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会预告 | 张爱玲的爱,不求团圆
张爱玲的“团圆”之所以“小”,是因为这两个字仅能在一本书里打转,童年时光和一段有始有终的爱情,形形色色的过客和蹩脚拗口的名字都仅囿于字里行间,而暮年之际,最终留在她身边的只有她那一副衰老的躯壳和记忆里的两个模糊身影。
爱情中的放下
——“混身火烧火辣烫伤了一样。”

对于张爱玲来说,彻底放下胡兰成的过程,或许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轻松,就像你也可以微笑着轻描淡写地提起某个人,但“放下”两个字,从来都是把时间放在火上煎烤的产物。
九莉对自己说:“‘知己知彼’,你如果还想保留他,就必须听他讲,无论听了多痛苦。”但是一面微笑听着,心里乱刀砍出来,砍得人影子都没有了。
其实,一般来说,察觉到问题之后,当机立断的放下并不会是每个人的第一选择,于张爱玲而言也是一样,许多人往往都会先选择“忍”,因为还想“保留他”,因为以为保留的痛苦远没有放下的痛苦大。
九莉终于微笑道:“你决定怎么样,要是不能放弃小康小姐,我可以走开。”
他显然很感到意外,略顿了顿便微笑道:“好的牙齿为什么要拔掉?要选择就是不好……”
但选择放下的难处在于,往往你刚想迈出第一步,就会有力量开始与你对抗,或许是感情中的另一方,也或许是身处的大环境,它们会拉扯着你后退,告诉你“放下”等同于“放弃”,“选择”等同于“取舍”,而取舍必然意味着痛苦。
到了这个时候,脸上的微笑开始有些挂不住了。
那痛苦像火车一样轰隆轰隆一天到晚开着,日夜之间没有一点空隙。一醒过来它就在枕边,是只手表,走了一夜。
拉扯久了,会渐渐意识到,取舍的痛苦并不全然来自于舍去的那一部分,因此而得到的那一个独立的,全新的,自由的自己仿佛也是痛苦的根源。
但是她仍旧写长信给他,告诉他她多痛苦,现在轮到他不正视现实了。简直不懂她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装作不懂,但是也写长信来百般譬解。
痛苦的时候会希望能把被视作根源的自己也交付出去,所以总会忍不住再次联系,字里行间也好,语速音调也罢,总之只要有一根线连着的,就能把自己的痛苦稍稍过渡出去一些,这个时候身体里会产生一种力量,想要把那个犹豫懦弱、痛苦不安的自己排挤出去,直到连接的那根线被自己亲手斩断。
她回信很短,也不提这些。卖掉了一只电影剧本,又汇了笔钱给他……因此她信上写道:“我并不是为了你那些女人,而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永远不会有幸福。”
这个时候,笑容开始准备回归。
她再看到之雍的著作,不欣赏了。是他从乡下来的长信中开始觉察的一种怪腔,她一看见“亦是好的”就要笑。
随着笑容一起回归的,还有理智和判断能力。记忆都是有选择性的,被放下的人或事也会逐渐从记忆里退场,只是,记忆之所以被称之为记忆,就是因为它总能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提醒你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不论以何种方式,而这,也正是要做到“放下”最困难的地方。
她从来不想起之雍,不过有时候无缘无故的那痛苦又来了……只认识那感觉,五中如沸,混身火烧火辣烫伤了一样,潮水一样的淹上来,总要淹个两三次才退。
亲情中的放下
——“她从来不想要孩子。”
同时读胡兰成的《今生今世》和张爱玲的《小团圆》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因为理性会告诉你,评价一件事要有多角度的思考和观察,更何况是评价一段感情,毕竟感情是最难以说清的东西,哪怕只从一个角度也能体会到百般滋味。
人们总喜欢说,感情中没有对错,只是,神奇的是,不论《今生今世》还是《小团圆》都会让你看到一个可笑如丑角般的胡兰成,甚至他的这个特质在他自己写的《今生今世》中还显得格外突出。

爱玲种种使我不习惯。她从来不悲天悯人,不同情谁,慈悲布施她全无,她的世界里是没有一个夸张的,亦没有一个委屈的,她非常自私,临事心狠手辣。
她而且理直气壮的对我说,她不喜她的父母,她一个人住在外面,她有一个弟弟偶来看她,她亦一概无情。这与我做人大反对。
他时常会叙述一些事实,我们暂且不去讨论在这里的事实两个字是否需要打上引号,但他在事实之后的一两句看似无意的评论却着实让人觉得可笑。
只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不喜她的父母”这个事实大约是不需要打引号的。
如果说在爱情中的放下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就连拉扯也能带上几分快意恩仇的江湖气的话,那关于亲情的放下则更像用钝刀锯木头。
在当代社会人们讨论得比较多的往往是父母对子女的放下,这种放下之所以能被大众接受和提倡是因为它是符合人生规律的,毕竟对于必须要先走一步的父母来说,放下是他们不得不做的选择。
可子女对父母的放下呢?这个问题听起来就有些大逆不道,可张爱玲却是确确实实地体会过这种放下的。
一回过味来,就像有件什么事结束了。不是她自己作的决定,不过知道完了,一条很长的路走到了尽头。
可即使“这件事结束了”,“这条路走到了尽头”,但联系着彼此的血缘关系就像没有被钝刀锯断的木头,不仅牵扯着绵长的痛苦,偶尔还会有木屑扎进手指的刺痛。
面对严厉的母亲,一份奖学金对张爱玲来说竟然重要得犹如生存许可证,三十多岁时在看了棒球员吉美·皮尔索的传记片之后也能嚎啕大哭,只因为
安东尼柏金斯演的吉美,从小他父亲培养他打棒球,压力太大,无论怎样卖力也讨不了父亲的欢心。成功后终于发了神经病,赢了一局之后,沿着看台一路攀着铁丝网乱嚷:‘看见了没有?我打中了,打中了!
这又何尝不是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总想还钱给母亲,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把这份从未得到过的母爱彻底放下,只可惜,爱是最斤斤计较一丝不苟的东西,只有得到过才有资格放下,譬如她与胡兰成,三十万大洋和一封短信就能彻底放下,可母爱呢?她自认为从未得到过,自然也就没有资格放下。
她从来不想要孩子,也许一部分原因也是觉得她如果有小孩,一定会对她坏,替她母亲报仇。
爱与放下
“回忆是樟脑的香。”
爱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放下更难,又因为放下的难让爱也越发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如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不论是情人之间的爱,还是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爱,都会常常因为一些微妙的元素而变得让人筋疲力尽。
在张爱玲的笔下,爱之清浅是“你像风来了又走,我心满了又空。”

爱之浓烈是“有些傻话,不但是要背着人说,还得背着自己。让自己听了也怪难为情的。譬如说,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

爱之可怖是“三十年来她带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

爱的形态有许多种,但不论清浅或浓烈,唯有放下才不会变得可怖。
若要长久,则是将爱放置于心中;若要决绝,则是将爱放置于尘土。
大约只有这样,回忆才会变成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
读书会
——阅读张爱玲、手写张爱玲、畅聊张爱玲
对张爱玲来说,爱是“只要我喜欢一个人,我永远觉得他是好的”;放下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不要来寻我。”
爱与放下,说不清谁更痛苦谁更畅快。
5月17日,新山書屋邀你来阅读张爱玲,手写张爱玲,畅聊张爱玲,借由她的文字,照见你的“爱与放下”。
参加这场读书会,你只需要带上一本你最爱的张爱玲的小说,一支你认为最适合用来书写张爱玲的笔,以及你的一个关于“爱与放下”的故事。
在手写张爱玲环节,我们为你精心准备了海报同款卡片,当然,我们也欢迎你带上一本你珍藏的张爱玲的书来到现场和我们分享。

另外,在活动现场,我们还会送出三张“爱的艺术——全球影像艺术大展”的门票,希望能为你提供另一个拥抱爱的角度。

读书会主题
爱与放下
时间
5月17日 19:30-21:00
地点
新山咖啡2楼
流程
19:30-20:00 阅读张爱玲
20:00-20:30 手写张爱玲
20:30-21:00 畅聊张爱玲
报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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