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桥边”
“我那心爱的,没有被计算进去的姑娘。” 纪律委员读完《在桥边》后,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篇课文的最后一句话,这种不愿让喜欢女生被数据化的情感对他产生了极大的震撼。桥边的伤残兵负责统计每天经过大桥的人数;作为班上的纪律委员,他日常的工作之一就是统计班上不穿校服的人数。伤残兵漏数和不漏数那个姑娘的挣扎来自于丢饭碗的风险,而自己的挣扎则是对纪律委员头衔亵渎的不安,这关于计数与不计数的挣扎是多么相似的存在啊。然而,作为纪律委员的他决定效仿伤残兵的做法,如果XXX没穿校服,也不会让她成为他检查单上不穿校服人数中的那个会被乘,被除,变成空洞百分比的“1”。 一个周五的早上,纪律委员像往常一样在晨读的间隙清点着没穿校服的人数,目光落在女生身上时,他知道为她做出牺牲的时候来了,他手有些颤抖的写下那个没有计算女生的数字。他感觉到自己为“爱情”奉献的伟大,而很快内心就受到了作为纪律委员渎职的不安。 “不用数字统计就行了。”这个不安在内心中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是的,不用数字统计就行了。”一个能让他内心世界恢复平衡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中。 于是,趁早操间隙,他用拍立得记录了她,将写有名字的相片随检查表一同装进上交教导处的材料中。不必将她变成冷冰冰的数字,又能让她被“记录”,做完这一切,他感觉到了内心秩序的平衡。 周一的国旗下讲话,教导主任的话题是“狠抓校级校风,从校服开始”。听到这个国旗下讲话题目,纪律委员内心泛起了一种满足感,他知道教导主任会谈到上周没穿校服的人数,而她却不会出现在那个数字中。 是的,她值得拥有姓名。“这是三年二班XXX同学没穿校服的照片,在批评XXX之前,我要先表扬她们班级的纪律委员,很负责任,不仅统计了人数,还记录了这个不穿校服的典型。”教导主任晃了晃手中的照片,并不在意同学们看不看得清。 主席台下的队列中,他和她成了大家目光的焦点。他感到脸颊发烫,内心的秩序似乎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