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王的刀26
【第二十六回 乾清宫周学士谈玄毕 说后续小故事又开端】
周学士故事讲完，康熙帝回过神来，说道：“周学士所讲之事，怪力乱神，乃子不语也。朕曾亲见张献忠有养子三人，耳鼻皆被其割去，故应当如你所讲残暴不仁，又明代行兵，多用太监管领，以致败亡，给张献忠和李自成没有多大关系，尔等纂修明史，其万历、天启、崇祯年间之事，应详加参考，不可忽略，更不能如周学士一般怪力乱神。”①
周学士听后，说道：“圣上批评得对，学士我也是听一人之言，未参其众人之言对之。”
张鹏翮答道：“周学士今日所讲，乃半实半虚，待我问明我父后，再详细对之，看是否违史。”
周学士听后，连连称谢，从此张献忠的故事比周学士所讲更怪力乱神，虚实杂揉，后人皆以满清“文字狱”盛行怪之。不要以为故事又完了，哈哈，还没有，关于张献忠的故事永远完不了，或褒或贬，或真或假，只会越多，不会减少，切勿认真，一认真你就输了，因为人一认真，诸事便看透了几分，故人难得的是糊涂。还是认真，认真便觉得野史真“嘢”，正史比野史更“嘢”，两者就像照镜子一般，不知镜中人是我，还是镜外人是我，故而才能给我们留下了诸多谜团，张献忠是怎么死的？张献忠真的很残暴？张献忠真的杀光了四川人？或者说张献忠真的杀了六万万四川人？张献忠真的留下了大量宝藏？这些事周学士说不清，道不明，也不敢说清道明，所以只能让我后续之，分为前后之事，道出比他更“嘢”的故事。
前事说说大西残军，四王带领大西残军一路上就是上演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满清鞑子兵在后面追，他们就拼命的跑，待满清鞑子兵不追了，他们又因为人多食少，得解决饥饿问题，汪兆麟说道：“平东王，大家实在是饿得走不动了，宰马吧！”
孙可望本看不惯汪兆麟，此时一听汪兆麟要宰马，怒道：“驴毬子，宰了马我们怎么跑？！”
汪兆麟抱怨道：“不吃饱，那没马的人怎么跑？！”
孙可望怒道：“废话少说，饿死也不能宰马！”
李定国见两人欲大吵起来，劝道：“大哥，为什么我们要带着这些兵逃出来，不就是为了东山再起，要是饿死了这些兵，怎么再起？！还是宰马吧！”
刘文秀听后，说道：“二哥说得对，大哥，我们饿得实在不行了，还是宰马吧！”
孙可望只好无奈点头，说道：“自作孽啊！谁叫我们把各府县抢得颗米不剩，到头来自己饿死了自己。”
大西残军吃过马肉，又走了数日，饿得没马肉可吃就吃人肉，一路上只要有人饿死倒地，不到片刻便被众人分割立尽，吃得精光，更有甚者，吃起了马鞭、皮靴等物来。②
行至数日后，残军来到渝州，却遭遇到大将曾英部，死猪不怕开水烫，大西残军在四王的带领下在嘉陵江与曾英打起水战，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侥幸，大西残军打败了曾英的部队，而平寇伯曾英也被李定国一箭穿胸，栽进嘉陵江中。③
曾英死后，其部丢盔弃甲，跑的跑，降的降，四王看着曾英“送给”自己的人员和粮食，哈哈大笑，这时，汪兆麟和张心儿并马走来，汪兆麟作死的说道：“我看你们哥几个忒高兴，问句扫兴的话，老万岁的尸身在何处？！”
张心儿附和道：“对，我父王的尸身在何处？！”
孙可望听后，骂道：“你还问我等要老万岁的尸身？！我等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汪兆麟答道：“休要多言，无论如何，我要你们交出老万岁的尸身来！”
李定国见汪兆麟都这个时候了，还如此任性的作死，骂道：“你给老子滚下马来，与我等说话。”
汪兆麟哼了一声，回道：“我下不下马，不是尔等说了算的！现如今老万岁虽然不在了，但老万岁的宝贝女儿还在，你们凶什么凶？”
刘文秀回道：“军师，你也别忘了，刘娘娘此时也正怀着老万岁的骨肉呢！”
汪兆麟说道：“刘娘娘所怀骨肉是太子还是公主，尚可不知，就算怀的是太子，也轮不到尔等辅助。”
艾能奇听后，怒得脖冒青筋，大骂道：“嘿，你这个任性的奴仆，以前不过是一囚犯，老万岁好心收留了你，你是应该报恩，但是你也别忘了，是老子们打蕲水城时把你救出来的！后来见你是个读书人，让你做了开国第一阁老，那知你不是个东西，只知道一味的杀人取宠！我佩服你肚子里装有墨汁，老子们抛头颅撒热血换来的兵力，被你这嘴巴一闭一张，诓得老万岁自毁长城！还有，我们打官军时，四川老百姓对父王是多么的效力，多么的顺从，帮老子们又是运粮食，又是送马草，大西开国后还给我们纳粮，帮我们打官军，你这驴毬子瞧瞧那叛将刘进忠的部下，那一个不是四川人？！而你把老万岁诓得团团转，非要将他们杀得精光！那些读书人也一样，老万岁说要赏银放科，为大西国蓄人才，也被你三言两语诓得全给杀了。老子不说远的，说说近的，前日打了败仗，死了那么多弟兄，这难道不是你造下的孽账？！到现在你还以为你是阁老啊？你是军师啊？！呸！如此的任性，摆什么臭架子，向我等索要老万岁的尸身，老子今天要是不杀了你，鬼门关的那些千百万四川人的冤魂也在等着取你狗命！”
艾能奇这番话说得汪兆麟无地自容，正要开口辩解，艾能奇便一箭射去，箭头插入汪兆麟眼眶将其眼球挤出，痛得汪兆麟栽下马来，在地上滚来滚去，痛得哇哇直叫，张心儿见后，也大叫一声，便晕倒下马，砸昏了汪兆麟，孙可望等人早已看他不惯，见其中箭落马，也管不了什么妹子或是老万岁的女儿在他身旁，驰马向前就是一阵乱砍，将汪兆麟夫妇剁成了肉泥。④
此时，砍得满头大汗的刘文秀对艾能奇笑道：“原以为只有他汪驴毬子会耍嘴皮子，今日一看，四弟更甚于他。哈哈哈。”
孙可望听后，说道：“都别笑了，如今老万岁已驾崩了，群龙无首，连汪兆麟这种狗皮军师都如此这样，看来我们要想法稳定局面。”
刘文秀问道：“大哥，如今军心涣散，各营都不愿跟随我等，又念起草寇生涯，这局面如何稳定？”
正当四人愁于局面难稳时，一女子慌张跑来，说道：“王爷，王爷，刘娘娘临盆了。”
孙可望听后，大喜，问道：“哈哈哈，娘娘生的是太子？还是公主？”
女子答道：“稳婆说，生个了太子。”
孙可望笑道：“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不绝仁者之后，我有办法了。”
刘文秀问道：“大哥，有何办法？”
孙可望笑了笑，没有作答，只是将众将士召集在一起，说道：“老万岁汗马血战二十余年，抚有西土，皆赖众将士戮力同心所致。方欲驰骋燕赵，还定三秦，为天下除残去暴，开万世不拔之基业，不意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幸上天不绝仁者之后，刘娘娘于今日诞下太子，尔等各营大小将领传谕兵丁人等，各宜同心协力，共扶幼主，克成大事，各人富贵功名，未可量也。”⑤
众人听后，兴高采烈，雀跃欢呼，犹如再人之将死，出现的回光返照，可是这好景不长，几日后，孙可望等人得知刘娘娘被王芝俭施法掳走，却留下一夭折的女婴，气得孙可望暴跳如雷，怒道：“不是说刘娘娘生的是个太子，怎么变成了个死公主？！”
几个将领听闻刘娘娘所生不是太子，大失所望，带着人马欲要逃遁，被孙可望斩首马前，后来，孙可望等人又纵火毁城，强带着一帮大西残军逃到了滇黔，⑥之后的事就不再说了，给本故事无关。
注释：①见《清圣祖实录》。
②见清·无名氏《蜀记》记载：“（孙可望等）残逆仓卒鼠窜，身无粒米，沿路杀马充饥，二三日后，马食尽，乃食人肉，一人仆地，不片刻，众人分割立尽，甚至将远年皮靴及马缰、秋辔煮食。”
③平寇伯曾英实乃王自奇射杀，见清·无名氏《蜀记》记载：“平寇伯（曾英）手持画弓，立桅后发矢，被贼将王自奇一箭正中前胸，（曾）英应弦而倒，落入江中。”
④见清·无名氏《蜀记》记载：“伪阁部汪兆龄单骑驰至，不自悔艾，尚倚昔献忠之势，自负台鼎之尊，马上扬言：‘你四将军今日乐矣！万岁身尸何处？！’张（艾）能奇手持弓矢，大声詈曰……言讫，兆龄犹欲强辩，被（艾）能奇一箭射中眼眶，跌于马下，眼珠迸出，七孔流血，（艾）能奇、（李）定国飞奔马前，拔刀乱砍，立刻剁为肉泥。”
⑤茹娘（刘娘娘、刘阿隐）的原型乃张献忠的皇后“老脚”，其随军生女之事见清·无名氏《蜀记》记载。
⑥散见于《清史稿》等史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