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妈妈买菜

昨晚说好和妈妈一起去买莱，今早起床却很挣扎。大概是手机媒体音量调得有点小，6点的闹铃我都没听见，还是妈从大屋过来的动静弄醒了我。醒了，可仍想睡，很想跟妈说，这次先不去了，以后再说。又怕妈妈瞧不起我，说些“头一次都起不来，以后还能指望什么。得得得，你别跟我这儿倒乱了。”或者“你还能干点什么?”这样的话。

就这样挣扎着不情愿地起来了。起来还一通找衣服，昨天穿的裙子，得找条长裤穿，还有里面的秋裤。本来想找那条散口的运动裤，无奈衣柜被衣服塞得太满，外面一层衣服逐个扒过去，没有。又不好意思扒里层了，就凑合找了条有点短的缩口的有点厚的黑运动裤出来。还得拿秋裤，在里排，把外层的一撂靠上的几件衣服拿出来，腾出空儿来，使劲掏了一把，总算一下子就掏到了。再把拿出来外层那几件衣服撂回去。

昨晚换了内衣，又在衣柜第二层的小盒子里摸出了内衣。妈说外面冷，就又从衣柜左侧门里掏出了上周穿过一次的羽绒服。“戴上围巾!”妈发话了，对，又从人台上取下披挂着的围巾。

再抱着衣服，上卫生间去换。

好险，本以为以我妈的火爆脾气，刚刚我一顿摸找衣服，她会爆!结果却没有。等我从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从床上拿起羽绒服再套上的时候，一撇表，已经用了十多分钟了。而妈妈竟然就那么站在我的门口，一直安安静静地。

没及细想，又赶快到大门口处换鞋。她问了一句，“这鞋不冷?”我说，“可以。”出门，刚随手关上门，意识到没拿车钥匙，说一声儿，又急忙进去，去拿自行车钥匙。也担心着她会怪我，说上两句责备的话，但却没有。

刚骑出院门，我猛蹬几下去追她，并超过了她，但是一回头，竟已把她落出好远。于是心中自责，尽量放缓车速，待她超过去，便慢慢地跟在她的后面。看着我已年过六旬的，穿着一件酱红色薄羽绒服，还要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外面再系一条围巾的妈妈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受。由于朝夕相处，平日不觉她显老，可是我知道她心里是怕那些汽车的。

在菜市场里，由于今天是我们两个人来，妈妈带着我，从一个菜摊，辗转到另一个菜摊，蔬菜水果，买了一样又一样儿。当我双手都提着沉甸甸的菜兜子，她还在寻摸水果的时候，我在心里感叹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上次和爸来买时，三下五除二，一个摊挨一个摊儿，熟悉快速地就买完了，来回只用了一个钟头。可是这次陪妈妈来，恐怕要用一个半钟头吧，我在心里算计着，多少有些不情愿，感叹着上午时间的宝贵，禁不住浪费。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怎么算是浪费呢?为家里买菜，为爸爸出院了买得多一点儿，为了陪妈妈，这哪一样儿，也不算是浪费呀。

我又一次反省到自己自私的价值观，想到付出和爱，对我们才是更重要的。

买完菜，从菜市场出来，骑在回家的路上，上班的小汽车和自行车，都多起来，她又驮着前后两袋子菜。每逢前面的道路被汽车怼得狭窄时，她都小心地停下来推过去。我也跟在后面，不时停一下。

终于进了家门。我又连忙去给她的车带打气，她就已经烙上了山药胡萝卜小饼。将一袋袋菜蔬归置到位，热麦片，削苹果，吃饭，刷碗刷锅，一切停当，已经9点10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