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着好似一个矿泉水瓶
自从我的水瓶莫名其妙地在上个星期消失之后,我就开始喝各种瓶装矿泉水。
丢掉了这个水瓶,我没有一点点伤心:它很常见,属于某著名日本保温杯品牌,白色,学校里如果有100个女生的话可能有12个都在用它;买的时候我觉得它长得无功无过就算磕得再丑也不会让我讨厌。但是随着越发多地在其他人的手里见到同款的它,我的厌恶与日俱增。这种情感在(我觉得)品味很差的女同学和本系同班女同学也买了一个这样的保温杯之后达到了至高点。但我明白,说白了这种厌恶只是一种矫情,一种对自己保守、不出位选择的愤怒和懊悔,保温杯没有做错什么,它还陪我度过了一个冬天。
但水瓶丢掉了还是有一点点烦人,白色保温杯的经验让我相信,挑不好不如不买。希望我的苏利文马克杯永远不会在本层出现第二个。
总之,我开始喝瓶装水了,喝瓶装水也很烦人。不难看出期末季的我脾气到底有多差了,3点钟睡觉7点钟起床的人脾气是不可能好的。自动收货机没有比饮水机远多少,但瓶装水能使人处于一种“临时”的状态。保温杯并不会比矿泉水瓶可控多少,但我通常会认为保温杯里的水永远都不会喝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
初中的时候我的班主任老师是个彻头彻尾的控制狂,她甚至不允许学生在课上喝水,认为过于频繁的喝水是一种对她的挑衅,是在“喝水喝着玩”。当然她也不允许我们去学校的小商店买任何东西,因为她认为所有有心思去买零食的人成绩都不会好。事实上,初中班上的同学总是会上课不停地喝水,用尿意抑制自己的困意。太智慧了。这一智慧的运用极限来自于当时班上的另一位语文课代表:她告诉我,跑800米的时候为了成绩达标她通常会在出发前喝很多水,因为如果急着上厕所,会激发原始本能,发挥最高水平。此等发言立刻让我想起小时候在中医院,大夫给前面尿失禁的女孩开猪膀胱的场景。太强了,都是狠姐姐,我还是慢死算了。
几个小时前的一趟意外出行让我在不需要离开北京的时候在北京西站附近逗留了2个小时,同时突然收获了好几瓶矿泉水。它们现在就我的桌子上,和我的苏利文马克杯一起。把周末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喝掉,我突然觉得近期生活状态像一个矿泉水瓶一样:临时、密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忘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想起来(通常是为了喝掉最后一点水,用掉我的最后一点时间和价值)。想要太多的人就是活该。当深夜面对自己,你对生活的一切欲望或事奢求都会消失,人类变得很简单——睡觉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事。
该继续为明天的考试复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