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兵团琐记——难忘的二团白
您一看这题目您就会联想到许多,白米?白面?白糖?其时没有那么复杂,您哪,也别在哪儿猜啦,就是二团自产的一种白酒。此酒的名称即不是什么贺兰春,洪广大曲,也不是什么金山液,银川白的,就是一种普通的白酒没有什么大名号。因为是白酒各个连队爱喝两口的人随口就叫“二团白酒”最后连“酒”字也给省略不用了,干脆就叫“二团白”了。

在团部规划的图纸中有一处区域标明为粮库区,其中就有一座生产白酒的作坊,不知何故大家还是喜欢称其为酒厂。您一走进库房区就会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用酒气冲天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在酒厂里的工作的人是最幸福的,因为他们不花钱就可以每天喝上几口小酒。酿好的白酒都盛放在库房里,装酒则用半人多高的肚大口小的酒缸,酒缸口沿处用塑料布蒙着并用细麻绳在缸沿下端系紧,上面再压上一个用红布包好的大木盖,就这也挡不住酒气的散发。您打酒还要自带瓶子,瓶子可重复使用多环保多低碳,当然也有人用白色大塑料桶来打酒的,尤其是离团部较远处的连队和附近公社的老乡。
当时二团白酒的市价是每斤白酒人民币是一块一毛钱,文革期间二团的白酒并没有推向市场只是在内部销售。二团白酒是用纯粮酿造的拿现在最时髦的说法属于“原浆酒”那叫一个香,喝过的人都交口称赞。请诸位网友恕我对白酒无知,二团白酒我是喝过的,但至今我也不知道此酒是浓香型、清香型,还是酱香型,这些名词出现在报纸上也不过是近十来年的事,不过也将曲酒、白酒合二为一都称为白酒。
白酒,五谷之精也,“二团白”乃纯粮食酿造,而且都是当年的新粮食酿造的新酒自有它的优点:酒味纯正、入口绵柔、回味甘洌、酒香溢远,确实是好酒。粮食酿造的酒和用酒精勾兑的酒是不一样,为什么现在有的厂家在商标上特别注明原浆酒就是在区别勾兑酒,会喝酒的人都会品出来,“二团白”就是不加任何添加剂的纯粮原浆酒,至于勾兑酒的历史也不过区区二十年矣。
我可以说二团会喝酒的人都喝过“二团白”,也有人利用回家探亲时偷偷地往北京带过“二团白”给亲朋好友品尝。虽然火车上是不允许带大量散装白酒的,但列车员检查的不是很紧。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二团白”在暖泉一带是小有名气,可谓是一花独秀,隔着门缝吹喇叭——名声在外,就连附近的公社老乡都拿塑料桶来打酒。

酒在中国的历史可谓是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远古之时陶器时代,估计那个年代酿造的白酒度数并不高,至于酒的名字早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唐宋时期白酒的名字都是XX春,“青旗沽酒趁梨花”您看白居易早就在《杭州春望》诗句中为梨花春酒免费最了一次代言,好歹梨花春也是当时的名酒呦,不过现在就只剩下“剑南春”了,中国的八大名酒之一。
酒有名,喝酒的人亦有名,中国许多著名的人物都爱喝酒;杜康酒就引来了曹操“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感慨,苏轼则端着酒杯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竹林七贤中人人是学界泰斗,个个都是能喝善饮之人,聚在一起聊着天喝着小酒不亦乐乎。古语讲:一人别喝酒。所以李白月下独酌时觉得了无情趣,悄然吟出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诗句,也算是怀忆和岑夫子丹丘生那段“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欢乐豪迈饮酒时的情景。

喝酒时您总会想一个问题,古时候的人为什么那么的能喝啊?“李白斗酒诗百篇”这人也太能喝了吧,关于这个问题就要回到古时酿酒的技术上,和当时一种叫“斗”小勺有关,此小勺和现在的喝汤的小勺几乎差不多大。既然说到了酒,请大家看看古代一首酒的诗文,“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首先说出了酒的颜色,绿蚁可不是地上爬的蚂蚁而是酒中细小黑色的漂浮物。诗中所讲的酒无非就是农家所酿的村醪——黄酒,酒的度数也不会太高,一个人随便喝它七八碗的绝没有任何问题。有一首喝酒的小诗读起来颇有些生活情趣的,“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壶百瓮花门口。道旁榆荚仍似钱,摘来沽酒君肯否。”
在兵团的时候我平时不喝酒,但我知道兵团自产白酒“二团白”此酒虽无剑南春,杜康、茅台之名气,也属于上好的佳酿,入口绵柔清香甘冽。而我第一次接触到“二团白”时,是在连队同事婚礼的喜宴上,闻到二团白后的感觉它特别的香,用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辛辣中有些甜的味道还可以。那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喝酒,年青的时候好呈勇也不知深浅,在别人的称赞声中和别人连连碰杯一气喝了四五杯(八钱杯)吃了点菜后就觉的头痛的历害就像炸了一样,心里很难受走道乱晃在别人的搀扶下我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头天中午的喜宴我却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我没有感到醉酒能给我带来镜花水月的幻想,却真实地给了我一个真实教训,无论酒有多好喝酒必须量力而行。
那一次的喝酒的经历给了我留下极为深刻的教训,从此以后我很少喝酒不单是白酒,也包括色酒、啤酒,实在推诿不掉的我喝酒也绝不会超过一两酒,人称“徐一两”朋友们把我划入到不喝酒不吸烟的行列,所以有的朋友说我这人是水火不进,意思是既不会吸烟也不会喝酒,因为我觉的人若有嗜好往往必为嗜好所累。

尚未结婚的知青们晚上都会聚在一起喝酒,三五个好友小酌几杯说说心里话,酒菜也十分的简单;拍两条黄瓜,糖拌西红柿,几个腌鸡子,逢年过节之时打开一二听罐头。劳累了一天的知青们在白酒辛辣的刺激下缓解疲劳的同时也在麻痹自己苦闷的心,因为他们看不到自己的未来,而心中的这份苦涩也只能在醉梦中去解脱了。何以解忧,唯有二团白。
在中国有“无酒不成席”之说,而现在的中国人生活的质量提高了不少,无论战友小聚还是节日期间家中亲朋会餐,开怀畅饮几杯酒都是必须的。聚会中的酒有茅台、西风、五粮液、葡萄酒,也有甘冽爽口牛二。老战友们在聚会时总会推杯换盏豪饮一番场面甚为热闹,我的原则还是不喝酒实在推诿不掉就只喝一两酒,和喜欢喝酒的酒仙们推杯换盏觉得很有意思,也不失当年的豪迈之气。
今年和几位战友小聚时又聊起了“二团白”听他们说酿造“二团白”的酒厂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心中甚为惋惜,心中涌出一丝淡淡的怀忆。虽然我不喝酒但我会记住它,在记忆的岁月中去追溯战友们畅饮兵团名酒“二团白”,一段难以忘怀的青春往事。
壬辰年六月
一蓑烟雨任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