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有两条路
夜晚有两条路,一条,空旷无人,路两边三层高的平房一字铺排;一条,灯火通明,各式小吃摊贩张口叫卖(这大概是我的幻觉)。我时常会选择在周日的夜晚走上第一条路,这条路在八点钟的时候通常是寂静的。从路的这一头开始走(我住在三楼,隔着窗户向外看,最先引起注意的是对面的核桃树,即使在初春还未长出叶子的时候),到最终要去的那一头,大概需要五分钟。最近,我的晚餐持续少量的进食,除了减重外,更重要的是,我发现要保持头脑清醒,饮食上必须做到克制。
这家店面是一年前搬到这头的(之前距离我更近一些)。老板隔着口罩也能认出我是谁。我买了三块钱的葱花饼,搭配一碗五仁咸油茶,如果有些欠饱,很有可能会再削一个苹果。现在,我明确的知道自己是对部分苹果有过敏反应,但还是忍不住,抑或说忍不住捡便宜的心态迫使我买了二十块钱的苹果。在灯光下,它们的表皮看上去是我之前过敏的那一种。我有些忐忑。
昨天夜里,我对一本讲述埃博拉病毒的故事的纪实文学着迷,此前我从未对微观世界产生过持久的兴趣,即使有人推荐过一本叫《自私的基因》,也只是彼时兴起罢了。我读了三百页后,没能克服困意的袭扰,便睡了。这会我想捡起来继续下去。我对这本书所滋生的好奇使我感到惊讶!
事实上,在四个小时前,我还在为一种情绪所困扰。我不确定它大概是怎样的,但肯定是消极的。它就像一根铁锁链,在固定的时间出现,于是先勒住我的脖子,像纪录片里的蟒蛇一般,缠绕几圈后,逐渐发力,在这快要窒息的过程中,我的感受是极其痛苦的。起初,我能想到一些为抑郁症所困扰而后自杀的人,一瞬间,我能够理解他们,转念又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匪夷所思。
我之所以被这种情绪影响,现在想来,无非是在这之前收到关于工作任务的消息——这狗日的工作,完全没有意义,或者说要不是养活自己,我恨不得立刻辞职。以前,我不是这样看待问题的。自从我制定好周末阅读计划后,心态便有了起伏,对一些细微的影响尤为敏感。我想下午那会,要是情绪本就低落,再遇上工作的事情,那我很可能爆发。
我想这样的释放是有益的,可又有损人利己的嫌疑。我大概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行为。我记得上学那会,我是反感盛气凌人的表达的。那会有老师是这样的,我讨厌他;有同学是这样的,我厌恶他;有时候,自己也会表现的狰狞。后来我反思自己,我终究厌恶的是这样的行为本身。所以我想我是善良的,但这样说出口也有虚伪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