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
小学,毕业前一天,我将班主任一直索要的保护费似的补课费甩在她面前,几张零碎的纸币像天女散花似的落在讲台周围,与粉笔灰混在了一起。她愣了一下,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暴跳如雷。我转身,她随即收拢好28元,我的内心很快活。她手上的粉笔灰除了写板书和扔学生,也能以其他方式毫不费力地接触她。没办法,这事儿只敢拿到小学毕业证再干,不然自己一定会被放到一个生不如死的环境中,变得生不如死。我知道,这么做也可能是由于年纪太小的缘故。初中,被置于聋哑时代而不自知。等到明白了,自然而然就被众口一词的集体淘汰和过筛,成了某个班级的孤魂野鬼,自由而难过,被动地游荡在校内和校外之间,自己撑着自己的船。直到很多年以后,我妈才说起给初中班主任送过一件高档羊绒衫。我直截了当地给这件事下了结论:白送。我务必是一个反面教材,无论从成绩还是做人,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和如何是好。我掌握不好那个度,无法懂得“现在不埋头将来何以抬头”的深刻内涵。我觉得埋头这个动作和姿势容易低血糖,尤其埋三年,肯定很累。人那么多姿势,怎么保持一个姿势这么久。别人能不能行我不知道,我自己肯定不行。当时年纪小,想什么都愿意往实了想,这也是我自身的最大毛病之一。高中,别人追求成绩,我啥也不追,躲在一个角落。当废人当久了,一切顺其自然。文理分班后,自己的成绩突飞猛进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压力了。冥冥之中,你就开始主动思考和学习有关的事儿了。没人逼,自己开始逼自己了。成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考个普通大学刚好。之后的研究生和博士,也都这么回事儿,忽忽悠悠就考完了,等待着毕业。教育好像大海,喜怒无常。自己是一叶扁舟,晃晃悠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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