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记忆
回想起我的童年,脑海里立刻闪现出夕阳西下的一个小村凹,金黄的稻穗随风摇荡,耳边回荡着奶奶让我去地里摘空心菜回家煮面吃的呼唤声,各家各户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好闻的柴火味道,一闭眼,那个画面清晰无比,历历在目,甚至还能感受到稻穗划过指尖的轻盈感,就像现在动画片里完美的乡村景色,祥和、安宁而又美好。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小到我都记不住到底自己几岁的时候就外出打工了,我和弟弟四年级前跟着外公外婆长大,我的外婆是一个勤劳、善良的农村老太太,齐耳的短发,精干的身材,嘴角经常挂着笑容,外公是一名泥水匠,性情古怪,脾气暴躁,年轻的时候常年在外给其他外村的人修房子,带了很多徒弟,在当地是一个有名望的匠人师傅,但是这个仅限于对外,在家里外公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父母辈和我们小辈挨打哪是常事,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将拳头对准外婆,我们这些被外公外婆带大的孩子,我和我弟弟,我两个表弟,稍有不和外公心意就是各种藤条、巴掌侍候,有一次,我记的很清楚,哪是一个严冬,放学回来趁着天没黑在门外写作业,老家的冬天寒风凌冽,每到冬天我的手就会长冻疮,可能是因为肉多,外婆用了很多办法,用干茄子苗熬水,盐水泡手,各种冻疮膏无济于事,每到冬天我的手冻的跟红萝卜一样,哪年已经开始起了脓包,只是还没破皮,外公叫我帮他拿个东西,我没听到,继续写着作业,外公就拿了桑树条从屋内冲出来,啪的一下打在我的十根手指上,瞬间我长满冻疮的手指全部皮开肉绽,脓血水滴满了作业本,我抬头刚想说,桑树条一下又打到我的脸上,长长的桑树条印从眼角到嘴角,嘴唇瞬间种成了香肠。外婆听到声响出来护着我,才免于更多的挨打,外公手劲很重,有时候不知道什么缘由,一个耳光过来,打的我鼻血直流
在现在的教育观念看来,可能觉得不可思议,可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在每家每户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外公除了脾气暴躁了一点,其他生活方面还是给了我们姐弟很多无微不至的照顾,哪个时候家里条件开始好点了,外婆每天早上都用蜂蜜蒸鸡蛋给我们吃,先把鸡蛋加点猪油蒸熟,然后在放入蜂蜜,以至于我跟我弟弟从小都是远近出名的小胖子,下午放学回来,我一般先把红薯洗干净,在把红薯放在一个很大木盆子里剁碎,明早外婆要将这些剁碎的红薯煮熟了喂猪,干完这个活,外公和外婆就差不多从地里回来了,有时候外公心情好,会允许我们看会动画片,熊猫牌的黑白电视,屋顶上放着天线,手动换台并且只能放一两个台的那种,哪是我们姐弟两最开心的日子,守着外公给我们开放着电视的房门,又不敢催,门一打开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装在那个黑白电视的盒子里,里面有我和弟弟最喜欢的圣龙斗士、大力水手波波尔动画片,有的时候农村电力供应不足,刚看了一会就停电了,喜爱的动画片吱的一声屏幕就黑了下去,我和弟还会在黑漆漆的屋里坐上好久,一直等着外婆提着煤油灯过来叫我们了,再依依不舍的离开我们装满动画片的电视机。
我小的时候非常调皮,外婆为了方便帮我梳头,一直留着短发,就跟个男孩子一样到处野,春天的时候,我就跟弟弟就去田埂上挖折耳根,学名鱼腥草,很多人吃不习惯,闻起来有一股腥臭味,在我们那里,这个可是田野里最美味的野菜,我跟弟弟挎个小篮子,用镰刀连根拔出来,塞满整整一个篮子,回到家用井水清洗干净,晾干水,等着外婆回来用上一个大盆子,里面放上蒜末、酱油、盐、外婆自制的辣椒油、鸡精,搅拌均匀,外婆总是会揉搓一下,让味道全部进入到折耳根里面,折耳根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厨房,瞬间胃口大开,折耳根也有开胃的功效,我跟弟弟从小都很能吃,可能跟从小吃折耳根也有关系。
夏天的时候,太阳火辣辣的照耀着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中午放学回来吃完午饭,我们都会带上一个水壶,里面其实没有水,这个水壶是用来装桑葚的,满山遍野的一颗一颗桑树下面去找熟透的紫色桑葚,边摘到水壶边往嘴里塞,吃的整个牙齿一片紫色,有时候不小心桑葚汁蹭到衣服上去,回到家免不了一顿数落,夏天热并且很躁,蝉攀在外面的树枝上叫个不停,蝉的叫声也成了夏天的标配,蝉的叫声虽然刮躁,但是蝉会脱皮,脱下来的壳学名叫蝉脱,是一种具有很高中药价值的药材,镇上的药房每年夏天都有人在收集这个,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可以挣钱又可以爬树玩,不用干农活,是孩子们最开心不用大人吩咐就跑的很快的事了,我小时候爬树很厉害,天不怕地不怕,连光滑的竹子我都能爬上去,,基于这个优点,每年蝉脱属我收集的最多,外婆拿去镇上卖了钱,会给我和弟弟买回点米花糖、米筒、饼干之类的小食,有时候会有串村卖雪糕的商贩,外公会主动的给我和弟买两冰棍,哪开心的都要飞上天了,拿在手上,跑着去其他小伙伴面前炫耀,。夏天外婆经常会做凉面,外婆把从镇上买回来的水面清水煮熟,用漏勺舀起来放在簸箕上。沥干水,煮完面条在把豆芽放进去,熟了同样捞起来沥干水备用,等彻底凉透了,就把凉面和豆芽放在一个很大的盆里,放辣椒酱、姜葱蒜、酱油、醋、糖、搅拌均匀,最后在撒上葱花,外婆做好之后,放在堂屋走廊的长条板凳上,我和弟弟纷纷搬来小板凳坐在那里,外婆在酥上一盘花生米,酥这个花生米很考验厨艺,一定要冷油将花生米放下去,掌握好火候,火太大,会糊掉,火候太小,花生外面熟了内心没熟,酥好的花生在撒上盐,就是一道必备的下酒菜,外公和外婆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吃口凉面,我和弟弟就在自己的位置上狼吞虎咽的吃着凉面,吃完了就眼直勾勾的望着外婆碗里的面,外婆经常会分一些出来给我和弟弟,外公平时太凶,与他直视的回忆屈指可数,每次我和弟弟都能吃上很大一碗。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站在大门口,望着远处的田地,一片金黄,记得每年9月份开学就是收割稻谷的时候,稻穗在微风中摇曳,傍晚的余辉给金黄的稻田染上了一层迷人的色彩,收稻子的秋天是大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外婆连晚饭都没有时间给我们做,有的时候我和弟弟就着中午的剩饭和剩菜扒拉几口就算是吃了晚饭,稻谷收完了,就该我们这帮小鬼上场了,我特别喜欢带着外公专门为我做的一把小锄头,去收完稻谷的田里挖泥鳅,弟弟提着一个小桶跟在我屁股后面,挖泥鳅是个技术活,首先得知道泥鳅藏在哪里,泥鳅很善于打洞,要认真去找稻田里的一个个小洞口,挖下去的时候也得慢慢的往外翻泥土,下手太重,泥鳅咔嚓一声就断成两节了,有的时候也能挖着黄鳝,把泥鳅和黄鳝挖出来了之后把他们捉到桶里,泥鳅和黄鳝很滑,挖出来哪一瞬间就要迅速的卡住头,顺势一丢,放在桶里去,下午放学回来的一个傍晚,总能挖出小半桶,很多人会说这个泥鳅和黄鳝挖来是晚上做菜吃,那个时候的农村是不吃这些的,我就把泥鳅和黄鳝全部倒进一个砍猪食的木盆里,然后用刀把他们剁成一截一截的,看着他们在盆里扭动着,我觉得好开心、好好玩,砍好的泥鳅和黄鳝就用来喂鸭子和鹅,鸭子和鹅特别喜欢吃这个,在盆里你争我抢的只到最后一条吃完,哪段时间鸭子和鹅下的蛋特别大,外公经常说这个鸭子吃了泥鳅和黄鳝,下的蛋都有一股泥腥味,我跟弟弟完全感觉不出来,每天照常各个田里去挖泥鳅,忙的不亦乐乎。夏天收完稻谷,外婆会给我们做稻花鱼,我们的稻田分为水田和干田,干田是没有水的,水田具有一定的蓄水功能,外公在春天种秧苗的时候会放一些鲫鱼、草鱼等小鱼苗到水田里,大人边割稻谷的边捞鱼,捞上来的鱼太多,外婆和外公就亲戚邻里都分一点,外婆用猪油将鱼煎的两面金黄,加入没过鱼的滚水煮熟,放点盐和酱油和红辣椒圈,出锅的时候在放入蒜苗,香的我和弟弟直流口水。
冬天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季节,每年冬天手脚上都会长满冻疮,晚上睡觉痒的难受,放学回来还要洗红薯,把红薯剁好,每次都是把手藏在衣袖里,握住刀柄胡乱的剁几下,冬天最喜欢的就是烧火做饭了,农村做饭都是土灶,每当晚饭的时候,我就坐着烧火,暖烘烘的,弟弟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下看着,外婆就在灶间忙碌着,晚饭大部分时间都是面条,有的时候外婆会煎几个荷包蛋,蛋下锅在油中发出滋滋的声音,瞬间蛋香就弥漫了整个厨房,但我跟弟弟最喜欢吃的还是外婆做的滑肉,做法也比较简单,把新鲜的瘦肉切大片,放点盐和酱油,在加入外婆自制的红薯粉,搅拌均匀,滚水下锅,外婆总是一片接着一片的往锅里下着,刚下锅的滑肉不能搅拌,要过一下会才能用勺轻轻搅拌一下,一会就熟了,放上猪油和撒上葱花,人间的至高美味也就如此了吧。
我上四年级的时候,外公和外婆也去了我父母打工的地方,帮我舅舅照顾孩子,弟弟也跟着一起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我的爷爷是个文化人,年轻的时候是镇上面粉厂的会计,写的一手好毛笔字,过年的时候家里和村里的对联都是爷爷写的,爷爷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比较严重,,那个时候我父母刚去到外面打工,一年就给寄点学费和少许生活费,爷爷很少给我好脸色看,在我的印象中,爷爷从未对我笑过,总是一张阴郁的脸,也从未教过我认字和写毛笔字,等到了大学的时候,宿舍有个女孩会拉二胡,我们都觉得她好有才,会乐器,她说是她爷爷教的,我就在想,我爷爷的毛笔字写的那么好,怎么从来没有教过我,让我也有一点不同于常人的特长了,而我的爷爷看我仿佛我就是路边捡回来的一个累赘,紧紧的绑着他,让他寸步难行,给他增添负担,满脸的嫌弃,在村里上完五年级,我们班的所有的学生都要去镇上读六年级,中午都是自己带饭去吃,一个饭盅下面放上菜,上面放下米,去学校蒸熟了吃,有时候家里没有菜放饭盅下面,就去找爷爷要两毛钱去学校食堂买菜吃,从我早上起床开始,我就小心翼翼的跟爷爷说,爷爷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直到我自己弄好早饭吃完,背着书包准备出门的时候,站在爷爷的床边,奶奶看不过去了,催促了爷爷好几次 爷爷才会从床的帷帐中丢出来给我,嘴上还会叽里咕噜的谩骂几句,我立马捡起来,跑出门去,学校每次需要缴纳什么费用的时候也是如此,那个过程及其漫长,每次都是奶奶出面我才能拿到,也怪自己小时候太调皮,跟个男孩子一样到处野,可能导致爷爷不喜欢我吧,
相反奶奶给了我很多温暖,在我的记忆中,奶奶身材矮小,身形削瘦,手掌青筋爆出,手上有做姑娘的时候点的四个朱砂痣,慈眉善目,耳朵特别的大,看过年轻时候奶奶的照片,标准的美人一个,奶奶是二婚才嫁给我爷爷的, 奶奶之前的丈夫上战场牺牲了,爷爷也是二婚,之前的奶奶是战场的护士,在一场战役中也牺牲了,爷爷和之前的奶奶生了两个儿子,奶奶之前没有生育就嫁给了爷爷,在当时奶奶每个月都可以领取一点抚恤金,逢年过节的时候,村里的干部都会提上春联和粮米来家慰问,小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一到节日就会有村干部敲锣打鼓的来我家,走的时候还会放鞭炮,年纪大点的时候才渐渐知道,所谓的那么点抚恤金都是用前辈的生命换来的。
我从六年级开始就要去到镇上读书,我们那个院子里就我一个人需要去镇上读书,其他的孩子都还很小,在村里的小学上学,冬天早上往往天还没亮我就需要出门了,打着手电,背着书包,书包里面装着饭盒,老家经常有大雾天气,打着手电也就一米的能见范围,我要翻过一个小山坡去到大路上才有其他的小伙伴一起去镇上,这一小段路我每次都是跑过去的,浓雾弥漫的田野,凹凸不平的间小路,指不定从哪里突然甭出来一个鬼怪把我抓走了,每次手里都紧紧的抓着手电,万一鬼怪来了我就用这个砸晕它,早上六点多出门,步行一个多小时,去到学校刚好赶上7点40的早自习,下午放学没走几步天就开始黑了,还记得有一年的冬天,阴雨不断,本来就崎岖的乡间小路变的泥泞不堪,放学后穿着雨靴迈着沉重的步子艰难前行着,走到每天必须经过的一个小山口,脚一打滑,就直接从山口上摔了下去,翻滚的一瞬间重重的掉在了一片泥潭里失去了知觉,还好身旁有同行的小伙伴,急忙走下小山口把我从泥潭里捞出来,至于我是怎么回到家的完全不知情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头一阵剧痛,就像有人拎着使劲往上提一样,小孩子新陈代谢快,就在床上躺了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背着书包去上学了,大人们说是有我们家祖先在冥冥之中用手托住我了,不然那么高摔下来肯定没救了。我深信不疑,每逢过年过节拜祖先的时候都特别虔诚,
当然我也有羡慕其他小朋友的时候,第一次是羡慕其他有小朋友有爸爸妈妈在身边,有妈妈的孩子头发总是梳理的精致乖巧,扎着可爱的小辫子,穿的衣服也总是干干净净的,看看自己,外婆和奶奶为了省事,一直都是给我留着短头发,乱糟糟的跟个鸡窝头一样,衣服总有一块地方是脏脏的,脏衣服上有污渍奶奶也会照样给我穿,指甲缝里永远都是黑漆漆的,想着如果妈妈在身边我应该也和其他孩子一样吧。第二次是羡慕一个同学有一个超级大的泰迪熊公仔,可能每个女孩都喜欢毛绒绒的东西,每次去她家都抱了又抱,那个公仔熊的价格奶奶是不可能给我买的,以至于当时想等我长大了,如果那个男生送我一个这么大的公仔熊我就嫁给他。现在有能力买任何我想要的公仔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孩提时候的那个渴望了,
小的时候从来感觉不到累,不知道累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走那么多的路去上学,吃着半生不熟的饭菜,爷爷的冷言冷语,正常的就像冬天过完了春天一定会来的一样,从未觉得疲惫和不堪,每天照样跟院子里的小伙伴到处疯玩,漫山遍野的撒丫子跑,生活的无忧无虑,小的时候认知和物质条件有限,却很开心,现在什么都有了,反而没有了小时候的纯真和简单
时至今日,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就只有外婆在世了,爷爷在2000年我上初一的时候去世了,记得哪是一个冬天,天气灰蒙蒙的但是不冷,快要过年了,爷爷刚过完80大寿,爷爷此时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两年多了,这两年基本上都是奶奶和我在照顾爷爷,我的父母常年在外,伯父们和姑姑只是偶尔过来看望下爷爷,跟个观光客一样留下点钱就走了。爷爷常年卧床,背上起了好多褥疮,每天给爷爷搽药,喂饭,有一次半夜爷爷痛的厉害,我打着手电一个人走三十多分钟的乡村小路去请医生,爷爷大部分时间处于一个昏睡的状态,有时候会起来坐坐,睁开眼看看,哪怕爷爷在病中看到我也是一副满是嫌弃的眼神,对奶奶因为病痛也是经常责骂,我有时看着病床上的爷爷心里暗暗对自己发狠,爷爷去世的时候我绝对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也一直觉得觉得奶奶应该也跟我一样,我认为奶奶这两年对爷爷的照顾纯粹是在做一个妻子对丈夫应尽的责任,而我也只是在道德的束缚下尽到一个做孙女应有的孝道。爷爷去世的哪天,由于快到过年了,伯父们和家人都回老家来过年了,我去到一个同学家里打羽毛球,下午回到家走到山坡口的时候就发现家里的坝子里搭起了白色的棚帐,一个长辈看到我说你还不赶快回去,你爷爷去世了,我急忙回到家,奶奶在一边埋怨我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一边招呼来的亲戚,没有任何悲戚之色,我走去堂屋,看到爷爷已经穿好了寿衣躺在门板上了,脸上盖着黑布,我看着来来往往帮忙的邻居和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亲戚,我的内心没有任何波澜,心想爷爷果然很讨厌我,守在身边两年多,一年就去打一次的羽毛球你就去了,不想让我为你送终。
农村都是土葬,葬礼很匆忙,农村的习俗必须在年前下葬,,冬天的早上寒气袭人,我们晚辈们围着火堆打着扑克,磕着瓜子,嬉笑打闹着,仿佛这不是葬礼,而只是一个以葬礼为由头的家庭聚会,爷爷下葬的那天我们通宵守灵,早上4点多就要准备上山了按照习俗,奶奶是不能上山参加下葬仪式的,长辈们走在前面,我们晚辈们推推嚷嚷的举着花圈走在后面,出发前我偶然回头看到奶奶躲在门背后,看着我们,眼睛红肿,难过的在留眼泪,我瞬间被触动了,我原本以为奶奶会跟我一样,她不应该哭的,直到爷爷下井的时候,主持仪式的道士掀开了爷爷脸上的黑布,对我们说,过来在最后看一眼你们的爷爷,看到爷爷躺在棺材里,由于常年的病痛发肿和白的发光的脸,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以后的日子中,我再也没有爷爷了,就算他对我不好,我也是彻底的失去了,爷爷就长眠于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他哪阴郁的脸,在也听不到他嘟囔骂我的声音了,一个生命就再也不存在了。去到了天上或者另一个时空,心瞬间被抽空,哭的抽咽了起来,抬头正好看见周边倾泻的浓雾,爷爷钻进浓雾里不见了。
奶奶是在2011年的5月份去世的, 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奶奶没能看到我结婚成家,默默奉献了一生,都还没能好好享福就去了,现在偶尔做梦都还能梦见我最爱的奶奶亲切的叫我的小名,声音真切而又温暖,奶奶很注意保养,每天早上起床做保健操,晚上9点睡觉,非常注意身体和养生,莫名其妙的一场病就走了,外公的情况也非常类似,平时走路都带风的,去爬山我们这些晚辈都还要小跑才能跟上,就这样一个健硕的感觉要活两百岁的老人,在突如其来的一次胃痛,去到医院检查就诊断出来就是胃癌了,外公就坚持了一个半月就与世长辞了,目前外婆跟我们晚辈生活在一起,她的三个孩子和我们晚辈都住在同一个小区,外婆年纪大了,越发的跟个小朋友一样,越发的可爱,每次都要哄她,担心我舅舅没吃好,担心我的两个表弟娶媳妇没地方住,现在随着自己也做了母亲,更能感觉到外婆的苦心,只要有时间都会去陪伴外婆,有时候帮我接送孩子的舅妈临时有事,外婆还可以兼顾帮我接送一下孩子,看着年事已高的外婆,牵着我的儿子,内心一阵的感动和温暖,家庭里最高的长辈和最小的儿子,大手牵着小手,希望我的儿子能永远记住他的祖祖牵着他手的感觉,他之后长大的记忆力能有祖祖这样的一个长辈给到他的温暖和爱。
而对于我们所有的子孙后代,陪伴才是最有心的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