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又
【向楼下撒下一堆碎纸
碎纸比你先到达地面
下一波碎纸在你的头顶】
你把这部分框起来拾起，在返回楼上的路上撕成碎片
【冲进房间，向楼下撒下一堆碎纸
然后冲出房间，碎纸还是先到达地面
下一波碎纸还是在头顶】
把这部分框起来拾起，在返回楼上的路上撕成碎片
【从黑暗的房间冲向明亮的阳台
像从漆黑的子宫冲向一弧蔚蓝
像从甜黑的美梦冲向一刃断崖
但你很清楚阳台就是你的极限
只能靠手里攥紧的碎片替你抵达
更高更沉的天渊地渊
然后冲出房间，碎纸一直比你先到达地面
下一波碎纸一直在你的头顶】
框起来拾起，返回路上撕碎
【你冲进房间，向楼下撒下一堆碎纸
一开始你选择像对待街机一样连按着电梯的按钮
后来你决定直接在楼梯间弯弯折折
三步并作两步
十阶并作三阶
声控灯被你依次唤醒又在你离开后依次熄灭
再后来，你会礼貌地让身边的人先进入轿厢
或者尝试小心翼翼避开声控灯的监视
或者向拥挤挑战限重警报
或者用分贝轰炸寂静隧道
因为你明白碎纸总是比你先到达地面
下一波碎纸总是在你的头顶】
把……框…拾起，在……撕碎
【你冲进房间，向楼下撒下一堆碎纸
然后冲出房间，碎纸依然比你先到达地面
人们在等待必然降临时一般都会用什么打发时间
雨、子弹、气运
摊开手掌、握紧拳头、双臂垂下
或者干脆站在原地点根烟
反正下一波碎纸依然在你的头顶】
框 拾 撕
【伽利略和尼采往下看
西西弗斯上下来回
巴比伦人往上看
向楼下撒下一堆碎纸
碎纸永远比你先到达地面
下一波碎纸永远在你的头顶】
疲惫沮丧的重返途中
你要撕碎的东西越来越多，愈发艰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