奥勃良密切交往的时候、他对老大哥的权威性产生质疑的时候,他就注定逃不掉被英社改造成“思想纯洁者”[6]的命运了。 温斯顿的死亡,也是无数“外党党员”的精神死亡,他们作为国家的“中坚力量”负责这这个社会正常运转的一切琐细事宜,他们是传承英社思想、宣扬老大哥的主力军,他们必须拥有对老大哥、对英社的完全信仰。他们的任何理智、思想与情感都会成为破坏老大哥寡头统治的绊脚石,故而必定会被灭亡。只有熟练运用“双重思想”[7]的党员才可以安全生存。 以奥勃良为代表的“内党党员”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他们是这个国家统治阶级的核心成员,他们对老大哥的真正态度外人不得而知,也许在暗中进行着反对老大哥的事业、也许是作为既得利益者帮助老大哥巩固政权、也许在密谋着取而代之。 “无产者”处在社会金字塔的底端,他们的思想正统性似乎没有那么重要,因为他们被最原始的欲望支配着,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就算是咒骂也不过是粗暴的发泄而已,没有深刻的含义,故而看似自由实则麻木空洞。 4.这个社会的运转机理 在温斯顿成功联络上奥勃良并决定投身反对老大哥的事业中时,奥勃良给了温斯顿一个小册子,其中内容揭露了这个社会的实质与运转机理,也是作者对书中寓言做出的解释。 先说国内制度[8]。首先,“大洋国实行的英社原则、欧亚过实行的新布尔什维主义、东亚国的‘崇死’原则所拥护的社会制度都是金字塔式的结构,同样对一个半神领袖进行崇拜。金字塔不同部位的流动性远远不如资本主义制度或前工业时代那么大。党的两大分支之间有一定数量的流动,但程度不大,足以保证质量低劣的人不会吸收到核心党里去,而外围党里有雄心壮志的人有向上爬的机会,但不至为害。在实际生活中,无产阶级是没有机会升入党内的。”其次,“从个人来说,党员没有任何财产,但从集体来说,大洋国里什么都是属于党的财产。党之所以能踏上统率一切的地位是因为整个过程是当做集体化的一个步骤来完成的。老一辈的社会主义者一向认为世袭的东西都不可能长期存在,然而寡头政体的延续的关键不在于父子相承,却在于世界观与生活方式的延续。而寡头政体的唯一可靠基础是集体主义,财富与特权若为共有,则最容易保卫。 ‘取消私有制’实际意味着把财产集中到比以前更少得多的一批人手中,只不过新主人是一个集团,而非一批个人。” 再说国际关系。三个国家的生活是基本相同的,它们的的经济都“靠战争维系并服务于战”,但是他们却不允许国民知道其他两国的情况,而是对其进行仇视教育。三国之间不停地进行着战争,但战争目的不在于征服对方,而在于让本国的国民不停地从事生产活动却不积累富余的物资。至于为什么要不停生产又不停消耗——因为等级社会只能建立在贫困和无知的基础上。温饱堪忧,则会穷途末路放手一搏;过于富足,又会将注意力转移到精神层面,去思考国家与社会的现状。只有这种中间的状态最有利于金字塔顶层的稳定存在。 5.一点感悟 作者创作这篇政治预言小说固然是批判、警示,但有何尝不是对理想社会主义的一种渴望呢?现实中的任何社会形态都是不完美的,理想社会主义的实现依赖于我们每个人的独立思考、不懈奋斗。缺点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理所应当地将谬误当成真理。我们应当自己从内心真正明白我们所追求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社会,而非完全将外界所灌输给我们的东西当做真理。这样才能够在舆论与宣传的狂潮保持清醒,才能向理想中的社会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