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葱的“暗度陈仓”——评2020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笔者小记:不知不觉,个人对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评论停了3年之久。在这三年中,发生了很多对自己很重要的事,人的经历和精力都有所改变,但不变的是对维新一如既往的热爱。
2020年,是笔者自1996年以来第二次未能在电视机前看央视直播,而是在动车上在手机端看完了B站上传的BBC直播版本,后又补上了贴吧大神上传的12.31预演场高清。总体来说,这届维新总体演绎质量尚佳,也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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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否承认,哪怕对于已经上了维新的Maestro们而言,小克莱伯(Carlos Kleiber)都是难以逾越甚至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峰。对于他注重轻盈和开快车一般演绎维也纳舞曲的风格,似乎尚留有讨论的余地——但对于“好听又好看”而言,则几乎是铁板钉钉、毫无争议。胖葱在音乐会前接受采访时,也承认在看DVD时被小克莱伯的风采深深折服。必须承认的是,对于现在的新年音乐会而言,“好看”至少能提升话题度(当然这个好看未必纯粹是指动作好看,颜值高也是可以的,如93年的穆蒂、06年的杨松斯和11年的莫斯特),毕竟口碑这种东西,就是靠话题度和口口相传而生的。
然而今年的新年音乐会,至少在这方面并未见到太多的讨论。原因大概有两个方面:第一,胖葱的指挥动作幅度很大,但全靠大臂带小臂(一个相反的例子是阿什肯纳吉,此公指挥几乎纯靠小臂,大臂则十分僵硬)。尽管从一些动作中当然可以看到其恩师的“传承”,但杨松斯的动作总来看还是比较均衡的,胖葱却比较失调(与公认动作优美潇洒的阿巴多及小克莱伯等人相比,则更是略显笨拙+局促),尤其结合他的已经严重发福的身型,在指挥台上实在是难言“潇洒”;第二,其实胖葱原先也拥有“小鲜肉”之名。至少在数年以前,至少比同辈不幸“早谢”的涅杰瑟贡(Yannick Nézet-Séguin)和异国风情的杜达梅尔长相更显周正,甚至可以直追另一位“小鲜肉”杰出代表哈丁(Daniel Harding)。然而这几年胖葱身材不仅迅速膨胀,又开始蓄胡,整体造型冲着油腻大叔的方向一去不复返。更要命的是,不知是否是为了遮掩尤其醒目的啤酒肚,胖葱史无前例地选择了一件类似家用钢琴盖布面料的罩衫(或“夹克”),这种剑走偏锋的着装风格也让人大跌眼镜。须知就在一年前,同样身材发福走形的蒂勒曼只要穿上定制的礼服一样可以走温文尔雅的绅士路线。或许,胖葱只是经过权衡之后基本放弃了对于“好看”的追逐,转而追求“好听”。这也许是一种赌博,也是一种“暗度陈仓”。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也许胖葱是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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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什么样的指挥适合维新演绎和录音的风格?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那些本土指挥(包括博斯科夫斯基、哈农库特和莫斯特等人)似乎天然进入了可以“免于考察”的范围。但其他人又如何?譬如,93年的穆蒂演绎风格在当时肯定算是“新派”,但现在显然都进入了“老派”的范畴。不过总体上,依个人愚见,维也纳式的圆舞曲、波尔卡等,无论是音色、织体还是节奏上,都可称之为“高贵的克制”——音色追求精巧、织体追求平衡,节奏上则是在欢快的总基调上(少部分阴暗基调的作品如《交易》《东方童话》以及今年的《霜花》等除外)保持一种合理的弹性节奏,或曰“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有意思的是,Maestro之所以是Maestro,就在于其极其敏锐的艺术品位嗅觉和调谐能力,所以我们可以明显看到第二次登台的普莱特(10年)、杨松斯(12年)以及巴伦(14年)都对其首次登台的舞台风格进行了部分修正,从而使其风格更接近上述圆融风格的范畴。可以预见,如果大熊日后再度登台,也一定朝这个方向发展。因此,尽管17年杜达梅尔出现了令人意外的“大热倒灶”(毕竟对于“VPO+施特劳斯家族作品”这种百年老店来说,杜达梅尔委实过于年轻了,其因为紧张而带来的亦步亦趋也是可以原谅的),经过18年穆蒂的强力纠偏和19年大熊的调教之后,2020年的胖葱总算是把整体演绎把控在了比较合理的范围之内。用一句现在流行的话说,有“内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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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曲目单一出,即可瞥见胖葱的“雄心”。上半场序曲+2首圆舞曲,下半场序曲+3首圆舞曲,整场音乐会近一半的时间都是“硬菜”,这在近年的曲目单上也不多见。尤其是下半场最后的《享受生活》和《动力》两首传统的大曲挤在一起,中间只隔了一个《闲聊》,实在让人有点出乎意料。这种曲目的编排,虽然比13年莫斯特上半场的“乾坤大挪移”和14年巴伦上半场把四对舞搁第一首这种“神来之笔”要好了不少,但从实际演绎的效果来看,却必然可能牺牲掉一首作品的演绎效果(从目前来说,不幸中枪的是《动力》)。
笔者一直认为,曲目单的编排对于这种大型庆典(“小品拼盘式”)音乐会而言绝非可有可无,合理的曲目编排次序,既能突出重点,又可以让听众的耳朵不至于疲劳,会有较好的欣赏体验。本来这也费不了多少脑筋,就遵循3M时代的曲目编排次序即可,19年大熊也做出了近乎完美的“示范”。拿今年的音乐会而言,如果说《享受生活》是纪念金厅落成、《动力》是因为纪念约瑟夫施特劳斯逝世150周年、《万民拥抱》则提前录好了芭蕾舞都无法更改,那完全可以把上半场的《柠檬树花开之处》去掉,下半场增加一首四对舞或者法兰西波尔卡之类就完全能够解决。当然,今年的《柠檬树花开之处》效果倒是出人意料的好,这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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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新年音乐会,圆舞曲都是绝对的“主菜”,也是整场音乐会演绎质量的决定性因素。近年来,平心而论除了17年之外,每年至少还都有能给人留下印象深刻的圆舞曲演绎。今年从胖葱的选择来看,可以说除了上半场的《爱之问候》属于例行新曲之外,剩下的《柠檬树花开之处》《万民拥抱》《享受生活》和《动力》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尤其这四首作品都在近10年内演绎过,胖葱的选择“昭示”了他希望再造经典的决心。从最终的演绎效果来看:《柠檬树花开之处》肯定超过了13年不温不火的莫斯特版,可以和88年阿巴多版和07年梅塔版掰掰手腕,但和93年用情至深的穆蒂版比还是差一点火候;《万民拥抱》比较令人意外的走向了追求抒情的路线,这就使得其与追求大气硬朗的88年阿巴多版和14年巴伦版不具备可比性,至于和01年的哈农版演绎相比则的确显得更加均衡一些;《动力》较之14年汪洋恣肆的巴伦版相比则显然差了一截;至于《享受生活》,个人一直认为其整体的旋律性不是很强(当然不排斥其中部分旋律很成功,否则也不会被马勒拿来“续命”),胖葱的演绎基本上无功无过,和97年巅峰状态的穆蒂版无法相提并论,但比12年其恩师略有些不在状态的演绎还是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如前所述,施特劳斯家族的圆舞曲精髓在于弹性节奏的把控。这种弹性节奏没法照章模仿(最典型的反面教材就是17年),而只能从个人的指挥风格中去体悟,最终以某种个人化的风格而自然表现出来。有意思的是,在整体风格对路的情况下,适当彰显个人特点是可以接受的(比如普莱特那种夸张的弹性节奏和杨松斯为人津津乐道的拧毛巾结尾等等)。从这点上来说,胖葱棒下的圆舞曲演绎自然流畅,节奏快慢的转换虽然说也不是完全的天衣无缝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对于《柠檬树花开之处》和《享受生活》的处理还可以说是有亮点,这对于初次登上维新指挥台的胖葱来说,近乎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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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09年巴伦一场音乐会选两首序曲以降,近几年维新上的序曲很快就开始落入某种“无米下锅”的窘境。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乐团选择序曲上愈来愈保守。小施特劳斯写歌剧可能的确不能算是一把好手,但他的序曲总体还都是入流的水准之作。但至少在近十几年,乐团选择序曲在《蝙蝠》《吉普赛男爵》《护林员》《威尼斯之夜》《轻骑兵》等少数经典作品来回打转。像04年穆蒂的《女王的花边手帕》已经属于少有的让人耳目一新的演绎。而在17年和18年连续选了两年苏佩之后,这两年似乎又有回到了老路的趋势。事实上,在曲目库里至少还有小约翰的《卡里奥斯特罗在维也纳》(Cagliostro In Wein,Boskovsky,1972)《罗马狂欢节》(Der Carneval in Roma,Boskovsky,1973)《捉迷藏》(Blindekuh,Boskovsky,1976)、苏佩的《诗人和农夫》(Dichter und Bauer,Maazel,1984)《美丽的加拉蒂亚》(Die schöne Galathée,Maazel,1986&2005)等候选,另外至少还有已经被演过的莱哈尔的《天神丈夫》(Der Göttergatte,Thielemann,Silvesterkonzert Dresden 2011)以及侯伯格(R. Heuberger)的《歌剧舞会序曲》(Der Opernball,Simone Young,Frühling in Wien 2014)等作品完全可以拿得出手。不过,今年乐团方面一反常态选了一首大冷门齐哈尔的《流浪者序曲》倒是让人耳目一新,甚至在音乐会开始之前还引发了资深乐迷关于演绎版本的讨论,这当然是个好趋势。至于笔者一直心心念念的《风流寡妇序曲》(Die lustige Witwe Ouvertüre,1940年由莱哈尔在萨尔茨堡音乐节亲自指挥VPO首演并留下了录音,不过未能扭转约定俗成的《风流寡妇》直接以引子开场的传统,后基本被弃之不用),可能只能留作一个念想了。
从演绎上说,胖葱抓住了序曲的精髓——强力的音色和节奏对比。这种“一波流”平推的方式虽然不一定包治百病,却至少能合格。《流浪者》没有任何对比版本不好下判断,《骑兵》倒是比13年的莫斯特有所进步。不过饶有趣味的是,关于轻骑兵Coda部分节奏的悬案又引发了讨论——卡拉扬的经典演绎及13年莫斯特的版本,都是整体节奏不变而铜管以快速吹奏;97年穆蒂别出心裁让铜管在原有节奏基础上放慢一倍;胖葱则更大胆地让弦乐部分变换了一次节奏以同样达到“先慢后快”的效果。不过这并不是无迹可寻的——听听94年柏林森林音乐会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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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序曲和圆舞曲相比,由于曲目单安排的原因,今年作为“下酒菜”的波尔卡舞曲及其他题材作品显得少了一些:进行曲今年完全沦为配角,作为一首并不算是太出彩的“地域进行曲”(包括类似《波斯进行曲》《俄罗斯进行曲》等,与经典的从歌剧改编的进行曲如02年《祝你健康》及其他军事题材进行曲如06年《瞄准》不同),约瑟夫的《列支敦士登进行曲》基本上和15年梅塔选的那首没头没脑的《自由进行曲》一样,可能在维新历史上和乐迷的记忆中都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而各种慢速法兰西波尔卡、玛祖卡等共计四首,四对舞则彻底缺席。这其中,《丘比特》旋律尚可但特点不突出,剩下几首倒是都有一些值得注意的细节:原本活泼可人的《花节波尔卡》却被演地慢条斯理,这让听惯了96年马泽尔版本的乐迷朋友大呼不可思议,应该说,96年的版本把花香氤氲及蜜蜂飞舞其间的感觉刻画的很是到位,相比之下,今年的《花节波尔卡》几乎像是在看“慢镜头”(但这似乎不是胖葱的锅——05年马泽尔选了一首小赫尔梅斯伯格《维也纳的风格》法兰西波尔卡,如果对比Marco Polo那张录音室专辑,却也会发现速度也比老马的现场版慢了不少。虽然说施特劳斯家族的作品除了极少数之外连总谱都没有的确会造成节奏上的没有缺省设定,但能差别如此之大也是实属罕见。其实,马泽尔的整体演绎风格都是偏慢的,这两首波尔卡舞曲被调快速度只能说是老马故意为之)。不过从最终效果来看,似乎老马的演绎还是更有说服力的;《霜花波尔卡》则干脆直接写上了配器人的名字(这位Wolfgang Dorner已经不是第一出现了。16年杨松斯版本的《叹息加洛普》就出自此公之手,和91年阿巴多指挥的马克斯·勋赫配器的版本可谓相映成趣),这可能也是极少数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出现的纯小调的悲伤乐曲,让人不能不联想到一个月胖葱恩师杨松斯的溘然长逝。至于小赫尔梅斯伯格的《加沃特舞曲》精妙的旋律融各种情绪为一炉,显得趣味盎然,甚至比去年“惊鸿一瞥”的《幕间圆舞曲》还要更胜一筹。值得注意的是,小赫尔梅斯伯格的作品近年来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作品的受欢迎程度也在不断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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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和进行曲一样沦为配角的还有快速波尔卡和加洛普舞曲。今年不算返场总共只有3首此类型曲目。《邮差加洛普》由于是今年的噱头,暂时放下不表——爱德华的《猝不及防快速波尔卡》则毫无疑问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爱德华写圆舞曲的水平可能真没办法和两位兄长相比,但其快速波尔卡的质量的确是十分Excited。无论是之前频繁出现的“火车系列”还是94年及15年两次演出的《潇洒》等都质量极高,让人过耳难忘。而更可贵的是胖葱仅通过这一首快速波尔卡就展现了其对乐团的极佳控制力,能够“快而不乱”“收放自如”。希望下一次胖葱登台时,能够拿出更多洋溢着快乐和达观情绪的快速波尔卡作品。至于已经经典版本成堆的《闲聊》,胖葱的演绎属于水准之上,但也没有更多新意了。
如同前述的序曲作品一样,这几年的返场作品似乎也不太能提起大家的兴趣了。像80年《我们走!》及98年《向前》快速波尔卡这种敢于在返场演新曲已然是可遇不可求,更糟糕的是如同《雷鸣电闪》《飞奔》和《嘀嗒》等作品更是在近7、8年中反复出现,一些以前的返场常客如《强盗加洛普》等反而缺席多年。乐团不希望在返场的时候还增加演新曲目的负担可以理解,但可以适当选择一些有新鲜感的作品似乎也是值得考虑的。比如杨松斯在去年巴广的新年音乐会中,用06年其指挥过的《风流韵事加洛普》来返场,效果也一样很好。不过,这也与噱头的缺席有不小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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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评新年音乐会都不可避免地会说到噱头的事。在此前笔者品评的新年音乐会系列中已有所提及,随着维新从奥地利一国的“联欢”变成一个全球性的文化艺术盛会,“尺度”自然越来越紧,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事实上自16年以后,17年、18年和19年连续三年没有任何噱头也是一个让人很沮丧的事实(17年杜达梅尔纯粹接过一个鸟声模拟器吹两下的举动,只能算是“照章办事”而不属于噱头的范围)。
到了今年,胖葱自己是小号演奏员出身终于让乐团方面找到了设置噱头的理由。不过最终的效果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且不说胖葱自己紧张地要命,把一个本来其实只是“玩票”的吹小号搞的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反而容易翻车(幸而1月1日直播时只是纯粹紧张音不太准,12.31日的预演场则完全吹成了“车祸”)。同样,乐团的设计和导播没有配合好也应该提出批评:胖葱一入场就拿着小号,观众一看就猜到了这个创意是什么(就像12年葱丝指挥《打铁》,在曲目开始之前镜头已经拍到葱丝在拿锤子是一个道理,相比之下92年小克莱伯突然像变戏法一样拿出小号就属于合格的“噱头”)。


须知,“噱头”的本质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延伸一下,援引伯恩斯坦在《青年音乐会》系列的《幽默是什么》一集中给出的“幽默”的定义“不和谐”(incongruous),一种破坏了正常表演逻辑的微妙的“不和谐”正式各种“噱头”的题眼所在(按照这个标准,近年来最精彩的创意仍然是普老08年的“掏牌表演”以及10年的“枪上插花”)。相比之下,现在的噱头则基本只剩下“情理之中”,完全没有出乎意料的效果。这也许说明,乐团方面认为作为一项严肃的文化活动,不应该设置太多的意外环节(尤其体现在,作为传统噱头的“枪声”在进入21世纪之后几乎绝迹,这也导致诸如《狩猎》《魔弹》和《强盗》等作品事实上只能演“阉割版”),但这直接导致噱头的效果大为下降,也让很多老乐迷看完音乐会之后总觉的少点什么。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今年的芭蕾舞倒是成了大家一致好评环节。这事儿也就没法说太细了……【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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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谈谈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央视的转播。
看维新比较久的乐迷可能都会较为怀念传统的“铁三角”组合——内景王雪纯女士、点评卞祖善先生以及现场解说赵忠祥老师。这个铁三角在进入新世纪之后就不再固定,相比之下:内景主持人由于主要起串联作用,影响相对较小,接任王雪纯的刘芳菲女士也还说的过去,但现在的孙晓梅女士虽然也是老资格,却“综艺”感偏强;点评嘉宾自卞祖善先生之后换了很多位,包括出现次数较多的李心草先生,夏小汤先生以及看上去更大牌的徐沛东先生等。这些嘉宾都是古典音乐领域的扛把子似乎没有疑问,但总感觉在骨子里并不是很把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当一回事,言语中仿佛总有“这就是一个超一流乐团演一些二流作品大家乐呵乐呵”的感觉,这可能也是他们与卞祖善老师的最大差距。(此文成文后不久,国内某著名官办音乐刊物就以一篇雄文《我们为什么没有真正的新年音乐会?》佐证了笔者的观点)由于现在上海艺术人文频道已经改组,央视是否以后可以考虑清一下杨燕迪教授或者张国勇先生呢?

至于现场解说,赵忠祥老师也基本上竖立了一个不可逾越的丰碑。现场解说的精妙在于要在短时间内,交代清楚作品最重要的背景信息并引领观众的情绪。就像冯巩老师那句着名的“我想死你们了”一样,赵忠祥老师那一句“现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竟也已经成了无数维新老乐迷的甜蜜回忆。赵老师彻底退休后(根据最新消息,赵老师于2020年1月16日病逝,享年78岁),央视尝试过马跃甚至康辉,效果都不是很理想。以笔者个人愚见,其实长期主持《国宝档案》的任志宏是个还不错的选择……甚至还可以再开拓一下思维,试一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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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日,杨松斯大师突然去世,这让所有他的乐迷十分震惊与遗憾。由于胖葱是葱丝唯一的嫡传弟子,有乐迷甚至猜测会不会在维新中加入一些缅怀的环节。如前所述,事实上曲目中的《霜花》和《加沃特舞曲》都十分适合。以笔者的个人推断,乐团和指挥不会完全没有考虑,但可能最后实在无法兼顾而放弃。遥想4年前,杨松斯大师在指挥《拉德茨基进行曲》中间突然退场又上场,让无数乐迷心中一紧。当时笔者推断葱丝可能彻底告别维新舞台了,没想到一语成谶。

事实上,根据坊间传闻,并非所有指挥大师都对指挥施特劳斯家族的音乐感冒(比如传说中推掉1992年建团150年大庆的索尔蒂,当然后来乐团转而又找到小克莱伯再造经典就是后话了)。进入新世纪以来,除了已经成了老油条的3M以及无心插柳的普老外,和维新关系最密切也用情最深的大概就是杨松斯大师了,无需多举例子,仅就在去年大师亲自上阵指挥巴广的新年音乐会,出人意料的返场一首06年在维新上演过的《风流韵事加洛普》即足以说明问题。大师壮志未酬却先行撒手,实在让人扼腕长叹。而爱乐乐团宣布2021年穆蒂的回归又引发了一众吐槽,很快穆大叔就被冠以“真香大师”的名号。调侃归调侃,个人对穆蒂上维新一向持保留态度,只能期待他在明年继续能发掘一些新鲜的曲目了……在可见的未来,大熊、胖葱、FMW的回归几乎是铁板钉钉,而诸如泡面头、姐夫、香肠嘴等Maestro也基本上在远方招手了(不过对这几位Maestro是否能把握好演绎施特劳斯家族的曲目的“火候”,实在是的得画一个大问号)
什么?你问我最期待哪个Maestro……就如同前面期待《风流寡妇序曲》一样,笔者最期待的还是下面这位,无论是出身还是对施特劳斯家族曲目的偏爱,目前无人能出其右……啥?他和VPO合作太少了?想想此公2016年年初在维也纳之春音乐会上演《维也纳少女》,去年11月底匹兹堡感恩节音乐会上演《万民拥抱》(友情提示:在今年维新曲目单公布之后),意思还不够明显么?梦想……总归还是要有的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