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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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爱的人莫过于自己的母亲,今天是她80岁大寿,感慨良多。  从小就很羡慕别人父母的年龄,看别人的母亲如自己的姐妹一般,既年轻又漂亮,往往心生嫉妒。再看到母亲脸上的纹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那个时代,母亲生孩子属于较晚的,再加上我比大哥小了八岁,也算母亲中年得小女。再加上那年头,女性没有保养意识,每天干革命抓生产,管家弄孩子,所以自己皮肤和身材都不在管理范畴,面部任由皱纹肆意的生长。虽然母亲白皙,但是解放发型加上灰白色的头发,让我幼小的心灵总是将母亲列入老年人的行列,所以总是很担她,担心她累着,冷着,饿着......其实,我的母亲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脆弱,虽然我有记忆时,她已年过半百,但是她既能干又坚强。 01 坚强的母亲 记得,我还在儿童时期,所居住的大院是造纸厂的家属院,由于污染原因,厂子建在了城市的郊区,我们小时候居住的房子都是“山景房”。一日,厂里的人突发奇想,拿着铁锹开始挖山,他们并不是具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只是都有些小心思,养个鸡,下个蛋,省点钱什么的,也就是想搞一些副业,大抵相当于现在的工作之余的兼职。母亲也在其中,带着她的四个孩子,拿着铁锹开始挖山。每天如此,我记得自己的小手被铁锹磨出了血泡,看着母亲汗珠从脸颊滑落,我也不敢有半点懈怠,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大约在山中间挖出了个十平米见方的平台,当我们初见成效的时候,很多家可能是劳累或是看到自己不切实际的行动,都相继放弃了。但是母亲没有,一日她告诉我们,家里得十多只母鸡有了新鸡窝。原来,母亲利用上班的间隙,在她开辟的领地盖了个鸡窝。 02 温暖的家 母亲就是这样坚强,我虽然打小就失去了父亲,母亲却从没有因为我们四个子女的抚养问题产生压力,更没有打骂我们作为过放纵或者发泄,她总是很乐观地扛着家中的重担,这一点在过年的时候就更加明显。虽然我的家看起来缺少父亲,但是从不缺少温暖,每逢过年,家里都会非常的热闹,母亲和大哥,大姐忙里忙外准备年货。记得他们会做各种面食,既漂亮又好吃,虽然我们不是地道的青海人,但是母亲和同事间的口口相传,她学会了当地人的面点。什么馓子,花花,麻叶等都不在话下。过年的半个月就在和面,发面,做着各种的准备。我记得家里有个鼓风机,在母亲与大哥炸东西那天,一整天都听到鼓风机的轰鸣声,他们会做出好几箱子的食物,储备在那里。她准备的这些年货,我和二哥足足可以熬过一个长长的寒假。 想起小时候的家,我想大概自己总是处于混沌状态,所以也很少感到凄凉和苦涩,自己只会学习,几乎什么都不会,现在回想,我其实就是家里的蛀虫。哥哥姐姐讲起曾经的生活,感觉苦大仇深,数落做了这做了那。而在我的印象中,家里充满了快乐,我们几个孩子会一起打牌,玩游戏,炒瓜子。记得厂里放电影前,我们会炒一锅瓜子,母亲或者大哥会均匀的分成四分,每次都把我的小口袋装得鼓鼓的,小嘴不住地磕着瓜子,一直可以坚持到电影散场。我想,那时候我们姊妹四人是团结的,因为妈妈作为核心是有力量的。 03母亲的哭声 我也见过母亲哭泣。那是因为姐姐的婚事。当我还没有搞清楚姐姐为什么那么早离开我们,就传来了姐姐嫁人的消息。母亲调用了厂里的几个同乡,赶去很远的地方去看姐姐。看着母亲急匆匆的背影,知道妈妈是多么挂念她的孩子。然而,傍晚十分,母亲拖着疲惫身子回到家中,一改往日忙里忙外的形象,倒在床上号啕大哭,我吓得不知怎么劝解,只能在一边等着。这种哭声并没有持续很久,母亲起身去厨房做饭了。过了些时候,我问妈妈为什么那样,妈妈只是淡淡地说,你姐姐结婚了。儿时的我对婚姻虽然心存幻想,但是感觉妈妈并不喜欢姐姐草草结婚。 04家没了 中学时自己总想长大,因为总觉得有些压抑,这种压抑来自于考试,来自于家里的空荡荡。哥哥姐姐们结婚都很早,留下了我和母亲,母亲退休后就开始给二哥看孩子。二哥毕业后为了和女友能够分到同一个地方工作,两人去了牧区,牧区少数民族多,气候比较恶劣,没有什么蔬菜水果。估计是牧区气候不好,所以孩子留给了母亲,母亲带孩子很辛苦。让我看到了一把屎一把尿养育孩子的不容易。于是,我一直想要好好孝敬母亲,要知恩图报,立了很多志向要好好对待妈妈。然而,当我有了能力,却发现,我与母亲却成了相爱相杀的关系。 考上大学后,母亲随二哥回到了山东。青海的家没了,山东的家是二哥的家,母亲变成了客人,没有主人的气势,总是在二哥家畏首畏尾。我大学期间每次回去看母亲,时间都很短促,不是假期短,而是觉得在二哥家缺少了原来家庭的温暖,似乎自己带别人诸多的负担。还记得有一次,趁着哥嫂不在家,母亲从柜子里抓了一把花生装在我的口袋里,让我吃,我感受到莫大的委屈,也明白了,这不是我的家了。 毕业以后,留在了北京,租了第一间房子,第一个愿望就是将母亲从二哥家接过来。我幼稚的以为母亲和我住在一起,我们就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是,没想到,离开母亲的四年里,我在成长,母亲也在变化,我们都发生了我们并不能够感受到的变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