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者的痕迹

孤独是什么？

是一个人的无助，还是一个人的沉默？

是一个人的选择，还是一个人的困境？

是一个人的狂欢，还是一群人的孤单？

我不知道，也没有谁曾经给过我答案。

但，我知道感觉到孤独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比如，曾经交心交底的朋友，最后的定格是虚伪而挑衅的语言；比如曾经共谋过未来的伙伴，原来只是视自己为探路的石子......人一旦被触发那根脆弱的神经，或许往日里的所有坚强都将溃不成军，那一个瞬间所谓的孤独与绝望虽然可能和会当凌绝顶的凉风瑟瑟相同，但内心碎成渣的声响却找不到雷同。

比如这一幕：

深夜的家里，被一种自认为的孤独压得透不过气，哪怕躺下之前已经跟朋友倾诉，且似乎找到了出口。

于是，摸索着离开并不香软的床来到阳台的躺椅上，往常这里是独处的最美风景，心想着此刻或许也可以收纳得了几分心绪。孤独，是一只从黑夜的最深处伸出的手，它将孤独患者一把环住，给你可挪动的空间，却给你寸步即是壁垒的捆锁。呼吸很顺畅，却在心口觉得一阵压抑，可是个体之外的世界总是惬意，嗯，别人总是惬意。

刚刚入秋的深夜里，偶有几丝风拂动，顺便传来楼下小区门口大排档的炒菜声响和饮食男女的唏嘘叫嚷。突然闻见楼下邻居说，“南门的城管走了，他们都重新出来了，不然你再把车子拉到南门。”突然有了一种抽离感，那些楼下不知名的叽叽喳喳，和意识里离我而去置我于孤独之中的脸庞交织着在脑海里上演着一场声色俱佳的仇杀一般的剧目。顺手拿过刚才冰箱里发现的碳酸饮料，假装那是酒精醇厚的迷醉，一口便放下。如果都能像看电影一样看戏的心情，是否世界会更欣喜？突然感觉一个巴掌拍在脸上，从生理到心理的一阵刺痛袭来，打了个激灵，听见楼下的声响，断断续续高高低低——关车门的声音，男人们喝酒喧哗的声音，还有一些香水味浓重的姑娘们的嘤嘤之声。

【多美好的夜晚啊，可是我却不在睡梦中。】

【多精彩的夜色人生啊，可是我却被一抹孤独困住。】

也许也会有这样的慨叹，却说不出对与错的差距。

以上，或许被我视作真实且生动的孤独。所有声音，所有画面都是与“我”无关的别人世界，它们起起伏伏，有情节有画面，显得很完整。在苍穹之下的“我”，无从寻找自己的轨迹，只在自己的方寸黑暗里舔舐脆弱，无论别人多热闹的烟火，无论不远处多少可能代表温暖的烛火。

所以，孤独有痕迹，虽然它可能说不清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