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做廿陆小结
清晨照例的带着困意醒来,黏蠕被窝多时,裹了毛衣外套出门。看外面的叶子,生出些敬佩感:叶子真坚强,他们不会惫懒,只会一直地守在那里;不需要厚厚的衣服,只顾裸着接受那些寒。它们如此美丽,大片大片的红色和黄色,把黑冷的秋末衬得多了块颜色。转念想,也许这些红色和黄色也是它们最后的挣扎了吧,从新绿到老绿再到现在,最后一季的美丽,然后变成干枯易碎的柴叶,钻进土里,死去。
这干枯的颜色像极了钞票,但钞票虽然干枯,却值钱,我是断断舍不得将他们丢进土里的,是的,在我眼里,它们决绝地不是粪。
前几日申请了张新信用卡,倏忽间觉得自己有了消费任务。这种感觉像是,在申请成功的那一刻,仿佛圣诞老人空降在我家,从烟囱上往下灌了一麻袋这样干枯的钞票。
于是开始浏览购物网站,想解决一件新外套。这外套是想了许久的,但却一直没有定位款式。背着这袋钱,我来到些高级百货网站。自然是不会寻找大街上人人带着的那些标志,我是说那些叫人真假难辨的标牌,比如热衷于大号昆虫图样的它或是沉迷于枯色咖色格子的它。哟,看到一件黑色皮面外套,遂发给某人,某人大说了声“真酷”。
可这酷的代价是四分之一还多的工资。我劝自己喝杯冷啤酒静一下。看一下账户余额的六位数,都是假的,是啊,可支配收入只有三位数,却每日看着屏幕上这鬼魂般的数字。
但实话讲,这一两年的自己大概变得不那么物质了。年初两个月挣扎在温饱线时日日用来果腹的冷冻食物大概早已叫我屈从于世界。这个打折季,打开常去的丝家网站,都不想下单任何新物件,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添加从前惯用的东西。我的新鲜感大概只存在于每日新出的印刷纸,或是蓝色小鸟里的新闻吧。
大概是人也在慢慢变富吧,这里仍是指物质上的。小时候的一口蛋糕代表了整个世界,而现在却轻如一片落叶。课上说海马区与嗅觉区位置特别近,所以我们的嗅觉记忆十分坚固。这事实也是真切印证在我身上的——记得小时候村子里劣质蛋糕的味道,特别好吃,但有意思的是,却从记不得从小到大生日时许的愿望,而这本应是十分重要的内容吧。我只记得去年时,在提拉米苏面前许下的愿望。那时对感情失望,只愿自己走出工作的泥淖。
十月初是我的生日,今年没有蛋糕也没有礼物,也没有听到生日歌,生日晚餐被餐厅服务员气到,仿佛一切都不那么如意。不过这个年纪,也该到了忘记年龄的时刻吧。
上周在华人超市买了杯香芋奶茶,恰是小时候街边一元奶茶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紫色的粉,放在同样大小的薄塑料杯里,使劲儿地摇匀,插上吸管,然后一张暗绿色的钞票递过去。我想起,那些奶茶摊在家乡的小商品集散城附近有很多,十二岁的我走在路上,跟朋友说着对美丽和时尚的解读,大概是,要攒钱从小商品市场买一只直板夹,让自己变得漂亮些。想到这些,又想起九月份新买的那只粉白色直板夹。是啊,人是真的长大了,可以随时去买一大堆垃圾食品大快朵颐,但脑中却同样有一大堆不同样的烦恼。
今日路上听着音频,讲者深入浅出地说着社会学里对人和时尚的解释。其中的某个观点是,俗人们趋之若鹜的时尚标志,比如刚说到的Gucci和Burberry,已不能满足高阶层人显示身份的需求,他们在寻找用长线隐形的投资去表现自己的特殊。是呐,我这不又多投资了自己一年。不过我也爱这里。
希望日子里多些惺惺相惜,多些志同道合,或者,多些一起吐槽G和B的时刻也好。
嗯,Twenty five years and my life is still, just lying in bed and, get up and, write it all 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