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只是插曲
(1)我是谁
你的笑是那么的明亮,足以点亮我们在一起的所有夜晚。 “对于你,我是谁?”侧坐在我怀里半躺着的你抬头问我。
你的双手环过我的脖子,歪着头望着我。你的双眸柔情似水,映着公园的灯光微微的泛着光亮,在我的脸上打转,等我回答。
你用手摇晃了我一下,微微的嘟噜起嘴,继续要我回答。
我看着你,忍不住的把头靠近你,想更多的呼吸你身上的气息,你一只手仍勾住我的脖子,另一手已堵在我的嘴上,又说:“我是谁?”你半真半假的嗔怒,让我对你又平添几分怜爱。
你满手芳香,我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去衔你的手指,你想躲开,被我用手握住,握着你的手,仔细的看着你,我说:“你是一首曲子。”
“曲子?......插曲?”
“不,是主题曲,你是我永恒的主题曲。”
“切......”你迟疑了一下,发出不信的质疑声,“就说的好听。”
“真的。即使哪天你不在我身边了,你也是我永恒的主题曲。如果哪天你离开了我,我就写一些文字,题目就叫做你不只是插曲。”
“好了吧你。”
“我希望这篇文字永远都不要出现。”
初夏的夜风,掠过湖面,撩动我本已沉寂已久的心。
注定你是我曾经的唯一,也注定你成为我唯一的曾经。
(2)刚好赶上
“于千万人之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于千万年之间,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我是一直相信一见钟情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让我们彼此都一见钟情的那个人会出现在哪里,会出现在什么时候。
我们,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第一次见面,面对过的你,眼睛莹莹有光,脸上笑容绽放,我就觉得当时只是个梦,想我前世修了什么功德,使我今生拥有足够的福气能够遇到你。
灯光下的你,皮肤白皙,脖子上的项链,闪闪发光,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挡在嘴边,如此的画面,我如何看的厌?
外面很黑,但从那晚起,我就已明了,你的笑容足以照亮所有我们在一起的夜。 步行回家,我们经过白石桥,穿过小丛林,绕道湖边,斜倚栏杆,我说:“明天还能见到你吗?”
“呃......再看吧。”你犹豫了一下这样回答我,偏着头望我,依然笑语盈盈。
这样的回答,我已经喜出望外,因为你没有说“不好意思,我有事”,也没有说“我想待在家里”。
“反正要吃饭,就一起吃呗。”我知道,很多时候,错过一次,便是错过永远,我不想错过。即使不能天长地久,至少也要曾经拥有。
“呃.......那......好吧。”你甜甜的回答与你身上随风吹来的阵阵芳香一样让我神怡。
这次,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不要错过,不要错过,我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
不要错过,是否就可以永恒?对于这个问题,后来,你是给了我答案的。
(3)环绕立体声
我们的关系与天气有着惊人的同步,一面之后,便是每晚的相见。六、七月份的天气,越来越热。
火锅店里,火锅热气腾腾,我一边吃着火锅,一边伺机多看你几眼。我不敢正面看着你,因为我依然不是很相信,我能和如此花样的女子一起共进晚餐。
我们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店里放着你知道歌名的歌,记得我给你夹过菜,记得我们吃的时间很长,记得回到家后我衣服上仍有火锅的味道,也记得,那晚,回家的路上,我牵了你的手......
我们总是晚上才见面,好像夜也是专为我们而来。凌晨三点多,我们步行在回家的路上。
与白天的熙熙攘攘不同,路上的人很少,很静,整个世界好像就我们两个人,让我感觉这个世界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可是,我依然无法感知,你,是否是我的,尽管我已经拉着你的手不放。
站在大街的中央,我把你搂在怀里,捧着你的脸,吻你,呵呵,你不让,但还是吻到了。一种放肆的愉悦在我心中荡漾开来。而你的味道已从此在我的心底再也无法抹去。
我问你有没有听过《做我老婆好不好》,你说没有,我于是拿出手机现搜索播放给你听,然后你这时候才说其实你早就听过了,可是我还要放。我把手机高高的举起,然后开始围绕你转,并且告诉你说这是环绕立体声,你听过这首歌,可是你没有这样听过这首歌。从我这里可以得到的,从别人那里你也可以轻易的得到,可是我依然希望我给你的,是别人没有给过的。
凌晨三点多,在宽阔的路面上,我们走着,说着,笑着,最后,在我每次依依不愿离去的十字路口,我上车,你回家。
(4)出游
每晚回到家中,电话必不会少,身体有睡觉的欲望,精神却依然坚挺,延续着未完的缠绵。
多少个电话,多少通话时长,多少情意绵绵,多少辗转反侧。带着意犹未尽的妄想,嘴角挂笑,入睡,但无论如何,再也无法把你赶出我的梦。
气温继续攀升。我说我们一起出游吧,就我们两个,你说可以。
从山下到山上,千年老树,红檐古庙,见证了我们一起攀登高度的脚步,见证了山顶上你张开双臂迎风飞翔的姿态,地尽头,铁索旁,凭栏远眺,玉女归来。
你,不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你,是我心中最美的女神。
阳光、草地、人群、飘荡的音乐。
我把你背在身上,旁若无人。你问我如果将来你变胖了,我还会不会这样背你。我说只要你没有胖到我背不动的地步,我都会背的。
如果我背不动了,我们就在一起走好了,等哪天你走也走不动了,我就用车推着你,推着你看沿路的风景,若是我推也推不动了,我们俩就抬一条凳子,坐在门前一起晒晒太阳,我帮你理头上的白发,数着你额上的皱纹,望着你的眼,微笑着,轻轻的对你说,还记得吗,年轻时我也曾把你背在身上奔跑过,风吹起,你那长长的黑发啊......
我们一起坐在草地上,我对你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只有你离开我,也就是说,我们在不在一起的决定权最终是在你的,你说曾经也有人这样对你说过类似的话。对此,我并不奇怪,首先,你是如此的优秀,其次,有人真痴情,也有人假痴情,真真假假,本难分清。而我,不只是说,我会做。
你说,我到底喜欢你什么,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在众多喜欢你的原因中,有一个最为重要,就是我只需要说一两个词,或是用一两个眼神,你便能会其意,至今,我只遇到两个人,你是其中之一。不被人懂,大抵都是孤独的,有你在我身边,我便不再孤独。
我揽你躺下,仰望天空,你伸起手,定格,于是,太阳就变成了你手上的戒指,只是,却听你说,逝者如斯。
是否,世间的一切美好事物也都会如时光一样,终究是留不住的呢。
(5)心肝宝贝
早就有人说过,我们是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的,没有什么可以永恒。既然世间美好的事物终究都是留不住的,那么,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珍惜现在。未来对我来说,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我知道,在我身边,现在有一个你。
索道车从高向低,慢慢滑行,我们的前面没有人,后面也没有人,只有风呼啸而过,仿佛我们坐着时光穿梭机闯入了另一个异度空间。
我拿出索道车票,把其中的一张撕成条子,然后撒下,本以为他们会洋洋洒洒,如蜂如蝶,这样我就可以邀你共同欣赏他们向上飞舞的狂欢,如果能够给你增添些许淡淡的快乐,便达到了我这样做的目的。可他们却偏偏向下沉去,不带一丝的优雅。
我赶忙把第二张给你,让你收起,因为我意识到本来好端端的东西竟毁在我的手里。其实我注意到,一开始你也是想阻止我的,只是欲言又止。你的一言一行,我自然观察入微,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早就渴望你能够为我唱首歌,在回来的火车上,你让我的这个愿望得以实现。
车窗外暮色四野,车内灯光昏黄,人群中,我们站在一起,我双手搂着你的腰,你趴在我的肩上。
你先酝酿了一下,接着一首《心肝宝贝》便在我耳边轻轻的响起:“天是那么大 ,爱是那么多,偏偏让我遇见你,你是那么真,你是那么好,我曾怀疑我在做梦......快乐伤悲都无所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爱你爱到掏心掏肺,希望你也真心相对.....”
第一次有女孩为我歌唱,歌声至今在记忆的回音壁中持续激荡,经久不息。无视人群,与你相拥的画面,也成了不可复制的影像。
当时我就想,在别人都躲避风雨的时候,唯有你可以为我歌唱。于是,我一边搂着你,一边更加下定决心,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的爱你、宠你、放纵你。
如果我有未来,我希望是有你的未来。
只是未来我真的无法确定,但还好,毕竟有现在。有现在,至少就有了曾经。有曾经,我的爱与被爱便不再是空白。
(6)这次让我来输
气温继续升高。熟悉的湖边,你一袭黑衣,上身短袖,下身短裙,脚上踩着有着细细高跟的高跟鞋,亭亭玉立。你的每一个手势,每一个步伐,都尽显优雅婀娜,透着十足的诱惑,这种诱惑没有任何刻意,不加修饰,至纯至美。 我们离的不远,站定了,我胆大妄为,上下打量着你,在你身上不停的搜寻,带着有些坏坏的笑。 你说:“干嘛啊?”娇滴滴的责备声中搀和着甜蜜的喜悦和女人特有的害羞。 “你说呢?”我笑的更坏了。 我走上前去,想拉你的手,但没有拉到,你的手早已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还抛出一句:“哼,不给。” 我并不善罢甘休,扑上前去,你转身便躲,于是,我就从背后抱住了你,然后,我的右手顺着你的右肩,滑过你的胳膊,触摸到了你的手,我把手指放在你的指缝里,紧紧的扣起。我把嘴靠近你的耳边,轻轻的对你说:“你别想跑出我的五指山。” 我把你抱起,侧坐在我的怀里,那晚,我们谈了好多。 你父母离异,从小与爷爷奶奶一起长大,所以喜欢和老人待在一起,性格上也有一点点的敏感,更害怕受到伤害。曾经也有过夭折的感情,那个男的对你有过很多的承诺,但最终都没有兑现。 你说,其实你很害怕恋爱,你看惯了周围人的嬉笑与眼泪,看惯了周围人的分分合合,你说,若太认真,就会输的很惨。 我说:“这次让我来输。” 公园里就我们俩了。你说你困了,我说我也是。我看看表,凌晨将近两点。 旅馆里,有两张床,我随你选,你选剩下的那张便是我的。 选好后,你让我先去洗澡,我便问:“为什么我先呢?” “因为我长头发,洗的时间会长些。”你思考了一下,找了个理由。 于是我便先去洗了。我洗好后,穿戴整齐的出来,然后让你去洗。你却笑出声来,说:“不了,还是早上回家洗吧。”我问你为什么,你告诉我那是磨砂玻璃的挡板,可以看到影子。 “不行,你也要让我看。”我装作吃亏不小的样子。
(7)疼
“去!”你只用一个字便打发了我的吃亏。 “这是有帘子的,把帘子拉下来不就好了吗。”我边说着,边起身去解帘子。 解下了帘子,你便去洗了。
你的影子映在磨砂玻璃上,透过帘子,若隐若现,但我依然可以很容易的勾勒出你的整个轮廓。你时而弯身,时而直起,时而举起胳膊,时而抬起小腿,时而向前,时而后转。我有幸从不同的角度,看到了你的不同造型,你完美的身姿尽显无遗,你的手,在S形的躯体上不时的游走,走过不同的部位......
一切于我,如梦如幻。今世,我从未欣赏过这么精彩的影像,而从里面传出的时高时低的哗哗的水声也成了我听过的最动人的音乐。
出来时,你和我一样,衣服一件未少。 你上你的床,我上我的床。 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已经熄灭,貌似你睡的很安稳,而我就是睡不着。这样的状况持续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正当我迷迷糊糊要睡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你不停的说:“不要,不要......”
知道肯定是你在做梦的缘故,我赶忙摸到你床边,一手握着你的手,一手握着你的胳膊开始摇晃。你的手紧紧的抓着我,越来越用力,手心都是汗。
你告诉我你梦见你小的时候了,我说,童年多好啊。你说你梦见护士给你打针了。 “最怕打针......太疼......”你应该还没有从梦中回过神来,说着说着,竟开始哽咽,泪水滴在我的手背上,有点烫。 你说在你五岁的时候,你记得你爸妈总是吵架,有次你发烧,在护士拿着针筒正在给你打针的时侯,你爸妈却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吵了起来。你妈妈当时大喊着,走就走,走就走...... 对你妈妈的面容,你已经很模糊了,但依然能够很清晰的记得你妈妈离去时的背影和很响的摔门声。针真的很疼,你只管使劲的哭喊着。也从那以后,你再也不要打针。
后来,再长大一点的时候,就总以为打针只有小孩会感到疼,大人就不会疼,所以你常常一个人没事就搬个凳子,踩上去,趴在窗户上,看路上的人来人往,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因为长大了,就可以不再疼,还可以奔向自己想去的远方。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长大了,还会感到疼。”你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在心里我狠狠的责备着自己的无用,之前,竟还自以为是,只知道你的笑足以点亮我们在一起的夜晚,以为对你是那么的了解。现在,我却只能伸出手臂,小心的把你往怀里搂了搂。
你的泪渗过我单薄的衣衫,落在我的肩上,径直的流向心的地方。 我闭上眼睛吻着你的发,心里发誓,以后,我一定不要让你疼。
(8)微笑着眼泪掉下来
有梦毕竟是好的,梦里可贪欢。 你身上散发的熟悉而独特的味道,在发间更为浓郁,我把鼻子和嘴埋在你的发中,深深的呼吸着,然后,吻你的耳朵,顺着抱你的姿势拥你慢慢躺下。
你背着我,我面向你。我把右臂给你做枕头,左臂就轻轻地放在你的腰间。 如此,只是如此躺着,直到睡去,直到醒来。 如此,我觉得我真的拥有了整个世界。 早上的阳光从帘子的缝隙中穿过,落在白白的墙壁上,泛起点点金黄,也映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上,一闪一闪,不时轻轻的跳动着,我觉得仿佛我们置身在童话般的城堡里。而你,万人仰慕的公主,此刻,正陪在我的身旁。
我小心的挪出右臂,赤脚下床,绕到你的正面,蹲下,双手放在床沿上,托着脸,一切做的悄无声息,然后,静静的守候着你。 我歪着头,数着你长长的睫毛,更奢想,你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能够是我。 尽管我很清楚的知道,这种想法有些自私,或许最终也只是一厢情愿。
你的眼皮缓缓的展开,看到我,眼睛变得更大了些,黑黑的眼珠稍稍惊异的动了动,当然,这个惊异只是稍纵即逝,然后你嘴角上扬,露出笑意,懒懒的说:“你干嘛啊?!” “我想看你微笑着从梦中醒来的样子。” “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了。” “微笑着,然后......眼泪掉下来。”你看着我,一字一顿的给我订正,眼神恍惚而迷离。 没等我反应,瞬间,紧接着你又对我说,“呵,好了,我说着玩的,不累啊你,赶快起来了。” 你恢复了你以前的模样,笑,依然那么明亮。
(9)我会当真的
出了旅馆,就近吃早餐。 餐厅里的人并不少,但整个餐厅仍然比较安静,因为,成对的只有我们俩。
我们手拉手,紧紧挨着,缓缓的向前台走去。众人投来艳羡的目光,不少目光还跟随着我们的步履缓缓移动。我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同时让笑容更明显的绽在脸上,我感觉的出,我的双眼在放射着幸福的光,走在厅的中央,仿佛是在迎娶万人仰慕的公主。
而你,一语不发,一如以往的从容与高雅,嘴角上扬,明亮的笑,真的像极了公主。 你坐在对过,与我隔着窄窄的方桌,我却感觉像是隔了条天堑。刚刚还手拉手、紧挨着,现在却要隔开,心里竟生出淡淡的失落感来。我心里明白,若输,我真的会很惨。 然而,我义无反顾。
我决定起身坐到你的身旁。在我起身的时候,你的目光盯着我的左肩,突然对我说:“别动。” “怎么了?” “呵,没事,衣服不错。”你有些开心而又显神秘,接着又问:“你干嘛啊?” “坐你那里。” “你就坐那吧。马上发个奖励给你。”你边说边夹起一个荷包蛋。 “奖励?这个?” “嗯。”你虽然答应着,但却并没有夹给我,而是自顾自的夹到了自己的盘子里。 “不是奖励我吗?” 你看了看我,没有回答我,而是把筷子分开来,一手拿一只,径直的开始剥起荷包蛋来。鸡蛋的黄与白在你的筷下很快便分开了,你并没有作罢,而是继续用筷子修饰分出来的蛋黄。不一会,蛋黄有了心形。
原来,这是你的奖励:一颗虽小却实实在在的心! 连同洁白的盘子,你把它一起递到我的面前。 我浑身一阵触动,夹起它,然后没有咀嚼就一口吞下,但是它却偏偏卡在心口,不上不下。 我故作镇定,指着自己的心口,望着你说:“它会永远在这里。”
吃完早餐,我们步行回家。以前都是晚上出来,这回,是第一次在阳光下和你一起走那么远。 走过一座桥,我说:“还记得吗?” “什么?” “这里。” “嗯?” “立体环绕声......” 十字路口,依然是:我上车,你回家。
回到家中,我对着镜子,像你一样盯着我的左肩,试图解读你那神秘的笑。我惊奇的发现,我刚买的紫罗兰色的衣服有了块水渍的痕迹,在左肩上形成了一个心形的图案,那是昨夜,你的泪在此滑过...... 对着镜子,我傻傻的凝视良久,你的样子占据了我整个头脑,时而是你明亮的笑,时而是你泪流满面。
我记得,我在心里发过誓,一定不要再让你疼。 我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你:“我们在一起吧,一直。” 站在镜子前,我手捧手机,痴痴的望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眼睛不敢离开。我在忐忑的等待着你给的判决。 结果,没有人会知道,未来,我算不出。 仿佛等了好久好久,终于,有了你的消息:“请别对我说谎,好吗?我会当真的。”
(10)以后常来
又是夜幕来临,华灯初上,不过,许多美好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拿起手机给你发信息。 我说我要见你。你说今晚就别见了,好好休息吧。 “为什么呢?”我问。 “明天见吧,我奶奶说明天中午会做很多菜,吃不完,要我再叫一个来。” 美好延续,岁月静好。 满桌佳肴,三个人,两主一客。 你的奶奶一脸慈祥,和蔼可亲,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似曾相识,像是在告诉我,注定我会到你家来,注定我的生命中会遇到你。当时我心里就想,可能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注定要发生的,包括相聚和别离,没有人能改变。 吃饭间,电视里播放一个节目,说的是富豪相亲。 你的奶奶笑了:“呵呵......你们啊,都不用再相亲喽,呵呵......
我听了,心跳明显加速,心存感激,同时感慨要找的幸福原来并没有那么不容易。我立马挑拣了一块最大的排骨夹到你奶奶的碗里,“您吃,您吃,让您忙了......” 你一语不发,稍稍的低了低头,自顾自的把碗端起。但我分明看到你的笑。 吃完饭,趁你去厨房洗刷的空当,你奶奶长舒一口气,像是对我嘱托:“我们家就这一个孙女,他爸去年车祸......我也老了......身体也不好......”正还想说什么,你来了。看到你来,你奶奶赶忙换个表情,声音轻快:“以后啊,常来!”
(11)光棍节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庆祝一翻,因为,在以后的光棍节都可以不再一个人过。 光棍节也可以过成情人节,只要我愿意。 2011年11月11日,天气晴好。 我好不容易央求老板,请了一个下午的假。我先是提前到餐厅预定了一个包间,然后跑了几个花店凑齐了99朵玫瑰,接着到礼品店买了9根红烛,最后去理发店理了个发。做完这些,我直奔餐厅,在餐厅的包间里,我脱下工作服,换上早上就准备好的西装,系上领带,蹬上皮鞋。 我发信息给你,我说我要和你过情人节,就现在,并告诉了你地点。 但过了几分钟却未见你回信息,于是我便打你电话,也没有人接,我估计你肯定在忙,没有注意到而已,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所以我并没有多想。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把红烛拿出来,拼成一个心形,让玫瑰安静的放在后面,作为心的背景。打开电视,调到音乐频道。 可是,你还没有回我信息。 我又打你电话,这次,终于听到了你的声音,但却是急躁而埋怨的,还带有呜咽:“你好无聊,我奶奶病了,在医院......”然后你就挂了。 我冲出门外,拦车直奔医院。 没有过渡,没有征兆,我来不及准备。 到医院后,我又打电话给你,可是你都没有回。 我开始在医院里四处狂奔,急诊室,门诊区,病房区,我一处一处的找,结果都没有找到。最后,我瘫坐在医院的楼梯上,失魂落魄,犹如一个迷失的孩子,处在饥寒交迫中却无人帮助...... (12)倾我所有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还算比较理性的人,但事实证明我错了。仅仅因为你的一句无聊,仅仅因为你的不搭理。
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垂头丧气,狼狈不堪,手里提着一塑料袋啤酒,一边喝一边不着音调的大声喊唱着:“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爱你爱到无路可退,这一辈子都不后悔......快乐伤悲都无所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爱你爱到掏心掏肺......我要为你干杯,我要为你喝醉,因为你是我的宝贝......”
是谁在火车上为我唱起这首歌,是谁在湖边对我笑的明亮,是谁陪我走在凌晨三点多的马路上,是谁黑长的发在我的背上飘起,是谁,在我的左肩上留下爱的印记,又是谁,对我说会当真......
我旋转着身子,把喝剩下的啤酒不停的拼命的向上抛洒,迎着路灯,于是,我看到夜空有雨落下,黑黑的一点一点,一片一片...... 一位年轻的妈妈和一个小女孩从对面走来,还没有走近,小女孩就拉扯着她的妈妈,小声的说:“妈妈,妈妈,你看,这是不是痴子?” “嘘......” “哈哈......我是痴子,我就是痴子......哈哈哈.......” 第二天醒来,我看到早上的阳光从帘子的缝隙中穿过,落在白白的墙上,泛起点点金黄,看到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挡板,我在城堡里,只是,公主,你不在我身边。
正当我跄踉着走出旅馆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我赶忙拿出来看,你的! “对不起,当时就转院了,我要借钱。” 我笑了,开心的笑,同时也笑我的幼稚,明明是你没空才不理我的,明明是你伤心没有心情才不理我的。是我太在意你,还是因为我太小气?
我直接拨你的号,不过你拒接了。没有关系,一定是你不方便。 “多少?”我发信息过去。 “你的上限多少?” “对你,倾我所有。”
(13)你要好好过
倾我所有,四处筹借,我把凑来的十五万元全都打入了你的账户。 然后,你主动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谢谢你......我会尽快还的......”声音有些低,但很清楚。 “你们在哪?” “上海。” “你奶奶怎么样了?” “......会没事的。”你有气无力的回答,好像是自言自语。 “是哪家医院啊?我想过去看看。” “我们暂时先不要联系了,好吗?”像是商量,又像是央求。 “为什么?” “先不要问了,我会联系你的.......我要忙了......再见.......”你的声音更低了,似有难言之隐,又似百般无奈。 “嗯......那好吧......再见......”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呆在那里,想着你的话,想着你的语气,揣摩你说话时的心境,为什么先不要联系了,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扛,这个时候,你更需要有人陪啊。我想起你哭泣的夜,其实,你没有那么强大。 我正想着,你又发来一条信息:“你要好好过,否则我会看不起你。” 就那么一瞬间,我的眼睛竟有些湿润了,我,也没有那么强大。 我刚才说再见了,也答应你先不联系了。但是,我不会像昨晚那样幼稚,我会好好过,世界上谁都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让你看不起我,不就几天吗,很快我们就会见面的。 一天过去了,没有你的消息,两天过去了,也没有你的消息,第三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和你联系,我怕打扰你,先是发信息给你:“忙吗?”等了好长时间,你没有回,然后我打你电话,结果是,你已经关机。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还好吗?你只是说暂时不联系的啊,怎么会这样?这个暂时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我感觉得到我的血压在上升,脑袋嗡嗡作响,眼睛也开始发花。 但是,我不能让你看不起我,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暂时......暂时......我要好好过,我要好好过.......
(14)眼泪真的掉下来
日子总要继续,无论如何。 我强迫自己认真的工作,认真的吃饭,认真的睡觉,认真的好好过...... 有时我也会想像你小时的样子,趴在窗边,望着路上的行人。说不定,有一天你就会突然地出现,然后,对我明亮的笑。
不过,我心里很明白,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可是,我依然会望向窗外,这似乎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我还开始喜欢四处拍照,我总是埋怨自己,当初竟没有留下你的一张照片,留不住流年,留不住你,但总可以留得住影像。
我经常对镜自拍,害怕忘记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害怕忘记曾经背你奔跑的样子,我还会在拍好的照片上,写上一些自认为忧伤的文字:我会痴痴的站在原地,从未离开,一任岁月斑驳,在没有你的日子里...... 如果你的暂时是永远,那么,我依然可以假装你还在我身边,装成你从未离开的样子,不过,关于你的一切,在我的遗生里,我决定只字不提。 你的手机仍然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在你杳无音信的第43天,我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我漫不经心的拿过来看,然后从椅子上跳起,是你的号码,不错,是你的号码,信息很简短:“密码:那天的情人节。去我家。” 我看完后,立马回拨过去,还是关机。 来不及多想,直奔你家。 然而,打开门的却是一位中年妇人。她说房子已经被她买下了,昨天你来过,留给她一个信封,你告诉她说今天会有一个青年人来拿,她边说着,边去取信封给我,她还说:“和她一起来的那男的可真有福气,找了一个那么漂亮的老婆......不过,那男的好像挺有钱的......她卖这房子的时候,当时好像挺着急用钱的,那会还没结婚的吧......现在......你说,变化挺快的啊......呵呵......”
我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拿到信封,没有说声谢谢,就赶忙冲了出去。 外面的风,真的好大。 风肆意的灌满衣袖,初冬的天气已经有些冷,我倚在墙角,打开信封,信封里有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信纸。信纸上,没有称呼,没有署名,也没有标点,只有简短的三行字: 我会记得 在我的生命里 曾有你陪过 我看着看着,感觉自己的脸上竟露出微笑来,然后......然后......眼泪掉下来......
(15)后记
首先,我必须得承认我不是一般的自恋,而是很自恋。 我总是想,若是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了,还有谁会喜欢自己。这个世界,能够真正一直陪自己的人,只有自己,没错,我说的是只有。 但是,我们还必须要感谢那些曾经陪过自己的人,正是有了他们与自己的曾经,自己的过往才得以变得真实而不虚幻。一个人,宁静的坐在窗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回放记忆的碎片,影像可以清晰的触手可及。那些曾经,证明了自己以前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自己是怎样的存在,最终没有人会真正的在乎,甚至自己是否存在过,都是没有人在乎的,但是,自己不能不在乎自己。 有朋友问我为什么要写这个系列,我只说因为没事,忙的时候就放放,想写的时候就写写。 其实,写下这个故事,我只是在幻想自己能像故事里的“我”那样和“你”一起存在过。 “你”的离开是必然的,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可以有痛,但不应有恨。曾经有过,便是上天的恩赐。 我是一个从来不敢奢望长久的人,对于长久,我不是不渴望,而是早已懂得,世上所有的美好不存在所谓的永恒,“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也是一样。 人生不可能只若初见,当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要好好享受彼此带给对方的温暖和感动,当我们不在一起了,我们仍要记得对方曾经给过自己的那明亮的笑。“我”记得,你的笑足以点亮我们在一起的所有的夜。 离开了,或许还联系,或许已不再联系。联系,不一定释然,不联系,也不代表忘却。但无论如何,都应该彼此真诚的祝福对方,希望大家都能够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