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狱(5)
他人即地狱(5)
——我犯下的这些罪行和过失,只是单纯为了自己的邪恶乐趣和邪恶快感,没有其他目标,没有其他意图,没有人怂恿,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
大概是从牙医说出要让宗佑代替302的大叔开始,双胞胎哥哥就开始不满了吧。他怀疑,可是牙医却十分笃定,“人不能靠外表来判断。”
已经不想再忍了。矛盾是在宗佑发现又有人进了他房间,动了他的电脑开始。他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进他房间的人是蘑菇头,但是那又怎么样,蘑菇头一直让他非常不爽,而这次,他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什么事?”争执中,一个声音传来。宗佑回头,恍惚间,神秘男人站在了他的眼前,再一细看,原来是牙医。
上次也是这样,宗佑看着虽然在劝架却一脸笑意的大婶,平静的牙医,笑着的弟弟和沉默的哥哥,被他质问着的蘑菇头……
上次也是这样,一样的走廊,一样的情景,一样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黑社会大叔换成了他。争执之后,黑社会大叔就搬走了,或者说,自那之后,他就失踪了,不仅是他,前来找他的刑警也失踪了。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宗佑狼狈的逃回了房间。大家散去之后,牙医敲开了宗佑的房门,“我们聊一聊吧。”
他们顺着楼梯上顶楼,路过4楼时,宗佑停下了脚步,他又一次听到了声音,比在房间时听到的更加的真切清晰。
“可能是野猫,也可能是老鼠,明天得让大婶买点老鼠药来了。”牙医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打发了宗佑。
4楼的某间房间里,还未死亡的神棍大婶正用力挣扎着,但凡有生的机会,谁又想白白等死呢。
“为什么那么激动?”牙医问宗佑。
宗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因为漂亮。”
牙医一步步的逼近宗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刚刚那个大叔,你想杀掉是吧。”
“你和这里的这些人不一样,如果像这些人一样可怎么办啊?”
“已经住在这里了,已经和这些人一样了,会有这种想法吧。”
仿若最深处的秘密被人剥开,宗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剩下的,只有恐惧。
“不用担心,你只要下定决心,可以随时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害怕,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要转身逃走吗,还是沉默的应对。

妈妈的电话解救了为难的他,宗佑边接电话边走下楼,哥哥受伤了,妈妈找他要钱。疲惫的放下电话,宗佑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机转了50万给妈妈,这下,离能够搬离这里更远了。
宗佑回房睡觉,而房东大婶则是在厨房继续煮着红色的蘑菇。
感觉很亲切,却又让人不舒服,睡前宗佑想着牙医的话,心中还是不安,起身将行李箱抵在了门上。

又是噩梦,又是军营。梦中,一个士兵狠狠的打着另一个士兵。然后,打人的士兵缓缓的回头,赫然是自己的脸,自己笑着对自己说:“看到了吗?这种小子,就要这样对付。”自己慢慢的侧过身体,原来那个被打的人是蘑菇头。梦中,考试院,公司一张张脸在脑海中闪过,一句句话不停敲打着他的神经。
上班的路上,宗佑将失踪的外国男人的笔记交给了正花,正花边翻看着笔记本边问他考试院中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事。
宗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四楼,明明没有人住,可是总是有声音……”一语未完,他就看到考试院房东大婶在死死的盯着他,连忙止住了话语,再看去,已经不见大婶的踪影。

房东大婶虽然笑着,但是言语间早已表现出对宗佑的不满。
“他总是见那个警察,要解决掉那个警察吗?”
“我自己看着办。”牙医冷冷的回到道。

办公室只有宗佑一个人了,与前辈交好的赵记者又来了,对宗佑诸多要求,还让宗佑拿大头室长抽屉里的指甲刀给他用,也正是因为这样,宗佑看到了大头室长藏在抽屉里的女同事照片。
赵记者一边剪着指甲,一边没话找话和宗佑聊天,说起了他曾经报道过的一则新闻,也是发生在考试院,因为太过于压抑,而变成了杀人犯。宗佑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脑屏幕,“不是在憋着,而是乐在其中。”因为这句话,赵记者突然变得浑身不自在,这时,其他人回来了。

正花借着巡逻的机会去了考试院四楼,四楼,蘑菇头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咯吱声,用刀抵住了神棍大婶,示意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三楼的考试院是昏暗压抑,四楼则是另一番景象,四处斑驳,坏掉的家具四散着,一间间房间的门或关着,或半敞着,彷佛随时会有某种可怕的东西冲出来。
强力手电的光竟然照不清走廊的尽头,正花紧紧的绷着自己的神经,她一点点向前挪动,四周寂静的可怕。
蘑菇头提着刀跟在正花的身后,他是天生的恶者,只享受杀戮的快感,不考虑任何的后果,不过就是一个警察,就让她像那个刑警一样消失吧。
正花察觉到了危险,猛地回头,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她心中不安,匆忙的离开了考试院。也是因为这一次的查看,她对于考试院的疑惑怀疑更加深了。

神棍大婶借机逃了出去,考试院外的阳光刺眼,却让她无比的欢喜。
“请救救我。”她抓住了一个男人的手。
“您伤的很重呢。”男人看着她,意味深长。
以为是逃出生天,谁知却是地狱的另一端。

又是聚餐,宗佑看到路边卖花的老人家不由得想起了在家乡辛苦卖鱼的母亲,买下了一朵花,随后将花送给了女同事。女同事受宠若惊,大头室长则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宗佑的不满以及气愤。
宗佑问前辈,可以到他家去住吗,他不想回考试院,前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大头室长见女同事热情的和宗佑说话,生气的撞了过去。这时,宗佑收到了一条短信:不想杀了他吗?
宗佑惊恐的四下张望,是谁?是谁在监视他。好像看到了牙医,可是追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宗佑喝了很多酒,直接指着大头室长说他是变态,偷藏女同事的照片,不是变态是什么。
宗佑与别人发生了争执,被同事们拉开,即使是喝醉了,他也在下意识中拒绝回考试院,他被塞进了出租车。

司机因为找不到伊甸考试院,无奈之下只好将宗佑送去了派出所。派出所里,正花叫醒了宗佑,他对正花说,“我不想回考试院,我害怕,太害怕了。”
到底是害怕考试院的人还是害怕自己被同化呢?想必他自己都说不清。
电话铃声响起,宗佑看到了女友发来的短信,因为担心宗佑,女友擅自去了考试院。
宗佑惊恐,不顾一切的赶回考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