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逼我，我返东矣
两日来为俄蒙事，都中风起水涌，（共和民主两党宣布政府十大罪，国民党亦附和，今日来访之客，以十帮计皆为此问题）内阁殆将必倒，而此难题将落于吾头上，我安能毫无预备而当此者，抵死决不肯就也。再逼我，我返东矣（今又安能返东者）。中国必亡，决无可救，在此惟有伤心饮泪，不知今年作何过法也。群客散后，书示娴儿。
民国元年十一月十三日《与娴儿书》
注：
从上一通长信后，梁启超两个星期没给娴儿写信。“再逼我，我返东矣。”“中国必亡，决无可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梁启超发出了这样的哀鸣？或说是情绪在层压叠积后的一种自然“失语”？梁此次从北京“逃遁”到天津后，本有“从今日起，拟谢客十日”的打算，他也知道自己深陷在“所欠文字债，已如山积，亦非能安逸也”的困境里。月前，他曾与马相伯和章太炎一起筹划过“函夏考文苑”的成立，这是类似法国开设的研究院那样的学术机构。但从马相伯次年2月写给赵秉君总理的信中看，梁初始那种“考文苑系神州宏举，震烁古今，匡诩之责，谊不敢让”的志向消弭于无形。“本苑发起人章、梁二君，各以事牵，不遑兼顾也。”章太炎忙什么，这里不论，梁启超的“不遑兼顾”实在是太可以理解了。——“内阁殆将必倒，而此难题将落于吾头上，我安能毫无预备而当此者，抵死决不肯就也。”——梁启超在为因《俄蒙协约》带来的国家危局而“伤心饮泪”，他认为“都中风起水涌”的形式，该是现总统、现政府无力解决的。他想象中，这样的挽狂澜于既倒的“难题”，或“将落于吾头上”？“内阁殆将必倒”是梁启超对当时都中形式的判断，这每日“以十帮计”的访客们，一定是对他寄与了组阁的厚望吧？“我安能毫无预备而当此者，抵死决不肯就也。”——事实是，赵秉君内阁并没有倒台。袁世凯政权也没有在这份《俄蒙协约》上签字。
民国元年十一月十三日《与娴儿书》
注：
从上一通长信后，梁启超两个星期没给娴儿写信。“再逼我，我返东矣。”“中国必亡，决无可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梁启超发出了这样的哀鸣？或说是情绪在层压叠积后的一种自然“失语”？梁此次从北京“逃遁”到天津后，本有“从今日起，拟谢客十日”的打算，他也知道自己深陷在“所欠文字债，已如山积，亦非能安逸也”的困境里。月前，他曾与马相伯和章太炎一起筹划过“函夏考文苑”的成立，这是类似法国开设的研究院那样的学术机构。但从马相伯次年2月写给赵秉君总理的信中看，梁初始那种“考文苑系神州宏举，震烁古今，匡诩之责，谊不敢让”的志向消弭于无形。“本苑发起人章、梁二君，各以事牵，不遑兼顾也。”章太炎忙什么，这里不论，梁启超的“不遑兼顾”实在是太可以理解了。——“内阁殆将必倒，而此难题将落于吾头上，我安能毫无预备而当此者，抵死决不肯就也。”——梁启超在为因《俄蒙协约》带来的国家危局而“伤心饮泪”，他认为“都中风起水涌”的形式，该是现总统、现政府无力解决的。他想象中，这样的挽狂澜于既倒的“难题”，或“将落于吾头上”？“内阁殆将必倒”是梁启超对当时都中形式的判断，这每日“以十帮计”的访客们，一定是对他寄与了组阁的厚望吧？“我安能毫无预备而当此者，抵死决不肯就也。”——事实是，赵秉君内阁并没有倒台。袁世凯政权也没有在这份《俄蒙协约》上签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