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1】
《押沙龙,押沙龙》(福克纳)延伸文
算是无cp吧,只是想展开写写亨利和查尔斯两个人之间病态(?)的互相吸引。(福克纳虽然写得很直白,但相对其他内容诸如罗莎和萨德本,并没花多少笔墨,所以自己想开开脑洞,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玩意。(大概算是渣且ooc的扩写?(遁走...
设定全部【原作向】,表达上也保留原著的【对话形式】。本文时间轴为查尔斯死后数年,他和亨利的一个同学路过萨德本百里地和朱迪斯聊起了两个人的关系以及当时发生的其他事情。
【1】
九月微寒的阳光透过嵌着斑驳树影的暗黄色窗玻璃洒在朱迪斯膝盖上毛毯的浅蓝色毛线之间,她那双留着萨德本的血的放着陈旧木盒子的手的正十二点方向坐着一位南方绅士,这个男人正注视着眼前萨德本百里地的女主人,“您还记得您的两位哥哥吗?”他支在桌上的右手放下了烟斗。
朱迪斯抬头看着被在阳光后的男人,“如果您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提出来。”
“今天我路过杰弗逊镇,于是想同您聊聊您的两位哥哥,他们......”
朱迪斯打断了男人的话,“如果说这样是有违南方淑女准则的行为那么我在何时便放弃了这个逼仄的身份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像我将告诉你的事情还有所有事情的开始一样模糊。查尔斯还有亨利,是的,我的两个哥哥。(他们的)结局永远那么清晰而开始的记忆却模糊不清就像人的眼睛所捕捉到被发白的窗玻璃折射掉的这个午后。但如果他们之间有一个开始,那绝不会是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1⃣️被上帝赐福的结果,若要我说这样的开始也并非一种赐福。生命在诞生之初,从一个纯洁之地来到这个充满诱惑和堕落的世界的最初,是以一尘不染的白光展现于世的。应该是一个春天的午后,阳光比今天这个时候要温柔得多,草木的萌动都在这样的一个下午自在进行,春的(全部)生机在两道陌生的视线交汇的刹那淋漓尽致地涌现了出来———一个人的世界突然煞白一片(正是我先前说的那样一尘不染的白),而另一个人就这么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他面前,仿佛世间万千颜色都被那个人吸纳尽了。我不知道您是否有过类似的感受,如果没有也不用尽力去思考或是猜测,这是全凭感知的事情。”
男人打量着朱迪斯出神的模样,说道,“毕竟他们一开始都不是一个专业的,直到某一天之后,我看见查尔斯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人,也许就是你说的那一天。”
“是的,就是这样,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在那样一个春日的午后让这么两个人走到了一起。”朱迪斯抿了一口红茶,从膝上的盒子里抽出一叠边角发黄的信纸,涂着矢车菊色指甲油的右手拇指在已经淡掉的墨迹上摩挲着,“事实再清楚不过,从一开始就是亨利被查尔斯所吸引,直到他们双双‘离开’2⃣️那个人都从未真正走远。仅仅是他开学以来的第二封信就有五分之三的篇幅留给了这个我们(萨德本一家)未曾谋面的‘陌生人’,用普通墨水和家乡的笔画来书写‘查尔斯这、查尔斯那、查尔斯如何如何’对于他来说显然是不够格的———第三封信,一切都换了面目,纸是法国舶来品单从触感你就可以想象出那人柔顺却绝不滑腻的肌肤,写着好看花体字的墨水规规矩矩地铺在纸上仿佛那个精致的男人正端坐在你面前,至于那支我们谁也没有见过的笔,我敢说他是从那个人手里得来的,两个男人,右手叠着右手,亨利在那个人的指导下写出这些文字仿佛他在书写一种从未写过的文字。亨利,我可怜的哥哥,他想用查尔斯的‘一部分’去书写查尔斯,就好像隔着那封‘全新’的书信我们可以窥得那个人一二似的,尽管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几乎是形影不离,尤其当两个人搬到一起住以后。”往事一点点随着男人吐出的烟圈升腾起来,“查尔斯确实有那样一种魅力,我是说一种纯粹的吸引力,这一点上我想您比我更加认同。直到今天我也无法为那种吸引力找到一个名字,它不是政客靠游说或鼓舞人心营造的吸引力也不带任何纯粹物质上的压倒性优势更没有任何宗教气息。但如果说它与上述三者有任何共同点,那便是在对性别处理上的一视同仁,在当时,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面对查尔斯,那种吸引力对他们来说都是成立的,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通常只是静静地坐(或者站)在那里,不张开翅膀也不转身离开,就好像他也在寻找着吸引着自己的那个人,等待属于自己的白光闪现时刻。所以即便一开始亨利是被查尔斯所吸引,在这段关系里,前者仍拥有自己所不了解的另一种吸引力......”
“而后者因此丧命,”朱迪斯再次打断了男人的话,“抱歉。”
TBC.
1⃣️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查尔斯的母亲和亨利的母亲以及萨德本
2⃣️双双离开:查尔斯被杀、亨利离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