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听过列宁的演讲？

金克木在《记“说瓜”》一文中提到 ：似乎是向达告诉自己，陈寅恪在瑞士的时候就听过列宁的演讲。“他可能是见过列宁的唯一中国人了。”

金克木：《记“说瓜”》

陈寅恪在瑞士的时间段大概是1911年秋到冬，年底就回国了。1913年春在巴黎大学留学，1913年冬到伦敦看画展，1914年8月欧战前回国。

根据蒋光慈的《列宁年谱》（载《新青年》不定期刊1月号（列宁号），1925年4月22日）所记录，1911年夏天，列宁在巴黎党校授课。（引自蒋光慈著；马德俊，方铭主编,蒋光慈全集 第6卷,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2017.05,第235页）

另有季正矩的《列宁年谱》：

1911年春天-8月30日：创建和领导设在巴黎的隆瑞莫党校，并亲自授课和作报告。

1912年2月出席巴黎布尔什维克小组会议。6月13日，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组织巴黎支部会议上作讲演。6月22日，由巴黎迁居到波兰的克拉科夫。

1913年3月侨居在波兰的克拉科夫和波罗宁。10月6-14日，在波罗宁。

1914年，3月到5月侨居波兰克拉科夫，5月9日移居波罗宁。8月7-19日被奥地利当局逮捕入狱。9月5日去瑞士修养。

1917年3月15日决定回国，4月9日离开瑞士，取道德国、瑞典、芬兰回国。

（引自季正矩著,列宁传,天地出版社,2018.01,第483-4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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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年)

9月底，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到苏黎世去出席国际局会议，会议上讨论了敏钦彼尔格给德国社会民主党中央委员会的信，这封信上说，由于选举的关系，不应当因摩洛哥事件而明显地对殖民政策提出批评。罗沙·卢森堡把这封信在报上公布了。倍倍尔因此大怒。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维护了罗沙。……

伊里奇在他的这次旅行中，在瑞士作了多次演说。

10月里，拉法格夫妇自杀了……伊里奇这样说：“如果不能继续为党工作，应当善于正视真理而像拉法格那样死去。”他想对着拉法格夫妇的遗体说，他们的工作并不是徒然的，他们所开创事业，马克思的事业（无论是保尔·拉法格，无论是劳拉·拉法格都是和它密不可分的）在扩大着，在增长着，而且已经传播到遥远的亚洲去了。这时在中国已掀起群众性的革命运动浪潮……

（娜·克鲁普斯卡娅：《列宁回忆录》中文版，欧阳惠、杨树人、陈殿兴合译，1957年版，第192页）

看来，陈先生真的是1911年9-10月间在瑞士听到的列宁的演讲。无怪乎，10月武昌起义的消息抵达瑞士，陈先生立刻去图书馆借了一套资本论仔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