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我人生轨迹的瞬间
之前在与一个老师就某一话题的谈论中,我提到“希望自己能够顿悟”,她反驳道:不要想着如何顿悟,人总是一点点进步,一点点有所领悟。
她是希望我不要急功近利,想着一下子有多大进步,这我能理解,但其实确实有那么一些这样或那样的经历,能够让人瞬间顿悟、觉醒,迅速成长。
故事发生在小学,大概我上四年级的时候。那时我学习成绩真可谓是鼻孔喝水——够呛。
语、数、英三门主课中最好的是语文,基本上都能及格(不及格我丫的还配做中国人吗),数学能不能及格主要靠人品、运气、老师的心情,反正靠实力是有点悬。而英语,那更是噩梦中的噩梦——从来不及格。哦,不,考过一次98分,因为抄了女同桌的。
但那次之后,英语考试我就再也不想抄了。
因为那时很傻很单纯,就是考试也没有太多心眼,凡是想抄的、能抄到的就完全照抄,并不做变动,于是英语抄出了个98分,家人看了分数自然都很高兴,对我大加赞赏,这已经让我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还没完,夸完之后还要问我这个怎么读,那个是什么意思,搞得我更加心虚。因为家人比我更是不懂英语,所幸蒙混过关。
以后英语干脆就考多少算多少,反正当时也觉得和语文、数学比,英语似乎不那么重要。
在这样的学习态度与成绩下,老师家人对我的学习之路并不抱有太高的期望,估计我可能考上高中都费劲。
我想,再笨再没有天分的人,都本能地希望自己在各个方面能获得成功。
但奈何这世上的铁律是:要成功就得努力付出。但这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意味着少看动画片,少出去疯玩,少睡懒觉——这太受罪了,不干不干。
我的小学最终大概就要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完了吧。
四年级下学期的时候赶上了拆迁。拆迁工作向来困难重重,那时更是如此。
说句题外话,我们家的家风是和气待人,不好与人相争,这一点街坊邻居都清楚。但人善遭人欺啊!这一点在安置回迁房的过程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们家原来居住的地方,附近居民大多数和S单位有关系,要么是S单位的员工,要么是员工家属。我姥爷和我妈都是S单位的员工。这个倒楣的S单位,贪腐不说,就连安置回迁房这样的和民生息息相关的大事都不能好好办妥。
已确定的安置小区J(也是当时被拆迁户们都希望能入住的小区),其安置名额有限,我们家那片被拆迁户,没法全被安排进去。
包括我们家在内,付了购房款的并积极配合拆迁的家庭,都希望能被分到J小区。但当名单下来后,我们家并不在其中。
将要被安置于何处,S单位也尚不确定,并且有一个公开的秘密:被安置到J小区的好多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或者是一些不好惹、难缠的人或托了关系送礼的人。
分不到J小区分到别的地方也行啊,但从对我们这些名单之外的人的态度来看,S单位对于我们的住房问题的态度颇为敷衍。大家依旧住在自己待拆迁的老房子里,如此一来,不知何时可住上新房子。
明明都付了房款,却让部分人先分到房子,这让人感到气愤。后来不知是谁提出的主意——拦马路,以引起上面人的重视。我母亲也参与了,其实在当时的我看来,拦马路是一件颇有趣的事儿,因为马路上一下子没车了,想怎么耍就怎么耍。
一天中午,我妈拦马路和别人交完班,回来吃饭。还没吃呢,又和邻居聊起了房子的事,我吃过饭了,就在一旁听着,只听见老妈是一声声叹息,一声声无奈,说着说着竟一下子栽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我此前从未见母亲这般难过,一下子愣住了。
看着老妈坐在那里哭,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想要做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做,什么没说,呆站那里不知有多久。
老妈在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的画面一直在我的脑海不断的重复又重复。我心里便一直想着要为母亲做点什么,为这个家做点什么,但到底我该做些什么呢?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想了很久,没有答案。
从那天起,妈妈痛哭的画面就刻在了我的心里,每每想起,每每觉得该做些什么。
要说这是否让我改头换面,也并没有,我仍然爱玩爱闹,贪吃贪睡。但相比以前,妈妈叫我关了电视去写作业,我不再和她争辩了,妈妈让我在学校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我也不会嫌她唠叨了。
如此一来,成绩倒也进步了一些,幸运地考上了家附近的一个还算比较理想的初中。
更幸运的是遇到了一个很严格的教英语的班主任,初中三年,班主任彻底治愈了我英语学不好的顽疾,此病一愈,我对其他的科目也有了信心,一步步的上了高中,上了大学。
虽然只考上了普通的大学,也没有过人能力,也没有什么成绩与建树,但和当时那个被认为考高中都费劲了的小屁孩相比,我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变,也超出了家人对我的期望。而造成这种改变的,我想了又想,将记忆不断的倒带,认为大概起于母亲坐在地上哭泣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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