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雨#
#梅雨#

写梅雨这篇的时候,我脑子里首先闪现的是桌子上色泽玫红,酸甜可口的梅子酒。也刚好是梅雨的季节,也刚好让我又想起了乌镇的大乌梅,但乌镇反而没找到有好喝的梅子酒,还是去周庄喝的比较痛快淋漓。昨天喝剩下的梅子酒,在被猫咪打碎了配套的一只白瓷杯后,即被搁置在书桌的角角落里。虽然也才一天的光景。但梅雨也的的确确下了一天了。一想到这雨儿还要连绵的下一周,瞬间就不太好了。偶尔来一场稍有兴致,连着下可真的头疼人。衣服是晒不干的,人都是厌厌的呢。但比起艳阳高照,这点雨,简直是幸福的雨~
带阳台的二三楼,有炊烟的四五家。
我住的地方。
早些时候准备要搬家的时候,就一直想着找个这样的地方。
emmm就是这样的:
不在喧闹的市区里,
在带阳台的二三楼,
一排排白色的书架,
鲜花音箱和方仔头。
窗台下有几棵大树,
二三月杨柳抽新芽,
四五月紫藤秋千架。
五六月小鱼逐荷花,
七八月鼓风烹热茶。
九十月香囊盛金桂,
十一二月梅花树下饮酒醉,
卧雪尝滋味。
嗯,那就是这儿啦。在经历了一周的整理收纳后,除了满满的书架,床前的衣架,洗漱台上的牙刷,窗台下的自行车,放佛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却莫名的觉得非常的踏实。我有和朋友们聊过这件事情。来到上海后的这么些年,几乎每年都要搬家,从孙桥到塘桥,塘桥到从合川路,从合川路到七宝,从七宝到嘉定北,从嘉定北到合川路,从合川路到佘山,从佘山再到东海。一直漂泊着,我已经很贪恋家的感觉,也每每觉得被困在租来的小房间,方寸之地里,几乎不说话,感觉自己被囚禁了一般,几欲抓狂。孤独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怕的是会有长期的与世隔绝的感觉。我尽可能的试着逃离,走出屋子,去外面过周末,或者去周边的城市,混一顿饭,再滚回上海来,这都是好的。
潇妞得知我搬家的时候,正是我搬家的当天。此去多日后,此妞某天狠狠教训了我一顿,我惭愧得狂道歉不止。我觉得可能是一个人太习惯了,除了特殊的一次,这多年我也没想过搬家要找人帮忙之类的,只一个人默默的搬来了,默默的搬走了。潇妞因此非常的不开森,也是我的不是,总觉得不好麻烦别人,都是女孩子,也不适合做这类重活,而她也刚好出差中,但没提前打招呼,也的确考虑不周,万不可再如此。后来腰痛了好几天,颇有点自作自受。好在都已过去,这不,现在的生活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吗?也是啦。
站在阳台门口,极目远眺,河塘的水尚还算清澈,微风吹起柔柔的波澜,略带反射天空的亮光,倒也像极了蘸一点点淡墨随意涂抹的画儿。彼时河塘和天空一样颜色,光亮渐渐隐去,乌云正越过红瓦的屋顶来势汹汹。很快河塘便暗了下来。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是不准确的,至少在这里是不准确的。向东远眺东海的方向,近处的新绿是水稻和韭菜地,远处就是被大树掩映的村落,树木村落遮住了东南的天空,天空还如我刚说的打着高亮,靠近房顶也最接近地平线的地方谁用刷子随意刷了一笔,仿佛咧着嘴的妖,嗯,很妖。再看西南方向,西南大面积是摇摇欲坠的乌云,黑压压的也如蘸了浓墨般的阴森森,那是市区的方向,想来已经大雨滂沱。就这样大概过了一刻钟,室内突然暗了下来,虽然是上午,却几近黄昏的感觉,想要继续看书已然看不清晰,只能打开小灯,临门而坐,随手在手机里选了一幅小画,打开画本细细的临摹桃子和叶子,短短的碎发吹着微冷舒适的夏风。

啊~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我只记得昨夜,虽然睡的很沉,却也感觉到异常的闷热。早上六点多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疲惫不堪,浑身热的难受。仔细一看,倩妞正躺在地上休息,“昨夜太热了,我拿了瑜伽垫铺地上,才好睡着。”我也觉得此方法甚妙,当晚我也一起铺了另外一块瑜伽垫来,倒也真的休息的很好。
在短暂的瞬间黑暗后,狂风开始暴躁起来,很轻易的吹倒了院子里的凉伞,撕开了楼上的窗纱。我们赶紧楼上楼下里里外外的关门关窗。雨来时狂风是发过预警的,此刻已经如期而至。爆豆子般的雨瞬间从西边屋顶放鞭炮般响到了东边屋顶,又越过露台去了别家院子。阳台门已经紧紧地关闭,猫咪吓的躲到了凳子底下,耳朵竖着,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惊恐不安。转身去看屋后,屋后是稻田和大面积的韭菜地。有工人们才栽好韭菜,早上还整整齐齐的,现在已经被淹的混黄混黄,只看到稀稀疏疏的几点绿。倩妞说有土豪包了几百亩地专门种韭菜。啊,韭菜炒鸡蛋,或者炒青椒我是非常喜欢吃的,唯恐韭菜气息太浓,日后骑车走过长长的路,会沾染韭菜的味道。想来微风会帮忙冲淡的。也是吃货无疑了。可怜现在下大雨,天稍亮了点,我能看到韭菜地里是有高高的起了垄,雨稍停,应该会排好水,而韭菜亦会是大丰收的。水稻产南方的主食大米,我吃米吃的少,对米也是挑剔的很,对胃口就能吃些,不对胃口很难下咽,也是胃娇气的很。这个胃还是北方的胃。喝了大米粥,胃总是会经常不舒服,不比面疙瘩面条儿玉米糁儿喝来的舒服养胃。但水稻本身就是水生水养的,想来黄梅天也是不怕的。

但很快雨竟然停了,因为下午要出门,两点左右也真停得及时,飞快的洗漱化妆,骑着小车穿梭在雨后的田野里,小花儿脸上我见犹怜的挂着小水珠,水稻的嫩油光滑亮,韭菜们还有点精神萎靡不振,玉米包胡须凌乱的贴在包叶上,路边的水塘里青蛙们欢快地呱呱呱叫着,此起彼伏,欢乐不断。夜里九点多钟我返回的时候,田野里的风,微微的冷,没有七八颗星子,但有两三点微雨。辛老写词的时候,大概也是走过了类似这里的地方,有感而发吧。
现在码字时候,窗外的雨已经下了一个新的上午,猫咪又打碎了仅存的第二只白瓷杯,嗯,我记得昨夜睡前合上书小酌了两杯后,沉沉的就睡着了。什么,风声,雨声,蛙声,俱不记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