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姐姐走了
昨天还看着大家微信群里聊着荆州村镇的解封,还在约定疫情过后从武汉回荆州玩,凌晨芬姐姐却突然脑出血,上午11点离开了这个世界。
荆州的亲友无法去武汉,武汉的亲友无法出小区,一直昏迷的芬姐姐有怨过最后也没有等到相处几十年的亲人吗?身边的丈夫和女儿承受巨大的悲痛,无人安慰与支撑。亲友困于家中自责与哀恸。
到今天为止,本以为在这次疫情中,虽然身处疫区,但全部亲人都身体健康非常幸运,终究没能等到解封,没能再见春天。
人生真的没什么意思,突然的结束。长度很短,厚度也最终褪色。
努力回忆从前,全都是灰白的。
总是会带我出去玩的芬姐姐。有时是去商业大厦一楼,她的同学在帮忙守柜台,那时的她们也才十几岁上高中的年纪,叽叽喳喳聊着,还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我,只觉得她们好高兴说话好厉害的样子。
吵架摔碗的芬姐姐。幼儿园放学接到大伯家,看见满地的碎碗,芬姐姐哭着坐在地上,向大伯喊着话一年倔强。
听歌的芬姐姐。过年的时候,初一去大伯家拜年,总能看见郢哥窝在芬姐房里,一起对着大音响听歌。
开家长会的芬姐姐。小学那会爸妈特别特别忙,有段时间放学都是去大伯家呆着,那天要开家长会,就我家没人来,最后是芬姐姐下班来学校接我,和老师说家长会的情况。
待嫁的芬姐姐。芬姐姐结婚那天,穿着婚纱坐在床上,显得又开心又些许忐忑,我作为娘家人自然也是在房间里参与堵门,看着姐夫他们塞红包、找高跟鞋,最后抱着芬姐姐去和大伯告别。
大肚子的芬姐姐。高兴的说着自己脚肿了,说着自己没有妊娠纹,说着没有哭就生下了女儿。
爱美的芬姐姐。因为生病,掉发畏光,让原本最爱美也最美的芬姐姐不再逛街了。
……
十年的病痛,十年离不开透析,你说现在的每一天活一天算赚一天,经历那么多次波折与危险后,如今的你明明是想继续生活下去的,却突然离开了。
去那边见到大伯大妈,也会很开心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