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AI改卷的《呼兰河传》书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有人曾说《呼兰河传》是一本不像小说的小说,不像自传的自传;也有人说:“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副多彩的风土画,一曲凄婉的歌谣。”然而每一位读者在细品此书之后,都会有一个相通的感受:在刚开始阅读时,似乎有一些轻松,而越读心里越发沉重,悲凉痛彻之感从心中涌出。而作者萧红又是如何做到的呢?笔者将着手于叙事的观点、语调、时间进行分析。
小说的叙事观点往往和叙事视角紧密相关,因为叙事视角作为作者撰写小说的立场以及出发点,其与作者的心声是相互连通的。可以说,尽管作者未必刻意运用某种叙事视角去讲述一个故事,但小说的叙事视角却是作者看待世界的观点与体验的一个文字转化。而《呼兰河传》的叙事视角是值得玩味的。在整部小说中,作者的叙事视角几度变化,或是明显的变动,或是细微的波澜。总的去看,便可以知道这部小说是以一位成年女性的视角回顾自己的童年生活。作者以第一人称视角真实而又生动地讲述了家乡呼兰河的风景、村中民俗,以及个人与村民发生的故事。小说的第一、第二章描写了呼兰县的景色、民俗,与当地的大节日和大的庆会,言语中充满着作者对故乡呼兰县的思念;第三、第四章则主要写儿时的作者与祖父在四合院居住的往事,字里行间流露出作者对童年生活无比怀念;而第五、六、七章则分别写了小团圆媳妇儿、有二伯、磨倌冯歪嘴子的悲惨故事。小说的后三章整体基调急转而下,每一页尽是悲凉之感。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五章中,老胡家的“有些黑黑的,总是乐呵呵的”小团圆媳妇儿,犹如巨人手里的玩物,没有反抗的余地,她是封建思想、封建习俗的牺牲品。当我们将小团圆媳妇儿身边的每一个人物单独挑出进行审判,似乎每一个人都没有罪,若有,不过是轻如稻草。可将所有“稻草”强加于小团圆媳儿妇身上时,谁都会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在这时,所有人都成为了将她无情行刑的刽子手,都是残忍剥夺她璀璨生命的杀人犯。小团圆媳妇儿的悲惨的死亡,将整个故事推向了高潮点,揭示了生活在父权社会下的女性所受到的压迫与不平等对待。
除了叙事视角的转变,小说的叙事语调也并非通篇一律。仔细品读,可以发现小说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我”,一是以孩童眼光客观审视周围美好景物,文字间透露着留恋之情的“我”;另一个则是充满主观情绪对美好事物逐渐消亡的叙述,暗含着成年人批判的眼光的“我”;。正如原文描述那样,“生、老、病、死,什么都没有表示。”“从那以后祖母就病死了……那孩子也不哭,也不表示什么,只好像她扛不动那灵头旛,使得她抗得非常吃力似的。”展现了年幼时的作者在这个落后的社会失去了专属孩童的天真浪漫。两种“我”的结合,是作者对故乡、童年的无比怀念之情与对封建旧社会的批判、厌恶的合并;两种“我”独特展示,也将作者矛盾、悲凉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另外,作者在小说中也构造出她独特的声音。在小说中,作者赋予了女性(她自己)权威话语权,以女性视角叙述女性的感受和体验,表达出对男权社会的批判,重申女性的自我意识,并使男性权威话语在文本中保持沉默。同时,小说还巧妙引入男性的眼光,以男性视角呈现男性对女性的物化扭曲。
根据小说的写作时间与叙事时间,可以看出的是《呼兰河传》很大程度上受了鲁迅作品的影响,既批判国民劣根。作者在小说中处于一种全知的视角,小说中对看客现象进行披露,文字间洋溢着通俗易懂的乡土气息,使得小说既充满思念故乡之情,又含有一定的启蒙的意味,对思想落后、封建保守的故乡人进行无情地批判和讽刺。探索于字里行间,可以发现作者如同手握重锤的使者,一下一下锤向封建父权社会那斑驳的枷锁。
领略了中国上个世纪前五十年的封建遗留之后,轻轻合上此书,却仍能感受到这本书的美。正如矛盾所说:“即使这美得有些病态,也仍然不能不使你炫惑。”这一份美,不单单美在无与伦比的孩童生活,更美在它对男女地位不平等的审判,美在它敢于与深深扎根民众的封建思想的碰撞,美在它所传递出来的那超于时代的先进思想。顺便一提,笔者所阅读《呼兰河传》的是长江出版社于2014年1月出版的版本,书中并无错漏,字迹清晰。同时,书本封面简单、书中并无插图,给予了读者更多的想象空间。
参考文献
[1] 女性主义叙事学视阈下的《呼兰河传》解析 - 王嘉梅,王清
[2] 平 淡 中 的 浓 烈 哀 情 ——《 呼兰 河传》 的叙事矛盾 - 李 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