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知丨歌声

幽幽怨怨的女声，在空中响起，那么肆无忌惮，又无从寻觅的。在一片废墟里响起。没错，是废墟，是旧陶瓷市场。那里堆满了废旧陶瓷，壁纸，零件等。并且毫无诗意的散布出了一个废墟。而就在不远处，是静落的人家。 他们过的日子，真是神仙一般，安居乐业，悠然自得。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主要是有着数不完的闲钱，家里老老小小，靠着陶瓷为生，靠着旧杭州为生，地地道道，不亦乐乎。外地来的人，还得为他们服务，终有一天，要倒转回来的吧。 再说他们轻轻的日子，仿若天边的霞，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懒懒散散的在空中漫步，也是肆无忌惮的。就如这歌声，依依呀呀的。 而我刚好经过，我是颇爱那陶瓷的，并且赋予它诗意和梁音。 于是，我不由自主的寻觅，直到那女生如一丝不挂一般在天边徜徉，怕是陶瓷都震碎了那种，那一日，我的心本就揉碎了，在那女声中，感觉不到自己的尊严，便是一切那么自以为是的轻飘飘，飘然远去。 音里也不古雅，就是一般的曲子，却因为旷大的声线和单一的内容，共鸣就这样出来。我想，会否是谁在唱歌？但那明显的，完美的，就是录制的。那又会否是视频？那宏大的场景并不像往常？ 直到我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小的隧道，破旧的陶瓷堆，崭新的汽车，肃然的小区，还有从未涉足的大厦……一辆小小的车子后头，露出一条臂膀，是一位阿姨在转圈子。 总该料到的，只是广场舞。 但是那首歌我却是没听过的，倾听着，看着人影儿之后，反而歌都听不全了。心思杂了，光顾着看人才好。那些三五个的阿姨，高挑，松软如糕。本该如此的。 自己也早就不是什么花季，早就明日黄花一般在杭州这块陌生的地上，摸爬滚打来着。这么说显得有点苟且，可外来的人们不都是这样吗，日子过的便不是自己的。听说心安处是我家，无家亦无心安处，描述的就是像我们这种过客。 而那些阿姨是主人，悠悠然然的跳她们的舞，有的扭秧歌有的舞剑，有的打麻将有的打牌。 那歌声霎时消失无踪了，虽然那还不停的唱着，只是觉得褪变成背景都是差强人意。那杏红的袍子，那微卷的短发，那不代表任何意义的广场舞。就在一片富有生活气息的废墟之上，烟烟然的飘起。 移步换景吧，心中寂寥的不得了。 刚刚的神秘和清澈，就像是打了水漂。人本来就这样，长大以后，再也没有本心可言。不如听听苍凉的歌调。从古至今，不过如此。老去亦如是，不老不罢休？ 我便是走过，携着我的物什，我佯装着我也是其中一员，那么渴望安居乐业，那么泰然自若的生着，活着，可是连半点笑料也没有。对过就是我的社区，便是我临时的居所，我的男人亦是不在，便是不在。 于是，我便成了哪儿也不想去的孤雁，仍然渴望着很多东西，但是总觉得有心无力，越来越没有心和力气去和现实中的泥泥碎碎接壤。便是软弱，亦复如是。 那歌声依然被我反复咀嚼，连歌词和旋律都忘了，我就记得歌的开头，有个词语，叫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