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堡荐|凯尔特曙光中的叶芝
1893年,一本薄薄的小书在爱尔兰文学复兴运动轰轰烈烈地进行中出版,作者是已经出版过《奥辛的漫游及其他诗作》的威廉•勃特勒•叶芝。1865年出生的爱尔兰人叶芝,19岁就开始写诗,一直写到74岁辞世。他的一生精彩迭出:传奇的初恋、爱尔兰文学复兴运动、阿比剧院和爱尔兰戏剧、轰轰烈烈的国家独立、迟来的爱情和婚姻、巴里利方塔之梦,还有诺贝尔文学奖。《凯尔特的曙光》中,搜集自爱尔兰斯莱戈和戈尔韦两地的四十个片断亦诗亦文,亦谑亦悲,是叶芝在爱尔兰西北沿海村庄采风,和当地的各色人物交友聊天,并对这些谈话笔记稍加整理,加上自己的一些思考和感悟编写而成的。叶芝是相信有仙人的,28岁的他,在爱尔兰的清新草木之间逡巡——清晨的露水,夜半的月光,这些都是仙人生存的世界。从爱尔兰传统的“幻视”奇境中神游归来,他便用美好的文字,把一切神奇的、非人间的美捕获于纸页之上:仙人、武士、海浪、农人、爱情,苍翠的平原,幽深的山谷、住着寂寞怪人的高山之巅。还有诗化、吊诡的故事,或是深夜的乡村鬼魂,或是弃屋里用炙烤尸身的魔鬼,或是受蛊的森林里乐音袅升的灌木,或是用头发束缚动物、以巨型的手套复仇的老太婆,或其他各色怪力乱神。这本书展示了一个与现实平行的幻想世界之全貌,也是叶芝投身唯灵论与神秘主义的起始。

【书名】凯尔特的曙光(The Celtic Twilight)
【作者】[爱尔兰] 威廉·巴特勒·叶芝(William Butler Yeats)
【译者】羽风
【责任编辑】羽风
【作品简介】《凯尔特的曙光》是W.B.叶芝在1893年出版的散文集,是他早年浪漫主义华丽风格的代表作,也是“爱尔兰文学复兴运动”的代表作。它收集了爱尔兰西部的民间故事和神话传说。这本散文集以一首“走进曙光”的诗作结束,正是因为这本散文集,“爱尔兰文学复兴运动”也被称为“凯尔特的曙光”。
【作者简介】W.B.叶芝(William Butler Yeats,1865年6月13日~1939年1月28日),爱尔兰诗人、剧作家和散文家,著名的神秘主义者,是“爱尔兰文学复兴运动”的领袖,也是艾比剧院(Abbey Theatre)的创建者之一。叶芝的诗受浪漫主义、唯美主义、神秘主义、象征主义和玄学诗的影响,演变出其独特的风格。叶芝的艺术代表着英语诗从传统到现代过渡的缩影。其早年的创作具有浪漫主义的华丽风格,善于营造梦幻般的氛围,《凯尔特的曙光》便属于此风格。进入不惑之年后,在现代主义诗人艾兹拉·庞德等人的影响下,尤其是在其本人参与爱尔兰民族主义政治运动的切身经验的影响下,叶芝的创作风格发生了比较激烈的变化,更加趋近现代主义了。叶芝是20世纪爱尔兰文学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1923年,叶芝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获奖的理由是“以其高度艺术化且洋溢着灵感的诗作表达了整个民族的灵魂”。
【精彩段落】
“我自己从来没见过,但我是赫恩的表亲,而我的叔叔离家二十一年了。”老磨坊主的妻子说:“据说他们大多都是好邻居,但是痴人引起的中风是没法治的,得病的人都死了。我们叫他阿马丹-那-布里纳!”一个住在基尔塔坦沼泽地那边的穷老太太说:“这是真的,阿马丹-那-布里纳中风是无药可救的。我很久以前认识一个老人,他有一个卷尺,他能用它测量出你得了什么病,他懂很多事情。有一次他问我说,‘一年中哪个月份最糟糕?’我说:‘当然是五月。’‘不是,’他说,‘是六月,因为那是阿马丹让人中风的月份!’他们说它看起来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只是身体宽些,样子笨些。我听说有一次一个男孩子被吓坏了,因为一只长着胡子的羔羊从墙头那边盯着他,他知道那是阿马丹,因为那是六月。他们把男孩子带到了那个有卷尺的老人那里,他看了看男孩子,说,‘去把神父请来给他做弥撒吧。’他们照他说的做了,但让你想不到的是,他到现在还活着,而且还有了一个家庭!某个叫里根的人说,‘它们,那些其它种类的人,从你身边走过时,可能会碰到你。但是,任何被阿马丹-那-布里纳碰到的人是一定会命归西天的。’是真的,六月是它最有可能对人施魔的月份。我认识一个中魔的人,他亲口告诉了我这个故事。他是一个我很熟悉的男孩子,他说有一天晚上一个绅士来找他,他曾经是他的房主,早就死了。他让他跟他出去,因为他要他去打一个人。他去到那的时候,看见那里有两大伙人,他们对面的那伙中有一个凡人跟它们在一起,这个男孩子就是派去打他的。他们打了一场大仗,他打败了那个人,他的这伙人大声欢呼,然后又把他送回家了。大约三年以后,他正在树林里砍灌木,看见阿马丹向他走来。它双手握着一个大罐子,罐子闪闪发光,把这个男孩子的眼睛刺得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它把罐子藏在身后,向他跑过来。男孩子说它看起来又粗旷又宽阔,就像一座小山。男孩子撒腿就跑,它把罐子朝他扔过来,罐子摔破了,发出巨大的响声,不知是什么东西从里面冒了出来,反正男孩子的脑子当时就迷糊了。之后他活了一段时间,经常向我们絮叨一些事情,但他的大脑已经糊涂了。 他认为仙人对他打败那个人心怀不满,所以他常常担心自己会遭到它们的袭击。”
一位住在戈尔韦济贫院里,曾经和我聊过梅芙女王的老妇人说:“阿马丹-那-布里纳每隔两天就会改变自己的形状。有时候它看起来像个年轻人,有时像只最凶的野兽,总之是想方设法接触人们。我听说它最近被射死了,但我觉得,要射中它可不是那么轻而易举。”
我认识一个人,曾经凝神尝试在脑海中看到安格斯——古爱尔兰的爱情、诗歌和极乐之神,安格斯曾经把他的四个吻变成了鸟——然而,一个戴着花冠帽子的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并变得生动起来,开口说话,自称为“安格斯的信使”。我还认识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伟大预言家,他在一个幻视花园中看到一个一身全白的痴人,花园中有一棵树,上面不长树叶,而是长满了孔雀羽毛,当那个痴人用他的花冠帽碰到树的时候,它顿时花朵绽放,露出一张张小小的人脸;另外还有一次,他看到一个痴人坐在水池边,呆笑着观看从水池中漂浮上来的众多美女的倩影。
死亡除了是智慧、力量和美的开始,还能是什么呢?痴愚可能也是一种死亡。我不认为在“它们的每一个家庭”里有一个痴人,手持一个装有某种对于人类的大脑来说过于强大的、或魔法或智慧或梦想的闪亮容器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当然,它们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女王,人们很少听到过它们的国王,那是因为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拥有那种大智,那是古人以及现在所有的原始部落都奉崇的唯一智慧。自我,是我们认知的基础,它会因为痴愚而支离破碎,而女人更会因为感情的冲动把它忘得一干二净,因此,圣明在痛苦的旅程结束时才能发现的东西,痴人可能会偶有一瞥,而女人则无疑地多有领略。那个看见白衣痴人的男人提到某个女人(不是农妇)时说,“如果我有她的幻视能力,我会拥有神的所有智慧,而她对自己的幻视毫无兴趣。”我知道另一个女人(也不是农妇),她会在睡梦中进入美丽非凡的王国,但她除了忙碌于家务和孩子之外,从不在乎任何事情;不久前,一个草药医生治好了她的毛病——他是这样说的。我认为,智慧、力量和美有时会降临到那些在生活的每一天都会死去的人身上,尽管他们的死亡并非莎士比亚所说的那种死亡。生者和死者之间的较量,是爱尔兰故事一直热衷的话题。他们说,当土豆、小麦或地球上的任何果实腐坏时,它们会在仙界成熟;当树液上升时,我们的梦想就会失去智慧,而我们的梦想也会使树木枯萎;在十一月人们会听到仙羊的咩咩叫声,以及盲目比明目能够看见更多等等。 因为人们总是相信这些,或者类似的事情,所以洞穴和荒野永远不会长久空虚,而总有情侣来到这个凡世,却不懂这首诗的含义[2]——
你是否听到在天堂中回荡的
那首诗中的甜言蜜语?
你是否听到那些死者
苏醒于一个极乐世界?
爱情 让肢体交缠,
睡眠 令生命之夜哽咽,
音乐 是爱人在歌唱,
而通往世界幽暗边缘的思绪追问着,
死亡是否不远?
《凯尔特的曙光》阅读链接:https://read.douban.com/ebook/125616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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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所听到和看到的事物犹如纱线一般编就了他的生命,如果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从混乱的记忆纱轴中抽出,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编织出最符合自己信仰的外衣。我也像别人一样编织了我的外衣,我将以它温暖自己,如果它和我身心相匹,我将不胜感激。
摘自:《凯尔特的曙光》 在豆瓣阅读查看:https://read.douban.com/ebook/1256164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