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熬过人生中那些“至暗时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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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个标题句式,就用了,没有什么深意,肤浅得幸福。
确诊抑郁症反而让我一阵轻松,卸下了怀疑、内疚,“不就是病了吗,治就是了”。从昏暗的小房间走出,虽然还是消沉低迷,却有了面对疾病的觉悟。拿着已经破了的布,反正已经做不了华服,那就做件衬衫吧,再不济,做双袜子总可以吧。
在鼓起勇气求助之前,夜夜在被窝里抽泣,自责与无力改变现状,那是真正的“至暗时刻”。
也许是从小太乖,长辈说过的危险事情从来不做,例如滑滑板,游乐场,踢足球。这些都不做的话,除了看书就不剩什么了,只好趴在家里闷头读书,闷到要叫三次吃饭,倒数一二三才去的程度。
只会看书的后果是没朋友。小朋友们都在拿着仿真枪打“枪战”,或是打沙包,那时的我只会撇撇嘴:“幼稚”。
这样的情形一直延续,小朋友们的丢沙包逐渐成了追动漫,又成了追女朋友(或男朋友),又成了带着男女朋友到处玩。看着他们玩得开心,我心里有点好奇,但被拒绝加入后,也就嘴硬说看不起这些小孩把戏。
乖的好处是成绩好,骄傲一下,大赛、评比、研究、当干部一项不落。安安静静还成绩好的男孩子很受老师喜欢,很受同学不喜欢。
高中那段时间尤其能静下来,记录是坐一天不动屁股。
高中学生最爱的是体育课,男生可以打篮球,女生可以悄悄看男生打篮球。与众不同的是,我会悄悄溜回教室,自愿放弃活动。因为成绩好,有几个学生仿照我,回教室读书,没多久就放弃了,对我平添了几分尊敬。
也曾有女生抛来嫩枝,但我这片荒芜之地,哪里敢接受。枯败的池塘只能自成一景,有什么能献给荷花以求流连的呢。
抑郁的爪牙开始逐渐展露。色彩被剥离,更加疏远社交,注意力减退。假如说心灵可以残疾,我一定是重度残疾,高位截瘫那种。期望与事实的落差,是黑暗里的泪水。
一定是我没有做好吧,我是不是懒惰了,为什么别人都行我不行,别人凭什么喜欢我。。。。。
很抱歉啊,成为了人类呢。
离开吧
我是深深知道怎么死的,我预知到自己要早早离开。摸到跳动的动脉,刀要竖着划过去,然后不要忘记浸在水里,可以确定必死无疑。还有药物,还有高楼,还有煤炭,还有自缢。
偶尔出一次门,会有几双无形的眼睛在背后监视,无声的口在低语窃笑。痒,藏起来,再也不要出门。
沉下去,沉下去。
深井的井盖被敲响,惊醒了泥泞中的蛙。“Fail Standing” 曾经的意气书生,何以到了这一步。
骄傲的铃声唤醒了梦中人。大梦初醒,理智还未远,这是冲出乌云的最后一班车。
“妈,我好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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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作记录之用,仍在努力接受治疗与帮助,希望所有人能免受抑郁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