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
无意中发现一位艺术家Linda Richardson的版画,实在美好,又去个人网站下载了很多图。她的坐标是英国最北端的设得兰群岛,作品多取材于野生动物,北极海鹦和蛎鹬,鸟喙、足部和虹膜的桔/红色被蓝与灰的背景色衬托得十分鲜明。红喉潜鸟,颈部有块栗红色的三角形斑。獾和水獭,版画很适合呈现它们毛茸茸的头身。而我最感亲切的还是两种歌喉美妙的鸣禽,关于乌鸫的文字已经不少,但Shetland wren却没见人写过。为此又读了Sally Huband的一篇散文The Song of the Shetland Wren,了解到这种“设得兰鹪鹩”是鹪鹩的一个亚种,个头较大,强韧耐寒,在海崖、泥沼和砾石滩上都能建立领地。
设得兰的冬日漫长严酷,作者搬到岛上的第四个冬天尤为难熬,暴雨一场接着一场,几乎没有止息,天地间永远只是风声,没有一只鸟鸣叫。一月份暴雨稍歇的某日,她看到大天鹅一家在水漫过的湖岸觅食,幼天鹅不时从水中探出头来,发出柔和的鸣叫。而这样的时刻太短暂,下一场暴雨很快将一切席卷而去。
三月的最后一个礼拜天,风住日暖,“我沿着一片礁石海岸的滨线小心行走,寻找被冲上海滩的死鸟尸体。只有一只完整无缺的管鼻鹱,它注定要到荷兰的一个研究所的实验室里去了,在那里它砂囊中的塑料将被整理、计数、称重。今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暖意让自己的肌肉开始放松,但是春天似乎还很远。我把管鼻鹱放回车里,却为一只设得兰鹪鹩的饱满热烈的歌声停住脚步,今年的第一支歌。鹪鹩栖在一处石墙上,头上下轻点,它那充满能量的歌声几乎响彻小小的海湾。我身上所有的紧张都消失了,这一刻如此美好。”
鹪鹩激情的歌声是设得兰阴郁冬日的解药。而我在西安的这一个月,心情忧愤,行动受限,生活不便,多亏还有家属院所在的老校区可以散步,我摸清了这里的鸟种:乌鸫、白头鹎、珠颈斑鸠、灰喜鹊、灰椋鸟、家鸽,初次认识的白颊噪鹛,还有惊鸿一瞥的两只红头长尾山雀。它们自由飞翔的姿态,活泼的身影和动听的鸣声,给我最深切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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