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遗嘱》(我病狂中的日记)(11)
《灰色遗嘱》(101)
不出所料,“百事通”打来电话:“魂哥,你的朋友确实不错,很准时的连本带利给我还钱了,还给我买来十斤黄河鲤鱼,晚上我请你客。” “哈哈,我怕鱼刺卡住喉咙。我忙忙,不去。哦!对了,一两天有点急事,需要钱,給哥准备还钱。” “没问题。” “那好了,我忙。” 其实我一点都不忙,我从来不干涉“朝政”......
——2007.10.19. 《灰色遗嘱》(102)
“百事通”给我还钱了,说他为了给我讲信用是如何如何的拆了东墙补西墙...... 我安慰道:“没事,把这阵子紧过去后我还可以帮你。” 对于借钱这档子事,确实让我多伤过心,借给多的没法要,借给少的不好意思催,靠借钱人自觉还钱那可是可能性很小的事,像“百事通”这样一催就到的主还真不多...... “那个‘粮贩子’有工程?”“百事通”忽然问我。 “你对她特感兴趣?”我微笑着说:“我不明白,人和工程有什么关系?” “工程就是品牌。”他不加思索的说。 “哦!原来这样。”我浅浅的淡笑。 “那人厚道,大方。你他妈的黄眼睛不认亲。” “嗯!精辟。这可能就是没有工程的缘故。”说完后我哈哈大笑......
——2007.10.24. 《灰色遗嘱》(103)
离开赌场:我就像《动物世界》里的北极熊,终日孤独闲游...... 也许有人骂:自己脚不行,还说路不平...... 可我要说:如今的脚变成豪车才能走路...... 我还要再说:在过去,地上没路便走出了路。而现在,地上有路都没人去走...... 难怪鲁迅越来越被当今文坛上那些树枝烂叶埋的彻头彻尾,可我还是没忘他的“走自己的路”,在物欲横流中偶尔找一只海豹吃吃也是一件不错的乐事......
——2007.10.28. 《灰色遗嘱》(104)
拉开窗帘,一道阳光扑面而来,伸手遮阳时看见小区的大门口飞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舅”没命的蹬着他的破三轮七歪八咧的差点要翻起来扣住他的身躯...... “慢点,‘大舅’!”我着急的挥手,但我看见“大舅”根本没有听见我的呼声,急忙之中我打开门冲下楼梯...... “大舅”上气不及下气的迎上楼梯:“怎么手机关着?昨天就打不通。” “出什么事了?”我没顾来回答手机的事。 “你大妗生孩子了。”他边擦汗边说。 “我大妗?”我笑了:“哦,你真要当我大舅?” “不不不。‘跑事儿’,啊不不不,哦老婆,哦老婆给哦生下儿子了。”他兴奋的满面红光。 “恭喜!”我做了个抱拳的动作。 “你有文化,给哦儿子起个名字吧。” “叫王蒙,内蒙的蒙。”我随口答话。 “好嘞!”“大舅”连屋里都没进转身跑了,跑了几步回过身来:“手机怎么了?” “没电。” “大舅”顾不来听完就跑了......
——2007.11.14. 《灰色遗嘱》(105)
本来我最讨厌世俗的走亲戚探朋友了...... 可“大舅”的为人不得不让我去看望“小舅”...... 面对襁褓里的“小舅”,我不自觉的想起了妈妈墙上的那张画,同时也响起了妈妈的声音:“生命就是这样,最后变成那样。”...... 是啊,世世代代,祖祖辈辈,生命在不停的无法改变的轮流换岗...... 上岗的,换岗的,掉岗的,一去不返的...... 我望着“大舅”抱着“小舅”的那个神态,从心底里冒出了一个感叹号:在岗的人啊,别老为岗中的那些事争执,即便争下天地也要掉岗......
——2007.11.17. 《灰色遗嘱》(106)
冬天了...... 下雪了...... 雪花飘进了车窗...... 我两胳膊环抱着方向盘,眯缝着眼睛久久望着国提下面的黄河滩...... 白茫茫的视野里像电影一样回放着:一个女人前跑,一只狗后跑,一只猫不老实的打转跑......
——2007.11.20. 《灰色遗嘱》(107)
今天是“粮贩子”给儿子的完婚之日,场面隆重之极...... 我说过,在没有文化的这个基层上“粮贩子”是我最佩服的人,瞧瞧:不觉之中就把“百事通”推上婚礼主持人的宝座...... 我真的怀疑那一千多的来宾是不是多半是从大街上拦回来的过路人? “八蛋”耳语:“不是,是肯掏钱的。像我,算什么?” “你们的红包是多少啊?”我问。 “二百元。”“八蛋”说。 “才二百元?这毕竟是一件大事,‘粮贩子’这人大方,怎么说也得打断胳膊往里曲,人多力量大,捧一下场吧,五百。以后我们拔山拿住好点子的时候,多跟一把就是了。”我忙掏出五百元钱塞给“八蛋”:“快去记礼,先给大家带个头。” “八蛋”翻着白眼走了,回来后骂道:“妈的,人家多数是内收。” “内收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笨你妈的,她欠人家的钱,顶账了。”“八蛋”不耐烦的解释。 “哦!”我豁然大悟:“这个还钱办法真不错!” “咱俩也办一场婚礼吧!”“八蛋”故作认真的说:“我想一定收不少钱。” “这主意不错。不过,我看我还是先跟你爸办,然后再跟你办,这样不是能收两份儿礼钱吗?!”没等说完我就笑的有气无力了。 “八蛋”更是笑的捂着肚子抽筋......
——2007.11.25. 《灰色遗嘱》(108)
近年来,赌博形成一种时尚,人们每一场红白喜事都要带一点赌博的色彩,其目的是为了热闹...... 殊不知,但凡爱玩钱的人都有个“通病”,各揣心思的自然就粘在一块了...... 那些拿大红包的姑姑姨姨老娘舅舅们也抱着侥幸的心理要捞回红包里的钱...... “八蛋”又开始嚎丧了,三言两语就惹恼了一位当舅舅的,那舅五大三粗,口出狂言,吆喝他们的家族联手给我们散宾发牌...... “八蛋”忍气吞声后坐在天门不住的给上牌(上牌:抽老千),我在一旁同情的给“八蛋”起底(起底:江湖语,就是瞅准了往上押钱)...... 不到两个小时候,发牌的那些娘舅们就“中弹身亡”了...... “粮贩子”闻讯赶来,左看看垂头丧气的娘家人,右看看我和“八蛋”,满脸疑云,咧嘴难言......
——2007.11.26. 《灰色遗嘱》(109)
“粮贩子”手拨我的手机号,嘴却骂着“八蛋”的坏话,左不该右不该的,分明在指桑骂槐...... “是不是礼钱收住了,我们又没用了?”我一针见血的冷笑笑说。 “你这人怎变成这样?我骂‘八蛋’与你何干?啧啧。”“粮贩子”好像还很委屈的样子说。 “那你怎么不给‘八蛋’打电话骂我坏话呢?再说了,叫成赌博就必定要有输赢,赌博无父子,这是道行。你娘家人不装B不夸富,我和‘八蛋’也不可和他们那些菜妞赌。老粮,我们再坏也没把心脏变成火葬。‘该与不该’这还真不该在你的嘴里吐出。”我挂了手机......
——2007.11.28. 《灰色遗嘱》(110)
眼睛看着电视,心里却想着“猫”...... 那天在“粮贩子”家的宴席上“猫”并没有同我们一块出风头...... 在“八蛋”和“猫”隔桌招呼时,我回望中收住了“猫”复杂的目光掺拌着复杂的问候...... 当我再次回首时,已不见他的影子......
——2007.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