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2015埃博拉病毒流行的启示
工作关系,今天在全网搜索,重大疫情/灾害面前,临床试验该如何进行,搜到一份来自美国“The National Academies of Science, Engieering, Medicine”的文件,《Integrating clinical research into epidemic sponse: the EBOLA experience》。其中描述的疫情扩散,国家公卫的行为,WHO的反应,阴谋论等等,都十分有带入感了。不多评论,摘译几段如下:
“刚开始时,有一个2岁的婴儿,来自几内亚森林地区盖克杜(Guéckédou)镇附近的一个小村庄,经历了短暂严重的病程后,于2013年12月28日死亡。2014年1月,直系亲属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并最终死亡,随后有一些助产师、传统治疗师、及卫生保健工作者也去世了。几内亚受影响的人数很快达到了数十人,然后是几百人,到年中则达到了几千人,后来不仅在几内亚,在邻近的塞拉利昂和利比里亚也出现疫情。因此,2014-2015年的埃博拉疫情开始蔓延,但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也未得到及时的证实,直至蔓延至自1976年首次发现该病毒以来从未有过的程度。最终,2014-2015年的疫情影响了28,600多人,至少11,310人死亡。这远远超过了40年来我们所知道的埃博拉病毒爆发的总和。
显然,世界没有做好准备。尽管某些方面的措施奏效了,爆发也最终结束了,但许多事情根本没有解决。部分原因,是由于埃博拉病毒爆发已有近四十年的历史,埃博拉病毒爆发都在非洲中部相对偏远的社区中发生,多波及数个到几百个个体,尽管病死率很高,都最终随着有效的公共卫生措施阻止了传播。由于这些典型的模式,全球公共卫生界人士无法或不会相信2014年确实与众不同。
卫生保健和公共卫生,就像科学本身一样,都是建立在过去积累的经验之上的,这些经验既是我们的工作基础,也是新知识诞生的基础。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因过去而获得的期望阻止了专家去进一步探究,或者至少阻止了大多数专家,导致看不到真正发生的变化。这些专家没有将已知的信息与正在发生的事情进行比对,从而看到了不同。与先前爆发的差别在于,人们穿越了几内亚、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彼此毗邻的国界,道路和交通使人们更容易前往较大的城镇、首都,继续传播到该地区附近的国家,并将病毒传播给他们。过去有限的爆发,在此时失去了控制。在疫情最开始的地方,迅速成为重大公共卫生灾难,迅速超过卫生和公共卫生系统的承载能力。尽管全球人道主义组织无国界医生(MSF)早已介入,但爆发的规模也很快使他们的能力不堪重负。虽然无国界医生知道真相,但没有采取紧急国际行动的呼吁,部分原因是受灾国不愿承认存在危机,而WHO也不愿相信这确实和以前的疫情是不同的,这使得WHO无法将重点更多地放在全球公共卫生上,而不是政治上,同时只能采取不得不采取的行动。
这一切已成为历史:在能力有限的情况下,疫情爆发了前所未有的规模,政治体系在经历了多年内战之后更加脆弱,暴力四处横生,病毒杀死了医护人员,削弱了土著人照顾患者的能力,使感染进一步传播。那是一场骇人的风暴。最重要的是,国际对国际应急行动的反应迟钝颇有争议,尤其是在早期,往往是过度劳累、善良但未经培训的国际卫生志愿者进行工作。当他们中几乎不可避免的发生感染时,他们被送回原籍国,接受最先进的临床支持治疗,这使人们对将埃博拉病毒带回而感到恐惧。在其他发达国家,其中一些人接受了还在临床前阶段的实验药物。他们的幸存,使在受影响的西非国家开始流传“神奇的血清”的谣言,这种血清治愈了外籍人士,却没有提供给他们——疫区的非洲人们。这为关于病毒起源的阴谋论提供了线索。而当有可能进行临床研究,以验证埃博拉病毒药物和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时,这种阴谋演变成一种普遍观点,即西方现在正将非洲人用作几内亚猪,来研究这些实验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