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小说《趟过男人河的女人》(p54-57)
文学小说《趟过男人河的女人》(p54-57) 作者:张雅文 远方 人民文学出版社
第四章 心死
山杏结婚那天早晨,宝子爹早早地来到院子里,手遮脑门,眯缝着三角眼,极力望着远处那座遥远而神秘的山。这是无名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各家凡是办红白喜事儿,除了偷偷用箩、筷请示黄仙之外,清晨都要看一看那座樱山,看它显示的是什么景象。要是清清亮亮地看到那棵苍劲大树,就会放心大胆地办事,要是看到山上云遮雾盖,恶云翻滚,那就是凶多吉少,得处处小心了。宝子爹在院子里正望着那座樱山,宝子娘从屋里走出来,低声问丈夫:“咋样?你看那山……”
宝子爹没好眼地瞪妻子一眼,没言语,倒背着手在院子里踱起步来,脚步像铅砣般的沉重,妻子看在眼里,赶紧退回屋去。没人知道宝子爹究竟看到了什么,直到后来,家里连连出现横事,他才像牛叫似的哭嚎出这天早晨所见到的情景。
结婚这天晚间,宝子爹早早就把一帮闹洞房的臭小子给撵走了:“去去去!啥时候了还兴那老一套,痛快地回家睡觉去!”
这天晚间,宝子爹一直像夜游神似的在院子里走动,脚步像月光一样悄然无声。他看到儿子新房里的灯灭了,就弓着身子,偷偷地猫在儿子窗下,静听着屋里传出的些微动静,好一阵子,屋里终于传来他所熟悉的窸窸窣窣的响动,继而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他才长舒一口大气,轻轻推门走回自己屋去。为这事儿,村里人曾风传他是老不正经,说他半夜三更偷听儿媳妇的房事,气得他阴着脸大骂:“谁再胡说八道,看俺不收拾他!”
其实,他担心的是早晨所见到的山,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那样令他心惊肉跳的景象,所以一天的喜事都办得格外谨慎,很怕发生意外。当听到儿子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且是个黄花姑娘时,当爹的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然而,此时的山杏却像死了一样,任凭那双乱颤的手把她一点儿一点儿地剥光,全身XX地呈现在大宝面前。她的心死了,早在玉生离去那天早晨就死了。否则,她绝不会轻意地同意这门婚事的。
然而对于大宝来说,这天可真是个大喜日子了。他看着梦寐以求的女人(描写大宝和山杏的第一夜,因为平台限制原因,不能发这些,本人微工众号有原版未删的内容。),低低地抽泣起来。
大宝的举动使山杏大吃一惊,问他:“你这是怎么了……不喜欢俺?”
“不不……俺不配……俺不配你……”大宝嗫嚅着。
“都到了这步天地,还说啥配不配的。”山杏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大宝抬起头,瞪着金鱼眼惊愕地盯着山杏,继而把她(描写大宝和山杏的第一夜,因为平台限制原因,不能发这些,本人微工众号有原版未删的内容。)他呼呼大喘的喉咙里,竟发出喃喃的哭泣声:“杏儿啊……俺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值了……俺值了耶!”
(描写大宝和山杏的第一夜,因为平台限制原因,不能发这些,本人微工众号有原版未删的内容。)
然而这声喊叫,却大大宽慰了宝子爹的心。后来有人说大宝娶回来的不是黄花姑娘,他竟扯着嗓子跟人家吼:“放你娘的臭屁,俺亲耳……”他自知说走了嘴,愤愤地骂一句难听的,转身离去。
大宝的举动软化了山杏的心,她把苦涩的泪水吞进肚里,强做笑脸地拉过大宝,承受着身心难以忍受的剧痛,趟过了第一条男人河。当大宝怀着莫大满足入梦之后,山杏才沉浸在泪水里,回味起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情景……渐渐的,她脑海中出现了幻觉,幻觉自己躺在柔软的草丛中,而不是躺在硬棒棒的土炕上,幻觉自己身边躺着心爱的玉生,而不是这个令她厌恶的大宝……后来,她迷蒙的心里出现了焦灼的渴望,就像在深水汀时一样,她下意识地、不知不觉地拥紧了身边的男人。大宝醒了,发现一双手在紧紧地抱着自己,这使他受宠若惊,激动不已,慌忙重新张扬起雄性的本能,兴奋至极地行使起一个丈夫的权利。大宝精壮的身子重新XX了山杏,完全沉浸在幻觉中的山杏,紧紧地抱住大宝呼呼大喘的身子……可是,当大宝从来不刷牙的嘴凑近山杏的嘴时,这使完全陷入另一种情境中的山杏,突然一惊,猛地松开了双手,心里无可名状的哀叫起来:这不是他,这不是他呀!……
结婚这天,当山杏把冰清玉洁的身子给了大宝时,另一个男人正仰面朝天地躺在草地上,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整整躺了一夜。她是他悲惨人生中唯一的一点希望,一丝曙光,一轮太阳。现在,太阳永远属于别人了。几天来,他心肝欲裂,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无人的山岗上。他躺在鸟叫虫鸣的草丛中,痴迷的心被一阵破旧的拨浪鼓声摇醒了,他睁开一夜不曾合上的眼睛,看到疯叔正蹲在身边,冲自己摇着拨浪鼓,“宝儿宝儿”地傻笑着,泪水顿时打湿了他的面颊。
疯子一见二宝哭了,他也哭起来,老核桃似的脸上淌满泪水。他那癫狂的心最受不了二宝落泪,二宝一哭他就心疼死了,以为谁又欺负小二宝了,就拚命摇起拨浪鼓,呜呜咽咽地呼唤着:“宝儿不哭……宝儿不哭……鼓在这呢!”在他疯癫的心里,他的宝儿永远是为了要拨浪鼓才哭的。
“叮咚咚,叮咚咚”,破旧的拨浪鼓声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几只鸟儿从树上惊叫着飞起来,向着晨霭飘拂的山间飞去。这破旧的鼓声越发使二宝心肝欲裂,他觉得世上唯一能理解自己的就是疯叔,可是疯叔给予他的却是他永远不需要的拨浪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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