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展记
查看话题 >北京看展 | 诗人塔特尔先生的99行
再神圣的墙面也要建基于朴实的地面之上,所以当我们进入美术馆习惯于在洁白的墙面上寻找作品之时,塔特尔先生用三组瓷砖作品《地生》来强调被忽略的那一面,还有,高傲的美术馆规则使得观众往往不敢对其中的物件有所造次,所以塔特尔先生生怕你不敢踩在这些瓷砖上面,那么干脆的,把它们只铺在观众的必经之路上,不上去就无法使得这件作品“被完成”一样,仿佛说:踩在上面吧,地面也同样是诗性的,开放的,你的经过即是回应。









古典绘画如果是画布、油彩、木条这些物质本身制造的幻像,而美术馆的静穆又给这种幻像赋予了追光,那为什么不可以直面这些物质本身所形成的语言,或者把本质立体的它们从平面中释放出来,重新在空间中施以力量。古典雕塑如果是将大理石或者泥陶或雕或塑出肌肉或者衣料或者植物的质感和肌理,那么如果直接面对一块天然态的物质除了不必再展示高超技艺之外,我们可不可以从神话时代或者造神时代的传统中抽离一下,思考一下我们为什么曾经总要********。









这些算是问题吗?如果你带着这样一种心态再一次进入木木美术馆——来吧,来取悦我吧,我消费了,我要拍照发朋友圈——那么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因为你一定会失望甚或愤怒(你可能忘记了从杜尚开始艺术家就不再取悦观众了),可能连理查德·塔特尔先生是位快八十岁的“年轻人”也懒得去了解一下。这些瓦楞纸、铁丝、木板组成的作品三个一组(展方称之为“丛”),共组成了三十三丛,虽然有些作品可以说是以每一次都不同的在地新姿态出现,但其背后的观念大部分年龄比观众还大,也就是说它们经历了相对漫长的时代,也经历了那些时代的困惑,也尝试作答也尝试提问;有的作品非同一时代,但也和谐的组成了一丛,就好像一个人的问题和他几年后的问题偶然凑在了一起在探讨什么,而如果观众也感兴趣,就会在一个“丛”里产生新的问题——这类问题是现代艺术史回音壁式的追问,毕竟我们偶尔需要使劲晃晃脑袋,回溯一下那些我们自以为是张口即来的观念是如何占领我们的。我的矛盾确实就是:如果没有疑问,我就无法坚信。


第一百件作品是为北京而做,《繁星论》,某种程度上算是【回赠——理查德·塔特尔个展】的压题之作。某种程度上又说明:塔特尔先生依然年轻依然好奇依然有问题要问。
📍北京 木木美术馆
20190316-20190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