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这么好的事
查看话题 >200320:十几年后,我再一次先闻再吃
米粒的香味在有个瞬间进入深处,和花生泡过一夜的大米糯米散发着精煮后的软绵绵香味,仿佛对我的用心做味道上的报答。然而我也并非多么努力,只不过晚上将它们拿出来后洗澡按摩,之后放入冰箱,早上再拿出来适应自然温度,并在锅里躺着而已。之后就是电饭煲的功劳。
第一口,我吃出了绿豆芽带着一点凉爽的香,和混合着的葱香。蚕豆在米饭里总是默默无闻、默不作声,没有单独蒸后那样明显的存在感,当然更没有炒过后的开放。但是整体却因为它的存在而多了一股入口即化的植物气息。青菜的香味没有绿豆芽猛烈,但如果细心体会,让小孩子讨厌的那股青菜味一直都在。就是和绿色相配的那股绿色作物飒爽感:你不爱吃也拿我没辙,你必须得吃;吃下去后,我会尽力为你服务。鸭肉是比鸡肉等要柴的,但是有着水产动物的水分子气息。啊,我想吃烤鸭了。已加入疫情后餐馆点菜榜单。



我发现我基本只是直接吃进嘴里,而不太闻味道了。可是初中的时候是我品尝食物的巅峰。那是完全的投入和释放和吸收,是真正的忘我而又真正的留下印记。所以我现在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妈妈会买那种切好的已经撒上调味料的牛肉条给我煎着吃。我会撒上Tabasco. 那会儿就是Tabasco撒一切;白米饭抛弃了酱油改嫁了辣椒后,也能纯干一碗。
我清楚地记得,我会端着盘子闻上又闻。后来我知道了科学证明,味道这回事很多都来自于鼻腔而不是舌头。我小时候已经无师自通地应用了这个科学理论。我靠闻先已经形成了一道菜味道的初步但基本完全的印象,再通过舌头感知框架下的细微分明的层次。那是真正的吃。我只有在那个时候是会吃的。其后,我好像不是被各种云雾缭绕的思想、情绪分散注意力,就是被聊天内容或者视频等吸引走关注力。
这个绝活终结于一次作客。我照例先把鼻子凑上去闻,结果那是一碗汤,我没掌握好平衡,太靠近碗边,把汤掀翻了。自然,我的衣服和我坐的椅子都被溅到了。那是父亲朋友搬新家的一次请客作客。于是我被狠批一顿,被勒令道歉。这个行为好像也被批评和嗤之以鼻。我留下了阴影,终止了闻道的探索。
我对文字表达的一个绝活也终止于父母的反应。初中,我应该开始了朦胧的爱情或者暧昧情绪的感知。我用那会儿自然而然涓涓流出的清秀文字排列组合,对一些头脑中想象的画面做了非常精准且创新的表达。我记得我写过一篇散文的。我自己非常珍惜爱护。具体的排列组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我记得那是非常好的。但是父母只是强烈反弹于文字中出现的男他究竟是谁?这突如其来的且万万意想不到的反馈,令我错愕震惊之余,也没有继续写下去了。
把责任全部推给父母,是有些反对声音的。我理解。因为光埋怨是没有用的。并且好像埋怨父母就是不道德的。但是我还会表达我对他们的埋怨的,因为他们确实影响到我。有好,也有坏。以后的故事都会涉及,我的人生的枷锁不可能跟他们没有关系。但是,我的成长也反映在如何处理这样的事实。比如,我可以再度闻味食物、排列组合文字。我惋惜于我天生内质的发展不完全,但是我可以在意识到的那一刻继续发展。自我发展。


白色的绿豆芽倒入已经热油桑拿过的白蒜和绿葱上面后一起翻炒,锅内瞬间颜色漂亮至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瞬间提亮,成为一幅特别美的眼睛镜头内的图片。炒一会后倒入剩下不多的小白菜,又是很美,并且是另一幅乡村田园诗歌画面。白和绿交相呼应。整个炒菜过程都在欣赏美景,仿佛是旅游途中的见闻。还是倒入一点点蚝油。之后带入切好的熟制豉香鸭脯肉,一起翻炒。关掉抽油烟机后,炒好的菜的香味总是刹那间涌进鼻腔,让我知道可能比目光所及的还好吃。
这一碗,满满当当,颜色和品种各异,但又和谐共存的饭菜交响乐,着实令我欢喜。像给模特照相一般为其拍了不同角度的美照。这碗饭菜就是明星,就是VIP.

晚上,我尝试了盐+芝麻花生酱以及蒸鱼豉油+芝麻花生酱的两种调料方式。盐和蒸鱼豉油同是作为咸味调料,但是产生的细微差别,我吃出来了。不同的食材,有着自己对调料的适配度,我也吃出来了。
土豆本身就是甜甜的。最近发现的甜甜食材还有洋葱、胡萝卜、紫甘蓝和白菜心。

我把桌椅调整到可以看到窗外的树的绿色的角度。多谢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