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把無聊的事做了兩遍》
啊啊沒能實現在麥當勞過夜然後五點鐘去人民公園散步的夢想。縮在椅子上累成了爛泥,無法原諒自己的愚蠢所以沒能入睡。不正經說的萌,大約只能等於蠢萌。無法原諒自己的愚蠢和執拗。不知天高地厚,就自己亂來。騎一次就算了,還騎兩次。回想起來總是很後怕。在想自己騎車回來這麼辛苦,卻還僵坐在椅子上發呆。
夜裡騎車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人們幻想晚風,獨佔馬路,看到冷鏈車,美妙招牌,還幻想吃頓燒烤,喝啤酒。但在雨夜騎車,這一切都殘酷得無法兌現。你只有一個下場,迷路然後變成落湯雞。
剛騎車是很輕鬆的。一路的樹上掛滿了塑料的白鴿。我的心情也是那樣純潔。甚至不斷把自己帶入蜂蜜與四葉草裡面的竹本角色,cos「如果不回頭一直騎車,會騎到哪裡」之類的小劇場⋯騎到後來,鴿子不見了,我開始迷路、繞路,雨也開始變大。就算上次騎車的地方也混亂不堪。還把車騎到不能騎的高價橋上。看到行人禁止,才繞回來跟一堆的士打了照面。太丟人了。而且就算是一樣的路也有不一樣的走法,岔路口太多。我開發了新的路線。路過真正的鐵路之後有一家白鐵店舖。標牌看起來再普通不過,但落寞極了。我精疲力竭,不止一次想起卡夫卡的城堡的k,前幾天小殭屍電影裡也致敬了這段,四個孩子在壞天氣裡打傘前行,他們說起了城堡,最後總結出城堡就像他們的人生。壞天氣和永不可抵達的城堡(啊啊他們好歹有四個人一起啊。
有一段路因為過馬路太遠,我就人行道上逆行。我想起了常常逆行騎車的媽媽。她因為害怕騎車過馬路會有大車的盲區,所以她在上班的路段一直是逆行騎車的。我指責過她很多次,她都是嘴上答應著好,但行動上卻持續逆行。在雨水灌滿我鞋底的瞬間突然理解了那種恐懼以及依賴。不要指責別人,每個人的行為背後都有原因的吧。(就好像明天的電影我可能會睡過頭而遲到的時候,就會把自己埋怨別人遲到遮擋住鏡頭的不快壓下去。)昨天在小路上騎車的時候,迎面而來的電動車司機把遠光燈關了換近光燈,路過我之後又開了遠光。就突然覺得今天這次好像比上次好一些。不是一個人了。有人跟我打照面真好。這種感覺在我騎到荒無人煙的路上時就會上升到最大值。
雨下得很大,還一直不停。街道不斷漲水,我只能騎在馬路中間。兩邊都是夾竹桃樹。被吹落的和在樹上搖搖晃晃的。我感覺自己就像在海邊的長堤上騎車。這樣一想看不到盡頭也還挺美的。後來還看到雨水密集的湖泊竟然像冰面一樣,明朗地映出建築的影子。覺得自己不枉此行。
但還是在想自己太愚蠢的行徑和想法。而且我在路上很無聊的時候還在唱「we are zombies but alive」,反正也沒人聽到。好無聊,我無可救藥。再也不買市區晚場電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