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见过一种白色小鸟吗
1
“你有见过一种白色小鸟吗？”男孩歪着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穿过冰冷的牢笼，紧紧盯着眼前的胖老头。
“哦？”老头看向那目光时情不自禁停留了一会，拇指习惯性勾了勾粉色衬衣上的吊带，随后抚着下巴继续打量着眼前这个呆滞的男孩。
男孩大致十三四岁的样子，身穿一件长至膝盖的灰色长衫，薄的透肉，黑色的长裤长满各种形状的布丁只盖住了一半小腿。十只脚指头已被冻得青紫交错。一头盖肩的杂乱黑发，发上花花绿绿的也有一些其他的颜色。依稀从乱发中展露出的脸颊十分俊秀，即便上面不规律地布着大小不一的黑与灰，特别是那双带着灵气的眼睛。老头视线上掠时又忍不住在他的眼睛处停留了好一会。
“这位先生，你可真有眼光。”一旁，一个干瘦的丑陋中年男子说道。见到老头点了点头，似是十分中意，男子便又继续说道，“这可是我们这次货物中最好的了，您可别看他一副瘦弱的样子，力气可比得上一只成年的公牛，而……”，见到老头皱了皱眉，中年男子便马上止住了继续往下说，“不知……不知先生是否满意？又或者，可以看看其他的……”中年男子原本弯着腰弯得更低了，只是那尖锐的目光还一直时不时留意着老头的脸色。
“价格多少？”老头说道，依旧是皱着眉头抚着下巴。“因为是……”，中年男子见到老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便不得不说出了实话，“想来先生也是知道，虽然他力气很大，可惜这里却是有问题。”说罢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老头点了点头，尽然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因为是这样，所以我们只卖二……不，只需要八十……”，男子原本想开出原价，但想到一直养着这样一个傻子也是需要浪费一大批费用，于是便主动又降了一些，毕竟这样的买主可不常见。
“好，我要了。”老头从灰白的西裤右口袋掏出一张纸币，扔向了那名中年男子。“多谢先生”，男子接过后马上打开了铁笼，将男孩拉了出来，男孩被松开后马上收回了被拉的手，一副满是惊恐的神色。“先生他是您的了，欢迎您再次光临”，男子笑嘻嘻的说道。老头抓过男孩的手，轻轻地揉了几下，又将挂在手中的西装披在了男孩身上，随后才轻道“小家伙，我们走吧！”
2
女人已经用完了全部的力气，就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男人抱着一个新出生的婴儿，不知道该摆出何种表情。
日头过去，很多东西都会被抚平，而又会出现许多，或是更多的东西。
“看，是那个傻子！”，几个孩子嬉戏道，开始便捡起小石子扔男孩。
“嘿……”远处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喊道，几个孩子听到喊声后立马逃走了。男孩用手护着脑袋，一点点往后退，像是还有石子朝他飞过来一般。
“来，我们回家”，女人拉下了男孩的双手，给他拍了拍身上残留下的灰黄石子印。
“你有见过一种白色小鸟吗？”男孩见到女人，便歪着头痴痴的问道，不时嘴角便微微上扬一点。
“这傻子又跑出去了吗？”男人坐在餐桌前，拿着一本书翻来翻去。“什么傻子？才不是傻子”女人摸着男孩的脑袋说道。
“我看还是把他关起来吧，免得再到处乱跑……“
“天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可怕的想法？“，女人略带着愤怒的神色说道，一阵过后便又着男孩微笑着。
“你有见过一种白色小鸟吗？“男孩上扬着嘴角问道。男人重重地把手中的书本一合，刚柔和下的目光又再次尖锐了起来，“天啊，真不知道这傻子上辈子行了什么运气，还能再有你这样的母亲……”，女人没说话，只是继续一下下轻抚着男孩的脑袋。
“我想下个月要出一趟远门。时间大概是半个月左右”
“下个月吗？还是一样的研讨会吗？”
男人对女人点了点头，倒是并没有继续说话，随后他又看了看一旁还在扒饭的男孩。而女人，即是一直轻抚着男孩的脑袋瓜。
一个梦而已，醒了便会忘记。男孩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杂乱的长发已被剪去，也换上了一身合体的衣服。阳光轻轻抚开了他的双眼。他好奇地盯着那光里的五颜六色，时不时便伸出手去抓上一把，然后再在眼前缓缓松开。
“卡擦”，房门的声音响过，男孩便迅速跳了起来，卷缩在靠墙的床角处，双手掩盖着脑袋，还一个劲地想要往角落里钻。
“可怜的小家伙！”胖老头开始轻踮起脚走着，怕再发出一丝声响。他抓住男孩的手臂，一点点往下拉。男孩并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只是还依旧一个劲地向着墙角靠。“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老头一边轻抚男孩的脑袋一边笑着问道，见男该并未回答，他又重复问了一句，依旧是轻抚着男孩的小脑袋。
许久过后，男孩总算平静了些许，手脚的颤抖也缓和了。老头依旧继续轻抚着男孩的脑袋。见男孩的紧张感又褪去了一点，于是便又说道，“小家伙，是不是喜欢听我说话。”男孩低着的头微微抬起来了一点点，目光偷偷瞄了一眼老头。“如果你没有名字的话，以后便叫杰西吧？”“杰西，恩，似乎有些随意，或者艾力吧，艾力，这个名字大概更好”，老头自说自道，竟是把自己说得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哦，对了”，老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颗糖果。
“啊……”老头引导着男孩张开嘴，男孩竟然真的张开了嘴巴，眼睛也意外的紧紧盯着那颗漂亮的糖果。像是如果这世界有美丽，那糖果肯定是最美丽的一般。
当甜味化开，男孩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竟是歪着头对着老头问道“你见过一种白色小鸟吗？”老头有些意外，但很快变回过神来，“当然见过了，我还见过白色的大老虎，白色的大象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又是吧自己说得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3
人有时会把自己逗得乐呵呵地笑起来，有时又根本抵制不住随即而来的悲伤。日子过去，所有的幸福会有，而不幸东西既是会依旧不幸。
老头已经喝了许多酒，他轻轻抚着框里的一张老照片，那些酒喝了下去，便成了泪水从眼睛里溢出来。
“呜呜呜”的厚重悲鸣在屋内回荡着。男孩好奇地从房间微微探出头来，但他看到的却是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男孩疑惑的歪着头，“你见过一种……”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一巴掌重重拍到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男孩让回忆起了黑暗，他摔在地上后还没起身就想要快速逃去。可无奈的是一双大手已抓住了他的双脚，他用尽全身力气让双脚挣脱了束缚，可那被挣开的大手又紧紧抓住了他的衣领。
“呲……”一阵粗重的撕裂声过去，即便男孩胸前的衬衣纽扣已被扯掉了三两颗，裂痕还是从衬衣后方一点点显现，毛线的粉屑朝着屋内的灯光明亮处飘去。
老头的面色更为狰狞了，他像极了一只白色的魔鬼，他语无伦次的骂着，骂着一些只有魔鬼才能听懂的语言，随意扔下手中白色的一片，又朝着男孩的裤腰抓去。
相比更为束缚的衬衣，裤子倒是很轻易就地扯下了。男孩也瞬间的了逃离的机会，他瞬时再次朝前面爬去，速度快得让他的头重重地转在了床身处，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疼一般，并没有任何停留，他迅速地爬上了床，再爬到贴墙的床角处，先是卷缩起身体，再是双手交叉抱这小脑袋，这些动作显得那么自然于熟练。男孩开始恐惧地吐息着像是牛羊牲畜般的喘息，那微颤的身躯也是一个劲地想要往墙里钻，又像极了一只玻璃窗内的苍蝇。
老头嘴角上扬着，说了几句没人能听懂的话，嘴角又继续上扬着，他不紧不慢地朝着那卷可怜的身躯走去。他一只手撑起他那胖硕的身体，另一只手既是朝着男孩抓去。
被冰冷触碰到男孩很快便挣脱开了，即便他只是在一个小角落，但他的那身力气还是让他很快的挣脱了那只手腕的束缚。老头并没有打算放弃，他一次次抓住男孩的手臂或是脚踝，他那丑陋的大肚子随着被挣脱的回力总是会来回起伏波动好几次。
老头站直了身体，总算是放弃了把男孩从床下拖下来的想法，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面容又再次狰狞了起来，又是狠狠地骂了这句。
老头的拇指勾起了右胸前的裤子吊带，与往常那习惯性的动作一样，只不过这次那根卡其色的皮带子并没有再回到老头的胸前，因为他另一只手已经绕到了自己的后腰，将吊带与裤子间的连接解开了。老头双手拉着裤腰向上提了提，然后交叠起吊带，握着曲折的一边重重一挥“啪…，啪…，啪…，啪…”响声很大，前后时间发出，老头眉头紧皱了一下，然后又握着铁夹那一边，重重一挥，“啪……”，这次的声音浑厚多了，而且只有一个响声。
老头的嘴角又上扬了，他依旧是选择一只手撑在床上，不过这次另一只手却是握着吊带朝男孩挥了出去。“啪……”。突然的痛疼让男孩更为惊恐，他开始乱窜，像是一直受惊的小牛，不停地想要往墙里钻，身体与白墙的接触由于太猛不事还会发出低沉的响声。吊带的带条挥在男孩的手臂上，便有“啪……啪……”的清脆响声响起，大概这声音比老头想要的更为动听，他又提了提裤子，竟是大笑了起来。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他用握着吊带的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再次向男孩抓去。只是这次的目标并不是男孩的手臂，“呲……呲……”两道带着延音的声响，男孩的衣袖统统被扯了下来。
老头满意地又大笑了起来，又再次摆出了挥击的动作。挥击，大笑，提裤子几个动作周而复始，像是有着无比的乐趣。那卡其的带子贴上男孩那白皙的皮肤，出奇地融成了一道道红色。
良久，男孩的呻吟已经慢慢在变小，也不再拼命地往墙上钻。他只是紧紧地抱着生体，尽可能地卷缩起来。老头也不再大笑，他似乎因为听不到想要听到的喘息与呻吟而感到无比失落，他又开始狠狠的大声骂道，面容也一点点开始更为狰狞，他吊带挥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他甚至已经不再去理会他那条正在往下掉的宽大白色裤子……
世界没有永远的黑夜，五彩的阳光又偷偷溜上了男孩的床头，只是这次男该没有用手去抓，他依旧双手抱着脑袋，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阳光不会偏心，它总是会尽可能地照到所有地方，唤醒所又还能唤醒的人。
五彩的阳光打在胖老头的的白发上，于是白发也成了迷人的五彩。趴在餐桌的老头眉头轻轻一皱，也一样被唤醒了，他揉了揉他那已被皱纹占据的太阳穴，眼神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与慈祥。
他习惯性地用拇指想要去勾一下右胸前的吊带，却发现原本在那里的吊带已经不见。“还真是糟糕……”，他自言自语，随后便开始找那根不知所踪的吊带。
大厅，浴室，抽屉，衣柜都找遍了，当从男该房间走过的时候，他停下来了。“还真是糟糕，昨天是不是忘记给小家伙盖被子了……”老头又自己喃喃道，随后轻轻走进了男孩的房间……
阳光依旧是往日的阳光，只是男该此时并没有躺在阳光里。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床上满是皱褶，那一道道皱褶与男孩身上的伤害一样，凌乱得像是不可磨灭一般。
“有人进来了……”，老头的第一反应便是转身去检查大门是否已上锁，然后报警。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根他想要寻找的吊带。那根卡其色的吊带此时正垂吊在床沿，带身划着丝丝好几道谈谈的鲜红，两个夹子垂在床沿，在阳光下闪烁着，像是上一秒还有来回晃动着。
胖老头想要走向男该，但是几步走出后，便是触电一般突然停住了。他走出房间，径直走到厨房，把所有放在酒柜的酒都倒掉了，甚至还包括那些做来烧菜的料酒。他又找了药箱，又才走回了男孩的房间。
老头把药箱放在床上，把掉落在地的被子抱回床上，又抚平了床上那些丑陋的褶皱后。才又一边推起药箱，一边脱掉鞋子朝男孩爬去。
他跪坐在男该跟前，“可怜的傻小子，打你你不会逃走啊？”，“你怎么就不会逃走？”，他一边摆弄着药物，一边沙哑的说道。
当沾着药物的棉球触碰到伤口，原本已经安静下去的男该又再次躁动了起来，再次像一只受伤的小牛一样一个劲地往墙上钻，再次发出那重重的低鸣声。而老人的眼泪却决堤般从眼眶里涌出，胖硕的身躯忍不住一把抱着了男孩，但一瞬过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松开了。听到了低沉的哭声，男孩竟然好奇滴用小眼睛穿过颤抖的手臂偷偷朝外瞄了瞄。
早已察觉到这一切的老人，也已经放下了棉球棒，他尽量让嘴角上扬成一个笑容，手里既是拿着一块拆了一半的小糖果，男孩紧紧盯着那个发光的糖果，双手慢慢放下了，身体也不再颤抖。
“来吧，可怜的小家伙……”
某些时候，男该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被眷顾的人。因为当甜味从嘴里化开，他便又能憨憨地笑起来，无论是遭遇过什么。而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又总会歪着头问一句——“你见过一种白色小鸟吗？”
“当然……”，老头立马回答道，可是回答完脸上的笑容便再也僵持不住，眼泪再次决堤般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4
“看，怎么最近他身边总是跟着那么一个男该，该不会又有哪个人想不开，去当他的学徒吧？”
“天啊，这真是太可怕了……”
男孩总是这样跟着老头出入，老头对这些话语像是早已习惯了，他总是一副傲娇的模样慢慢的走在前，仅此而已。而对于男孩，他自然也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他只是不停地用手中的小刀在一根圆木棍上来回划着，随后一挥，把圆木棍扔了出去。
而那些圆木棍总是被人好奇的捡起，这时又总会有人莫名地感叹上一番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认为男孩不是傻子，那这胖老就是唯一一个，这时间下来，老头已经把自己的雕刻手艺一点点授予了男孩，即便他不会说话，也不能听到别人说话，但是只要老头握着他的小手，一道道把纹理刻在木头上，他便能再次自己重复地刻出来，甚至还能刻出其他一些更为有趣的事物。
阳光一次次升起，已是又过去了许久……
老头又再次轻抚上了那框内的黑白照片，泪水再次从他的眼角皱纹渗出，他试图用双指去按压，可是眼泪却只是更快地往外溢出，毫无要停止的意思。面对这种悲伤他真的毫无办法，他需要一点能麻醉心情的东西，他重重推动了坐着的椅子，然后站了起身。“砰……”随后是一阵重重地关门声，老头点了点头，显然对男该的反应非常满意，随后勉强地挤出了一丁点笑容……
又是同一束阳光唤醒了趴在餐桌上的胖老，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习惯性去勾那胸前的吊带，因为他早已经察觉到了少了那段束缚。汗水从额角流出，心跳也开始跳得异常快速，因为他刚刚才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男孩那道房门根本没有锁。
胖老头一点点向着男该的房间靠近，即便是见到那房门闭合着，他也并没有显得轻松，因为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就和许久前的一样。他轻轻的想要转动那个冰冷的门把手，可是触碰到外力的门竟自己打开了。那木质的门栓孔已经裂开，各种被撕裂的木刺张牙舞爪地向外展露着刺头，房内依旧有一束阳光，可在老头的眼前，这一切却是黑暗的。
男孩的双手依旧挡在脑袋前，只不过它们上面有一根交错凌乱的卡其色吊带，显然已是被死死的绑着。男该的衣服还在身上，床上也没有哪些皱褶，只是多了很多碎裂的酒瓶玻璃片，以及已经断裂的几截粗木棍，它们有些还在床上，有些即使已经飞到了另一面墙角处。 “你有见过一种白色小鸟吗？”男孩歪头对着胖老头说道，只是这次老头并没有再像以往一样回答他。老头从男孩背上的大袋子拿出一张大饼递给男孩，又从男孩胸前一个小袋子拿出一块小糖果递给男该，过程很慢很慢，慢得像是已重复发生了很多次。
胖老头一手牵着男孩，一手提着一个盖着棕色笼罩的鸟笼，慢慢地走着，男孩中途又问了好几次“你有见过一种白色小鸟吗？”老头始终没有回应。
“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胖老头说道，他看了一眼男孩，便轻轻地蹲了下去，他掀开了那鸟笼的棕色笼罩，里面是一只通体白羽的小鸟，那是一种无瑕的洁白，完美得不像是这世界的物事，男该好奇地紧紧盯着笼里的白鸟。胖老头又看了一眼男该，却是什么都没说。
“小家伙，走吧”胖老头打开了鸟笼的小门，小鸟便立马从鸟笼飞了出来，但只飞了很短一段距离便落下了，它用小爪走几步又再次飞了起来，那又是一段很短了距离，“走吧。小家伙”胖老头又轻轻说道。不断地起飞，小鸟终于飞了很远很远，渐渐，它的小身影总算消失在了前方的视野里。当然，其他的一切也都消失了。
“走吧，小家伙”胖老头缓缓站起身。“走吧，小家伙”他转身时又说了一句。这时一股莫名的难受从心里袭起。突然，他脑里产生了一个想法，他开始转身朝着白色小鸟追去，可惜他太胖了，他跑了很久，却只跑了很短的距离，短得连小鸟一次飞出的距离三分一都不到，汗水沾湿了他的吊带，他回头，那只棕色的鸟笼依旧没有消息，他依旧能清清楚楚看到鸟笼上的木条划痕。这次，他又哭了，他用两根手指按压着眼睛，不停地对着白色小鸟飞去的方向大声喊道，“走吧，小家伙。”过后许久，他又大笑了起来。
男孩从背后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张大饼递了出去，然后歪头说道“你见过一种白色小鸟吗？”他面前的男该也一样歪着头，回答道“你说的一种叫做鸽子的会飞的东西吗？”男孩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那个歪着头的男该，说出了他这辈子的第二句话——“神经病”。随后便从对方手中抢回了方才递出去的大饼，径直朝着小鸟方才飞走的方向快速跑去了。而另一个男孩，才吃了一口的大饼被抢走了，自然也追着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