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雪

文:黑猫
我在楼上看雪。
白雪。
被道路分割开的,一块块银色的麦田。
不知都有谁,在雪地上留下许多杂乱的脚印。
从那片雪地上走过的人,抬起头,都能看到成排的光秃秃的树,树杈的中央积满了雪。
忽然想起在远方的你。

你在文章里写道:“捧着双手,哈出一口热气,暖和一下快被冻僵的双手,擦去眼角冻出的眼泪,再把手用力地贴在脸上。我其实真的很怕冷。谁把雪写成了精灵一样,我想她一定是靠着有炭火的炉子写的。我看见的雪,像刽子手一样,割疼了我。我始终无处躲藏。”
我要承认,读这段话时它把我戳疼了,让我觉着它很讨厌。

还记得那年登上南下的火车,城市的上空飘着鹅毛大雪,仿佛在为我送行。
在南方生活的日子里,总会想起家乡的雪——很想如许多故事里写的一样,在离乡的路上,抓一捧土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
无奈。
雪那么容易,就会融化。

后来回家。
看到弥漫整个城市的雾气,雾气中飘落的雪。
零下37度的天气,寒风刺骨,我却像是睡在妈妈的子宫里一样温暖。
雪对有些人是精灵,对你是刽子手,对我是故乡常见的风景。
但雪又是一种自然现象。
可能我们歌颂雪,憎恶雪,眷恋雪。
只是因为它在某个微妙的时机,作为我们生活的背景出现在我们左右。

我在楼上看雪。
白雪。
雪堆在对面的楼上,像一匹干净的布。
雪不会说话,请对它温柔些。
2019-12-25 18点58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