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随笔
阅完卷,早早收拾好准备睡觉。可我忘记小区的孩子们也考完试了,足足闹腾了几个小时,还没有散去的迹象……听着外面的声音,自己也不知不觉跟着他们兴奋起来了。小孩子真是好呀,就算会有考不好回家挨揍的危险,也完全不会影响玩的兴致,烦恼只是片刻的,甚至烦恼根本算不上烦恼,只要玩起来一切都能抛诸脑后,玩累了回到家就呼呼大睡,第二天又找到新的玩乐。小孩子很纯粹,他们的玩儿是真正的玩儿,因为只专心在“玩儿”这一件事上。三两人聚集,没有任何玩具,只是跑来跑去也能发明无数玩法,可以你追我赶,可以齐头并进,可以猜丁壳谁赢了谁就往前跨步。小时候,我们院子里的孩子一起玩“钢笔拔帽”的游戏,钢笔就是站立不动,拔帽就可以往前跑,快被追上的时候马上大喊一声“钢笔”,逃过一劫!后来发现其他地方把这个叫“一二三木头人”,再后来看韩剧才知道韩国人也有这样的游戏,大概全世界人的童年游戏都有一些相似吧。说到这里,想起有一次大学寝室卧谈,不知怎么就聊到跳皮筋的歌谣,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一首叫“周扒皮”的歌谣,大意是有一个地主叫周扒皮,解放以后去到一个地方卖冰棒,但是因为他的过往不好,冰棒化成了水也没有人买。我们几个女生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回忆,前面都是一样,可关于周扒皮在哪里卖冰棒产生了分歧。我江苏的室友说是在苏州,另一个室友来自黄山,他们唱的是杭州,而我们皖北的小城镇流传的版本是广州,现在想想其实大有考究。可谁会管游戏里的缘由、逻辑呢,不过就是大一点的孩子玩什么我们就玩什么,大一点的孩子就从再大一点的孩子那里学来罢了。有意思的是,我现在就像周扒皮一样来到了广州。谁能想到自己未来的路呢?此刻,孩子们已经各自回家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工业带来的噪音和马路上汽车驶过的轰隆。而我拿着手机催眠等待入睡,我常想,科技看似让这个世界更快速、更便利,更丰富,但其实并没有加赠任何更多形式的的愉悦感。弹弹珠的孩子和打电游的孩子从他们各自的游戏中获得一样的快乐。“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诗人几百年前的描写情景和今天相比也是一样,除了玩乐的工具,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大概也就是这样,不同时空的人类才有了共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