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蜻蜓
记得小时候对一切充满好奇,而且是实干主义者加浪漫主义者,乐于且急切实践一切可能的听闻。比如说,妈妈说蜻蜓吃蚊子,就在雷雨欲来的夏季,拿着大扫帚扑向在庭院低空徘徊的蜻蜓们,当然那些家伙是轻巧灵活的,而且扫帚是年久稀疏的。经常是废了老大劲在闷热的下午累得满脸通红,捉到两三只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兴高采烈地放进蚊帐中。结果是被老妈骂一顿,同时也发现那半死的虫儿没有做我给它安排的工作,于是又一只只拿了出来。最终能得到我慈悲放生的也在极少数。大部分是死于我的铅笔刀下,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因为不知在何时何地看了一篇作文,名叫《给蜻蜓做手术》,所以后面的画面就可以脑补了……当然,在那极少数我脑袋抽筋怀着一颗柔软的怜悯的少女之心想要放生那些被“不良人”残害的弱小生命时,也有极少数还能挥动翅膀飞走而没有以完美抛物线的形式再次落回地面的。
现在我已经这么大了,大到不会再去做这些无赖的游戏,大到用脚趾头想都明白困在蚊帐里的蜻蜓即使有力气想的也不是吃饭而是逃出去。可是,我的弟弟,正是我当年的年纪,如果我告诉他,蜻蜓会吃蚊子,他必然也会重复我当年的行为。我想我还是可以知道他脑袋里的想法的,只是已没有办法再像他和当年的我那样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